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苦荞(2 / 2)

一个刑警的日子2 蓝衣 8551 字 2024-02-18

“别啊。那我自己去吧。”

“让夏新亮陪你,尤其你约个CT,看看脑袋。我跟王勤再整理整理线索,有新的突破口我告诉你们。这何杰,下回再找我借人,坚决不借了。”

李昱刚跟我嘿嘿傻乐:“其实跟着杰哥,倒挺刺激的,跟拍电影儿似的。”“那你可千万别当龙套,死得快。”

“呸。”夏新亮梆梆梆敲了三下木桌子。

10号上午,工作了四天的现场勘查人员在市场的东南角的女性便池里发现了脑袋,还有左胸带前臂。头长二十一厘米,加上尸体的颈部,这人的身高确定在一米六九左右,跟小张推算的没差。他们能有这个发现,还多亏了先前夏新亮带着他们“折腾”。推算过抛尸所用时间,血水渗透的情况导致滴滴答答的痕迹出现,仅有一处,还是找不到来时的印记,这本身就很奇怪,毕竟包裹得还算严实了,但朝着时间拖得久、战线拉得长这一方向想,可不是就漏液了。分了两个地点抛,很合理。就是负责抽粪的报警人真的阴影了,在勘查人员的“坑害”下,又来一遍。

而这脑袋,严格来说叫骷髅。

王勤是头一回出这么刺激的现场,还算勇敢,虽然不适但是他控制着自己。这会儿,他问法医小张:“怎么会是个骷髅呢?是时间长了它肉都烂掉了只剩下骷髅了?”

“不,尸体腐败了能看出来。”小张说。

夏新亮插嘴道:“别的尸块没有出现高度腐败,这个肯定是人为的。”“是给煮了。”我说。

不仅是夏新亮跟王勤,连小张都瞪大了眼睛看我。

“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不吃红烧鸡肉吗?”我看向夏新亮。“靠……”

“当时我们找见的人头,跟这个,是同一个状态。”“什么情况啊?”小张看着我问。

“十来年前了,甭说他们,你还没到法医中心呢。那会儿我们办了一个案子,也是碎尸案。最后找见那头,让人给炖了,搁花椒大料,桂皮酱油全放齐了,红烧着给炖了。炖了一宿,脑袋一拿出来脱皮了,跟煮东西一样皮都脱开了。凶手尝了一勺觉得不好吃,给倒了。凶手把那些肉皮什么的倒垃圾袋里了,垃圾袋散发的那种味儿,我闻一下儿就不吃红烧鸡肉了,到现在也不吃,倍儿像炖鸡肉味儿,红烧口儿。”

“你打住,”小张难得地把我叫停了,“别说了,我可不想阴影。你那是哪个案子?我要调一下资料,比对一下这个人头的状态。”

我正跟小张说,王勤飞也似的跑了,他胖,但是这奔跑真是健步如飞。“肯定是吐去了,”夏新亮斜眼看我,“不是我说您,您这太……”

“我又不是故意恶心你们,这不是咱找出这人头了吗,我这也是提供方向啊。”“为什么煮呢?不想让人知道死者是谁?”夏新亮一秒进入专业状态。

我看着夏新亮说:“在那个案子里,凶手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死者是谁。是恨,恨到一定程度了,恨到了极致。那个死者是个强奸犯,奸淫幼女,被他强暴的女孩儿当时只有十一岁,后来跳楼自杀了。煮头案的凶手,是死去女孩儿的母亲。”

我一说完,大家都沉默了。

为了打破尴尬的沉默,小张这时问我:“这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他说着,瞟向地面上陈列的头颅与臂膀。

“等你给我助力呢。”我打趣他。

挺糟心的这案子,眼下只有夏新亮锁定的运输工具勉强算个突破口,图侦却还没有好消息传来。除了我们队,网安、技侦所有人员都在忙,领导也重视,可以说大家是全力以赴的。我们查找尸源,发协查通报,干这个干那个,现场的物证也查了一遍,却还没有特别好的进展。我也急,但急也不解决问题。

这时我手机响了,一看,是李昱刚打来的。他说他在技术部呢,让我们火速都过去,技术员有发现了。我说他不是去医院拍CT吗,他说他拍完了,拍完去队上,发现我们都出去了,他就晃荡去了技术部,跟搞鉴定工作的小马一聊,俩人聊出想法来了。我说那行,等着我们吧。

