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东大爷提过的缎面被子,都很妥当的收在敞开的壁柜里。
只是除此之外,衣帽间里是空空荡荡。
孟钦的衣物和领带的之类的物品都没有放在这里。
甚至是他几年前专门给我置办的内衣和外穿的衣服都清空了。
抽冷子看过去,这衣帽间活像是经历了零元购,跟被打劫了似的,冷冷清清。
我扯了扯唇角,孟钦还真是大方,主卧让出来了不说,还把他自己的东西给挪出去了。
慢慢的走回卧室,我坐在床边还失了会神。
拿起一个花生干果捏开皮,果仁放到嘴里,我像个机器人似的咀嚼着。
抬眼又看了圈,哪哪都很喜气,哪哪也都很吉祥,露台上还亮着极具氛围感的喜灯,可……
我看向立在一侧的行李箱,那应该是哥哥们送过来的,里面有我之前装好的换洗衣物。
竖起来的拉杆上,还挂着我平常最习惯背的大挎包。
透过敞开的包口,便能看到里面的大号首饰盒和红包。
除了孟钦父母给我的改口红包,还有哥哥们私下里给我封的红。
他们在宴席现场偷偷的跟我耳语过,说是讨个彩头,每人给我包了一万零一,寓意万里挑一。
我逐一拿出红包,哥哥多的优势又出来了。
六个哥哥的红包,再加上孟钦父母的红包,轻轻飘飘的进账六位数!
最后,我还看到了芸芸特意给我找回来的红盖头。
这场婚礼,我当真只是出了个人,其余的事情都被家里人安排妥当了。
可不知怎的,我看着那行李箱,再看着这装扮一新的大卧室,总觉得自己是像是从家里出来,转场又住进了酒店里的豪华总套。
很陌生。
即使我曾在这张床上和孟钦耳鬓厮磨过一个月,仍旧觉得陌生。
心里空空荡荡的,冷,失落,黯然。
不该啊。
我应该很开心不是吗?
看,我拥有了一场如此盛大的婚礼,却没有流出一滴鼻血,没有闹出一点笑话。
并且我华服加身,换了四身衣服,得到了四套首饰,无名指上还戴着大钻戒。
不晓得多少人羡慕我。
我究竟在难过什么?
非得既要又要,得陇望蜀吗?
谢万萤。
你该清醒些了。
恍惚了很久,我揉了揉脸,摘下项链和耳饰,先去整理了行李箱。
实话实说,这衣帽间太大了,我的几件衣服连个小柜都挂不满,显得可怜巴巴。
随后我把贵重的首饰都放到玻璃柜里,钻戒自然是不方便戴的。
一来是鸽子蛋不日常,二来是戴着钻戒整不好就容易刮脸。
但凡钻石那面转到里面了,洗脸的时候就容易被误伤。
我尽量想些有的没的转移注意力,拿出睡衣又去洗了个澡。
待花洒里温热的水流冲刷到脸上,我闭着眼默默地给自己找着原谅孟钦的理由。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病人,我不能跟病号一般见识。
再者说,他好像也没伤害我,讲的都是实话不是吗?
我的确做不到去说‘一生一世都爱着他,不会离开他’。
要说有问题,我跟他都有问题。
只不过,我想我的问题更大一些。
毕竟,我对他也做不到完完全全的坦诚。
吹好头发出来,我就见孟钦正在收拾床面上的干果。
不知要跟他说些什么,我自顾自坐到梳妆台前,拿出带来的护肤品,对着镜子给自己涂抹着。
“床单颜色你要是不喜欢,明天美玲姐过来你可以让她换,素雅点的颜色更有利于睡眠。”
孟钦看了我一眼就继续整理起床面,能看出他也洗了澡,穿着白色的T恤和家居裤,很简洁的一身,显得他清新随意了许多,对着我还道,“另外,你愿意让阿姨住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