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回响,苏映安发现,自己这一年半来的想念,竟然具象化了。
谢景辞站在她的前面,不过一个眼神,就已经吓退了陆怀钧。
如今的陆怀钧,可不是往日那个翩翩公子了,他没有那般有底气了。
陆怀钧不甘心地离去之后,谢景辞这才转身过来。
苏映安眼圈跟鼻尖都是红红的,在看见谢景辞这一张出现在梦中过无数次的脸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你回来了。”
谢景辞也瘦了,只是他的瘦不显憔悴,是在边关风吹日晒了这一年多,还为作战耗尽了心血的瘦。
他也更黑了。
苏映安看见他,忽然又笑了一声:“不如以前好看了。”
他们都忘记了,一年半前最后一面,她说了什么。
谢景辞也笑:“你倒是胖了一些,越发圆润了,也更好看了。”
他声音柔柔的,根本就没有了在边关作战时候的那副铿锵跟凶狠感。
若是叫他的手下看见,一定会大跌眼镜。
苏映安的泪珠被他的手无措地抹掉。
怀中的思安探头看向了谢景辞,一脸好奇。
而谢景辞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如遭雷击。
“这是你的孩子?”
他冷不丁问了一句。
苏映安点头,“不然呢?”
“是我走的时候你肚子里面怀的那个孩子?”
刚刚才温情,这一瞬,苏映安就板着脸:“我只坏过那一个孩子。”
“不是……你当时不是跟陆怀钧成婚的吗?”
谢景辞盯着这小女孩,满脸不可置信。
苏映安咬牙:“你是不是觉得他很眼熟?”
他愣愣点头:“与太子有点像……也跟皇兄有点像,最重要的是……你见过先皇吗?她与先皇更像。”
苏映安张了张嘴,并未说出内心想说的,只问道:“你是不是丢过一枚玉佩?”
谢景辞蹙眉:“你怎么知道?”
“陆雪玉后来给你了?”
他点头,忽然捋出来了一丝头绪,“你是说,那玉佩是你捡的?”
“是,她从我这里偷走了,然后去找你了对吗?我如今算是相信你当初说的那些话了,你跟陆雪玉之间什么都没有,因为那夜出现在我床榻上的男子是你,对吗?”
谢景辞惊呆了。
“你、你是说……”
即便没有说太多的细节,也没有求证太多,但谢景辞就是相信苏映安说的话。
难怪,难怪他会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那般熟悉。
难怪那一夜,他没有拒绝和自己缠绵床榻的女子,只因为她是苏映安。
苏映安气极反笑:“王爷,骂你一句登徒子,不为过吧?”
思安在这个时候说话了:“等兔兔……”
闻言,她笑出了声音,只是这笑声带着一丝哽咽:“所以你跟陆雪玉的婚,还退吗?”
谢景辞已经语无伦次了:“我、你,我本就是为了退婚,所以才……安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她也是我的女儿?”
苏映安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你当然可以选择不相信了。”
他忽然想起了,她在老早之前就给了自己一幅画,那是一张玉佩的图画。
那时候谢景辞正忙着陆雪玉拿玉佩来,认那一个夜晚的事情,所以并没有仔细去看,也没有帮她找人。
那是皇室的玉佩,一般人不会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