这步棋走不明白,我们就找找其他出路。

小马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消息,就是我们在抛尸现场发现的女士皮靴的鞋跟里面,那鞋跟磨损很严重,它有个裂口,那个裂口处挤进了三粒类似谷物的东西,黑色的谷物,类似黑米。李昱刚就觉得这个谷物很蹊跷,就让小马对三粒谷物进行了还原。经过咨询农业部,知道了这是山西特产黑苦荞。

黑苦荞在中国只有五个地方产,南方有四川、贵州与云南,北方主要产地是陕西和山西。但北方产的和南方产的有明显的区别,南方是两季,北方是一季。这个东西不能施肥,它一旦施肥就不长了。我们还了解到黑苦荞是中国的五谷之王,是非常好的一种东西。而且黑苦荞有一个特性,在它遇到水的时候,比如在化粪池里,它瘪了,一般谷物通常就腐蚀掉了,但是它没有被腐蚀掉,等晾干之后又恢复了原有的弹性。这也是小马注意到它的原因,也才有了后来他跟李昱刚对这一线索的追踪。

我们根据它的种种特征,找到了黑苦荞的产地—山西灵丘。一伙人就分析为什么鞋底里会出现黑苦荞?应该是嫌疑人在地里踩的时候挤压进去的。肯定不是随便那么一踩,不是大量的黑苦荞、不是长时间地踩踏,它没道理镶嵌到鞋跟里头去。通过这个情况,我们暂时认定嫌疑人或许和山西有关。

山西这个侦查方向一出来,我们开始对市场周围的山西人进行摸排。先前有交通工具跟熟悉范围相佐证,划定了一个圈。尤其是突然走的,筛,入户、分析,可筛的第一遍什么都没有出来,七百多户,罗列了表格,只把几十户山西人筛出来了。

夏新亮这时候提出我们应该把消息放出去—找全尸体了。让嫌疑人紧张起来,紧张不就得采取行动吗?有道理,那就放消息。放了消息之后,等我们第二遍再过筛的时候,突然一个女人就没了。这女人叫郭凤兰,山西人。拿过来一调查,跑不了了,应该就是她,她有一辆爱玛RH1型女士小型电动车!

我们正打算对她进行抓捕,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她来自首了!

她是个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女人,皮肤很白,身材微胖,说话嗓子挺细,口音不是很重。她一来就说自己杀了人,要投案自首。杀了谁呢?她的前夫田世岭,杀了之后扔在厕所里头了。这个田世岭也是山西人,俩人离婚了,田世岭有抢劫前科。

有前科好办啊,我们把田世岭的指纹调取了,调取之后跟死者左手的指纹比对上了。信息库里虽然没有田世岭的DNA数据,但是有指纹记录。

她非常淡定,所有杀人过程她都承认。“为什么杀他?”夏新亮问她。

郭凤兰答:“这懒头老不干活,不干活就没钱,没钱就朝我要,不给就打我。婚都离了,他还跑来找我、打我!”

由这句话开始,郭凤兰原原本本跟我们交代了她怎么杀的人、怎么碎的尸。

死者田世岭确实不着调,这么多年也不着家,不是抢劫判刑就是盗窃拘留,因为孩子很小,郭凤兰一直拉扯孩子长大。这次田世岭又出来了,出来之后她实在是在本地无法生活了,就跑北京来了,弄了个摊位卖肉。没想到,田世岭又追到这儿来了。郭凤兰平常总跟儿子联系、给儿子汇钱,她儿子有一次来北京看她的时候,田世岭尾随来了,就这么着知道了地址。

郭凤兰在北京期间认识了一个男的,叫陈鼎立,东北人。陈鼎立跟郭凤兰年纪差不多,老实巴交的,经常帮她干活,话不多但是憨厚,两人就产生感情了。陈鼎立也是离婚带一孩子,看她也太辛苦了,就说这么着吧,咱俩两个摊位,你这摊位就撤了,使我这一个,我交钱,挣完钱呢,算咱俩的。俩人就打算在一起好好儿过日子了。

就在这么一个节骨眼儿,田世岭找到了郭凤兰,还是要钱那套,郭凤兰不给,他就打,往死了打,郭凤兰忍无可忍抄起菜刀就把他砍死了。为什么扔鞋和褥子?因为有喷溅血迹了,当时砍杀完之后,血全进到鞋里边了,所以她把这些都扔掉了。

