“难道说……他们这群人，把某个妖魔当成了仙神来供奉？”

王阎心中猛然蹦出一个念头，脱口而出道。

“大人猜的没错，那个水神……正是一头鱼妖。”

“这些靠水吃饭的村民，对它是每月一小祭，每年一大祭。”

“小祭需要供奉三牲六畜，大祭则需要一对童男童女。”

“这童男童女，是每家每户轮着上供，谁也不能例外。”

“作为回报，这鱼妖会保障他们每次打渔都能满载而归，让他们日子过得越发富足。”

邓参叹了一口气，缓缓将水神与留水乡的渊源一一讲述出来。

“此等行径，难道镇魔司就这样放纵不管？”

王阎微咪双眼，语气不自觉的冷了三分。

一年用两个小孩祭祀妖魔，那这几百年下来，岂不是有上千名孩童丧命妖口？

听到这个消息，王阎的面色虽然没变，心中却不自然的升起一抹厌恶的情绪。

“大人……不是不管，而是没法管……”

“那鱼妖是在镇魔司挂了号的，从不离开留水乡的范畴。”

“如果有发生在留水乡附近的案件，它也要无条件协助镇魔司办案。”

“多方因素的作用下，朝廷也就默许它的存在了，还真正敕封它为邵阳湖水神。”

邓参面色毫无波澜，缓缓的说道。

“既然是朝廷敕封的水神，那它为何还敢强迫村民供奉自己？”

“这用童男童女祭祀妖魔的做法，难道也是朝廷默许的不成？”

王阎心中微微有些明悟，但却搞不清大周朝廷在这中间究竟是个什么角色。

在他看来，这个水神说白了，就是大周朝廷收编的妖奸之类的角色。

难道大周王朝是打着以夷制夷的目的，所以才对这些个诏安过来的妖魔百般放纵？

有道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出于对妖魔的极度不信任，王阎总觉得，这次镇魔司的总旗失踪，必然与这个什么水神有关。

“大人，那供奉一事持续了几百年，时至今日已经难以说清，究竟是它强迫村民供奉。”

“还是……习惯这种不劳而获的村民们，主动将祭品送到它嘴里，寻求它的保佑。”

“对这些村民而言，这个水神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平时根本容不得他人对水神有一点不敬。”

“如果我们要对水神动手，那这些村民甚至敢集体造反，直接冲击郡城。”

“在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之前，对于这样一群愚夫愚妇，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们全杀了吧？”

“所以……只要那个水神不做乱，我们也就由着这些村民自生自灭了。”

邓参摇了摇头，神情显得有些唏嘘。

“这人心……还真是世上最为恶毒之物，比妖魔邪祟还要恐怖十分……”

搞清楚水神祭祀之事，王阎不禁感慨万分。

既然祭祀是朝廷与镇魔司默许的，加上当地村民自愿。

那王阎自然选择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毕竟他是来查案子的，不是来当好好先生的。

但如果这个水神，与镇魔司总旗失踪有关的话……那王阎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