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很死,电影啥时候演完的我都不知道。
直到工作人员礼貌的叫醒我,“小姐,电影散场了。”
我醒了还有点懵,稀里糊涂的道了声谢,起身便走出电影院。
坐上出租车才想起来,爆米花落那了,都没吃两口,白花钱了。
回到美术馆取了自行车,我伴着夜色骑回家,感觉这一天过得无比充实。
见孟钦卧室灯还亮着,我又给他发了条短信,回房迅速洗了个澡,爬上床继续睡了起来。
日子让我过得一下子就忙碌起来了。
我一个人去马场看了海棠,给它洗了澡。
接着我还抽出一天时间去打了场畅快淋漓的高尔夫。
想做的事情一样接一样的做完,我发现自己又多了很多新的兴趣爱好。
趁着孟钦白天上班,我便在院里拢起火堆,放了几颗土豆在里面烧着。
“小萤儿,你是想吃烤土豆吗?”
美玲姐过来打扫庭院,对我的行为很是费解,“我可以用烤箱给你烤,这样烧是烧不熟的。”
婚后美玲姐对我的称呼就发生了改变,从万萤小姐变成了太太。
苏清歌也对外做了吩咐,让家里的阿姨们称呼她老夫人,要不然辈分实在是太乱套了。
阿姨们这边称呼我太太,那边又称呼她‘大小姐’,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
只不过我还是不习惯,私下里就让美玲姐称呼我小萤儿,听着能自在些。
美玲姐慢慢的改了口,单独来往时,也不再执着的称呼我万萤小姐或是太太。
“没事儿,我就想这样吃……”
我扒拉出一个烧的黑黢黢的土豆,吹了吹就给土豆剥了皮,咬了口的确是外软内生。
没待我吃第二口,美玲姐就抢了过去,“可不敢再吃了,半生不熟的对身体不好,容易拉肚子。”
见我还在那品着味道,她蹲到我身边,“小萤儿,你怎么突然想吃这个了?”
“好玩儿。”
“玩儿?”
美玲姐莫名,“烧土豆有什么好玩儿的。”
“是啊,我小时候也理解不了,不懂那些男孩子为什么喜欢在野外烧半生不熟的土豆吃……”
我笑着道,“但我现在能体会到那份乐趣了。”
美玲姐紧着眉,“什么乐趣?”
“童趣啊。”
我说道,“您不觉得拢起一堆火,在期待着土豆烧熟的这个过程很有意思吗?”
“不觉得,这都小孩子才会干的事儿。”
美玲姐摇头道,“我们小时候那阵儿困难,在外面饿了,才会去地里挖些土豆烧着吃,那还得偷摸的找个没人的地方烧,要不然会挨骂,哪有在自己家院子里拢火烧东西的,老人很忌讳小孩子玩火的,再说这都十一月底了,眼瞅着就要进冬月了,风多大啊,一但发生了火灾怎么办。”
我若有所思的点头,“对啊,我那时候想的就是在野外拢火容易发生火灾,真少了很多乐趣……”
美玲姐没听到我的话,三两下就把火灭了,起身便朝着草坪那边走。
我看过去大喊,“哎!美玲姐,那地方不能踩!”
美玲姐刚要回头,一脚跟着陷进了坑里,倒是不深,只比碗口大了一圈,只是里面有搅拌过的烂泥,踩进去会噗嗤一声,吓得她低呼出声,“哎呀妈!谁在这挖的坑!”
“……”
我一脸冤种的站起身,小心的举了举手,“我挖的。”
美玲姐表情都要失去管理了,抖了抖鞋面上的脏污,弯身又从浅坑里拿出几根踩折的雪糕棍,各种匪夷所思的看向我,“小萤儿,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挖坑?”
“做陷阱。”
我如实道,“小时候,我看那些小男孩儿就是这么做陷阱的,挖个坑,倒点水,再在上面放几根木棍,最后铺好东西,恢复成原样,陷阱就做好了。”
“你这……”
美玲姐无奈至极的笑了,“又是为了玩儿?”
我点头,“就很有意思,要不是您踩给了,我还想着等明天我在假装不经意的去踩一下……”
“天哪。”
美玲姐笑的捂住肚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看仓库里多了个小孩子玩儿的铁环,能推着跑那种的,也是你买回来玩儿的吧。”
我嗯了声,“小时候我总看男孩子们滚着铁环赛跑,我跑得慢,就没有参与过,所以我从网上买了铁环和铁棍,在院里跑了几圈,我发现这个游戏很适合小孩子,它能锻炼到平衡能力,只是我现在……不太需要锻炼了。”
“碎花盆呢?”
美玲姐笑着道,“仓库里还多了个碎花盆,里面的花土像是被谁翻过了,也是你弄得?”
我跟坦白从宽的犯罪分子似的,“是我用烧炸的打火机嘣的,把花盆里的土都给嘣开了,不小心也把花盆给炸坏了。”
美玲姐自是不解,“你为什么要嘣花土?”
“我其实是想嘣牛粪的,用鞭炮去嘣牛粪。”
我吭哧瘪肚道,“但是买不着新鲜牛粪,京中还禁燃,我就用打火机和花盆土模拟了一下。”
美玲姐听完便笑的停不下来。
她仿佛变身成了拿破仑,活像在我身上发现了新大陆。
我也没让她失望,正好收到了从网上买的凤仙花,我拉着美玲姐就准备用花瓣涂指甲。
其中有一盆还结了种子,我捏爆听着啪一声,还把月牙似的种子皮夹到耳朵上,佯装耳环。
美玲姐一开始还有点不愿意配合,最后愣是跟我玩儿到了一起。
她捣着凤仙花的花瓣儿,还往里面放了点明矾,然后将花瓣浆液包裹到我指尖,嘴里也念叨起童年趣事,“现在想想,的确是小时候的乐趣多,我们不但用会用凤仙花的花瓣染指甲,还会用狗尾巴草编兔子,做胡子,用柳树条编草帽,在外面一玩儿就是一整天,饿了就去山里找点野果子吃,像悠悠啊,托盘啊,都是我们常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