整个的叙述过程就是这样的,说清了因果关系。包括她也具备身体素质条件,她是卖肉的,有力气也会分割,分割工具齐备。可是这里面存在一个问题,尸过程不对。

郭凤兰交代,她租住的地方就是市场生活区,她从家提溜着尸块去扔的,很近,研实很近,这说法要是我们没发现那条血痕肯定没问题,问题是,我们通过日由证人指证,发现血痕了,尤其还诚查了血葱,模拟了血液下落的状态,确定了撼尸过程中使用了电动自行车。

我详细地又问了她一遍抛厂的过程,她一口咬定就是自己提满看去扔的,我问分几次扔的?她说分了四五次去扔的,扔何题所里头了。

妻新亮着向我,我也着向夏新亮。审讯到这里就暂停了。

郭凤兰在说道,我偶心照不宣。出来到外画,李昱刚践王勒也表承他们听下来,这个女的有事场着。我们分析一定是陈鼎立帮她了。

回去继续审讯,郭凤兰却一口咬定陈鼎立不知道,说案发当晚他不在,这就是个突发事件,我问她那当晚陈鼎立干什么去了,郭凤兰说没问不知溢,他也不是老跟地这里住,他自己有家。

乍一听,也没毛病。可是她越镇定,我们越觉得她像是背台词。

我又转回头来问她死者的脑袋,这里她又说对了,而且有真情实瞧了,说:“我绘砍下来了,砍下来反过味儿来了,你欺负我这么些年,我好不容易以为説离苦海了,结果你又来了。不行,不能这么饶了称,我给你骨肉分离,我让你到了下面都喝不了孟婆汤,让你生生世世当孤魂野鬼!”

整个审讯过程中。就这一统郭风兰最激动。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陈鼎立帮地帮到什么程度?肯定是帮她了,是帮她抛尸了,还是参与杀人了?尤其郭风兰为什么要提突发事件这四个字。欲盖弥彰的感觉。

实际上,在审讯过程当中,郭风兰的感情经历确实打动我们了,真不容易。但是为了这个案子顺利地往下走,我们还是把郭凤兰悬在这儿了,决定对陈鼎立进行工作。这案子不能错了。有一丝疑点也不能送检,更别提是这么大的出入了,自打我开始接手旧案,尤其重视案件里的每一个细节,绝对不能出错!

我们对陈鼎立进行调查的时候,李显刚发现郭凤兰把好多钱全给陈鼎立了,他享这些钱去了郭凤兰者家,取的现金,都给了孩子。

至此,我们就想到一个问四—是不是郭氏兰把罪全扛下了,一个是自己的事别影响陈鼎立,一个是孩子们,她的孩子、陈躲立的孩子,德留一个人照原。

越想越不对了,陈鼎立很可能不仅仅是帮助了提尸,如果仅仅是帮助挑尸,这个情况下,陈鼎立不会别太重,还是能很快出来的,用不着郭凤兰跑来自首!她为什么来自首呢?就为了事全自己扛!承人是她主动交代的,跟陈鼎立的关系也是她主动交代的,如果不是物尸过程出了问题,板上钉钉这事就是她了。我们也不会再往下查。

就此。我们下定决心,要把陈鼎立给抓获。抓他的时候又是一个万万没想到一跟邮局外面,邮简前面,我上去概住他,他半点儿要挣脱的意思全没有,一张老实巴交的脸上,写着的全是平和,他张嘴也温吞:“同志。我就是想给家里去个信,寄完这个信我就打算奔你们那儿去呢,去了也出不来了,家里父母年纪大了,当儿子的要他们白发人说照发人了,总得给他们留个交代,要不您检查看看?先让我寄了行吗?”

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拒绝他的要求。

夏新亮接过了信封,进去邮局,给改发了一个EMS。

陈鼎立说了好多次谢谢,小心翼翼地践我们上了警车。一路上他反复跟我们重复:给你们添麻烦了。真给你们添淋燥了。

陈立交代,22号杀人之后,他跟郭风兰也抱持过侥车心理,觉得为这么个人酒摊上俩人的命,不值。但是后来我们放出发现尸体的消息,他们就知道泡不掉了。肯定跑不掉。郭凤兰就提出保一个人。保谁呢?保他。陈鼎立不同意,郭凤兰就说他要不同意她干胎现在就自条,陈鹏立只好先答应了下来,但是他心里不赞同。郭凤兰做好安排就回了山西老家看母亲,看完就来自首了。陈鼎立按照他们约定的,去看了郭凤兰的孩子,把钱也都给孩子带去了,郭凤兰没敢去看孩子,怕离别,拜托陈鼎立去看。陈鼎立去完,本忠回东北看看父母,但是也没敏,也是怕这场生高死别,就回了北京,叮嘿了已成年的女儿一些话,写了一封信给父母,想着寄出去就来自首。

我们算他自首了,当时那个状态,他说他要来自首,没毛病。

这起案件不属于激情犯罪,不是突发情况,陈燕立交代,他们是有预谋的。实际上田世岭不是才找到郭凤兰,之前就找到了,来雯钱、来打人,不是一两次了,这才把俩人逼急了。他不消失,这里梦就没结束的时候,而且陈鼎立说田世冷威助他们说:“如果不老老实实给钱,弄死你们不说,你们的惠子也用想活,老子活一天,你们就得供奉老子一天。”

这哪行习?他们也想过俩人一块跑,大不了再找个别的地方卖肉呗。可是一合计不行。他这回能找见,下回怕还能找见,再找见,真杀人怎么办?

那不如先下手为强。

郭凤兰就给田世岭编了一套,说:“现在咱们俩已经离婚了,我也过得挺好的,也找了一个不错的帮手,你也瞧见了,我们俩是想好好过日子的,但是你老来捣乱,我们也合计了,给你准备了一大笔钱,真是掏空现在所有了,就求你开思,你拿着这笔钱,你也做个买卖什么的,行不行?“她以这套说辞,约了田世岭吃饭。这人溘就去了,有钱空肯定去岈。

而田世岭来赴的正是一场鸿门宴。此时郭凤兰与陈鼎立早已容谋好怎么把他灌醉、之后怎么给他弄死。他们是这么安排的,先将田世岭灌醉,再用锺头将其砸晕,最后勒毙。

陈鼎立供述,此番杀人都是他动的手,主意是俩人合计的,下手的是他自己。在此过程中,郭风兰想参与,但是田世岭醉倒之后,真享锺子硬的时候。郭风兰下不去手了。这时醉酒的田世岭有了点反应,陈鼎立就慌了,拿过锤子,两锤子给打晕了,打晕之后进行勁杀。之后分尸过程中,郭凤兰是看着的,但人是一种麻木状态,整个是他在分。

这时我问他腩袋是怎么回事?怎么变骷楼了?陈鼎立说:“我给煮了,我觉着人跟动物应该一样。个猪头,你给煮了,它骨头是骨头。肉是肉,人还不也一样吗?还真一样。煮了也脱骨。哎,好,到时候被发现了,也不会知道死的是谁。”

那抛尸呢?

捆好袋子骑郭凤兰的电动自行车去的,扔了两个公园。到这儿我们又蒙圈了。

郭凤兰说人是她杀的,她分的,她意的脑袋,她抛尸,怎么杀的?砍杀的,用菜刀砍的,血都深进鞋里了。怎么分的?剔骨刀分的,按着骨临肌肉走。分不开的地方剁开的,用菜刀别开的。为什么煮脑袋?她恨他。怎么抛尸的?投满看去身所扔的,去了四五趟。

陈鼎立却又说人是他杀的、他分的、他意的脑袋、他抛尸。怎么杀的?锤子砸晕又给勁死了。掌什么勒的?晾衣绳。怎么分的?按分割猪那么分的,用的刷骨尖刀和染刀,为什么煮脑袋?不想让人知道死者是谁。怎么抛的尸?装好放进车筐里,骑车去扔的,两个公司都去扔了。

唯一的共通处,除了分割手法,就是两人都坚称对方没参与,

我们一伙人又坐一块分析开了,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一是一,二是二,必須弄清楚。

物证科的证据现在都上来了。菜刀,有血。则骨尖刀,有血。女士皮靴里有没有血无法判断,因为被排泄物污染了。电动自行车车院,有血,勒死人的绳子在郭凤兰家也税到了,晾衣绳,就在家里。锤子有没有?有,没血。包括在执尸现场提取的病头DNA,践陈鼎立的DNA相符,至于指纹,完全没有参考价值,姑且不论是不是擦拭干净了,主要这些东西俩人日常都接触过,不能说明问题。

也就是说,根框现有物证,他何谁是凶手,都可以被论证,全说得通。

那我们就从逻辑上分析,可能还是陈幽立杀人更有说服力,因为郭凤兰是女性,她真正去下手,她到底有多大力量能制服一个成年男性?但这里又有一个前提要素,田世岭醉酒了。但是这个前提是陈鼎立给我们的前握,郭凤兰的版本中是田世岭突然上门俩人爆发矛后,她抄起英刀砍杀了他,就第二个版本而言,也不是不能成立,有刀在手跟有枪在手都可以取予人从前不具备的能力,而且郭风兰是个卖肉的,她体型也比较杜实,有劲儿,还是系死胡同。

一团乱麻之际,小张打来了电话,还真是来助力的,一他在我们捞出的尸块上,左臂带前胸那个尸块,发现市近腕部处有勒痕。由此他推测,死者的致死原因有可能是机械性窒息,也就是被人勒死的。

那么,凶手就真的是陈鼎立了吗?

郭凤兰阐述喷赵血迹、素头动机的时候,又极其真实。

不行。实际情况还得通过这俩人的端里问出来。但是面对低懂赴死的俩人,极力想护对方周全的俩人,我们真的特难撬开他们的精。

怎么办?

拿着陈鼎立的供述视频找郭凤兰,跟始打心理战!同时也意着郭凤兰的供述视器找陈鼎立,也是打心理战。既然俩人都想大包大搅,那就让他们彼此知道对方都说了唯。既然都您让对方活,那就把两方全拖下水!

最后,还是跟郭凤兰这里,我们率先抢出了真相,夏新亮也用了很多心理学技巧,包括微表情的解读,在俩人设开口之前,他预判了实情,事实也跟他预判的没什么出入。

合谋,非激清杀人。他们将死者诱骗至家中,郭凤兰准备拿锤子距,但是犹豫了,在这个当口,死者有要酒醒的意思,陈鼎立当机立断,检过锤子石了下去,而下去之后他事琼衣绳想要的死死者,但是死者惊醒开始反抗,陈鼠立跟死者拉扯的当口处于了下风,郭凤兰果断抄起菜刀向死者砍了下去。真相就是如此,词人都参与到了凶杀案中,事后陈乘立分尸,郭凤兰煮了脑袋,最后由陈鼎立骑着郭凤兰的电动车进行了抛尸。

没有一个人是无事的,同时,这两个人又都是死害的受害者。两人都供述了田世岭的影行,包括上门闹事,讨要钱财、死亡威胁。这俩人,一个是长期家暴的受害者,一个是老实巴交又生性胆小的男人,都是被逼急了,这俩人跟“穷凶极恶”四个字不沾边。在非行败露的当口,又都拿出了人性中最良善的部分,就是不想让对方陷入绝境,都想自己承担非责。

这案子让我很不舒服,随着它的水落石出,再去回想最开始发现尸块的时候,直观上觉得"哎的太恶心了”,这得是什么样的凶手啊,太凶狠了,又是分尸、又是扔庭所、又是煮头,可是未了,拔开迷雾,我很难不去同情这两个杀人者。两个特别老实的人。老实本分,豁踏实实地过日子,在北京这个大成市里头,吃不上喝不上,挣点钱都给家里的孩子花了,却碰到这么一人渣前夫,我真的信这恶徒要不上钱最终会采取板端措施,这就是在比双方的忍耐力闻!今天是郭风兰跟陈鼎立忍无可忍把田世岭给杀了,明天可能就是田世诗把郭凤兰践陈靠立双双砍死,谁先死谁就是受害人,这叫什么事呢?低气压,案子破了,队上却少有的出现了低气压,这案子接下来就是送检,两个嫌疑人也部移交了看守所,等待他们的命运,很可能就是死刑,这俩人破坏了社会安定团结吗?没有,不杀行不行?不行,有法律管看。

常年与人性中的极恶相对,善在恶的面前意小得不值一提,所以它才可贵。但是为了良善,舍弃自己的性命,又值当吗?我庆幸我所在的社会不需要画对诸如良尸玉城那种极姥环境,因为那会叫人看到更多的善因恶死,太可怕了,没有人生来是坏人,可能有,不多,但是好人在某一个时刻,也会提起尖刀化为厉鬼,更叫人不寒而栗。不是怕尖刀,是怕那个让他提起尖刀的恶。它就像病毒,在不知不微中传播,谁都可能中招儿。

无精打采的我像被抽了筋骨,还因为换举外加绩劳感置了,阿理阿博地打场馆,我自己听了都烦,好容易帖起身来想着去抽支烟提提神,刚一上楼就退上迎面走来的高博。他未着惆徒弟步伐急促,我想跟他打个招呼都没来得及。结果我这您才抽了一根,还没品出半点味儿来,手机响了,是何杰打来的。一接起来,就听见他惊慌失提的声音,要知通,惊慌失指四个字跟这个男人从来不沾边儿,股票大赔也没见他惊慌失措,要不即会儿我们都怕他出事呢。这人太稳了。

“高博把藕子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