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让我看到了什么叫退无可退。
端着最强的气势,做着最无底线的退让。
我神经病一样的笑了声,“没看出孟先生这么大度的,那你为啥还总朝我前男友下手?”
“你前男友不是只有我一个?”
孟钦意味儿道,“你敢说那几位是你的男朋友?”
我还真不敢,想笑,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流,“孟钦,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背后的文刺,是不是做过加持,跟我绑定了?”
孟钦略有疑惑,“绑定是什么意思?”
“你少跟我装蒜,好,那我直接问,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受到牵连?”
“不会,你是你,我是我。”
孟钦回的干脆,“万应应,我命贵得很,你连累不到我。”
我微微放心,“那你要答应我,假若我先走一步,你得好好地活……”
“应应,你不会有事,这是我说的。”
哈?
我哭笑不得道,“依据是什么?”
“根据地里雷函数……”
“是狄利克雷函数!”
我差点吹出个鼻涕泡,“我高中都学了,你别故意逗我行吗!”
跟这记忆好的人相处太吓人了!
甭管你顺口胡诌过啥他都能记倍儿牢!
孟钦笑着道,“那我问问你这个学过狄利克雷函数的高材生,该函数最为奇特的地方哪里?”
“这题我真会,它处处不连续,处处不可导,在任何区间内黎曼不可积,但它是可测函数。”
我傻兮兮的笑了声,“我记得那应该是九年前吧,我总是被你逮到受伤,咱俩就打过一个我不会再受伤进医院的赌,可我还是住院了,接着我愿赌服输的赔了你一百块钱,然后你跟我说魔咒打破了,还给我讲了狄利克雷函数,你还说这个函数是有界的,你要真是我的佛祖,就会保佑我的伤情到此为止。”
开玩笑,姐妹的记忆力也行事儿!
孟钦应道,“你记得就好,这回的魔咒也会打破,因为那一百块钱还在保险柜里。”
“钱还在呢?”
这我真没想到。
“当然,我说过要留着它传家,那可是我们的信物。”
孟钦嗓音柔和道,“应应,忙完了要记得回家,我在等你。”
我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要开闸,“孟钦,我想对你说,我爱……”
“别说,我现在不想听,特别是,不想在这种时刻听。”
孟钦打断我的话,语气清淡下来,“不要让我觉得,你是在永别。”
我低下眼,抬手擦了擦泪,“那你不想听就算了,别到时候又哄着我说。”
手机那端沉寂了片刻,孟钦低声道,“应应,等一切都过去了,你的小兔子,能不能为我跳一次?”
我哭着又发出笑音,清了下嗓子,“看心情吧,你知道我养不熟的,对我不能要求太多,你会受伤的。”
孟钦没搭腔,隔着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电波,我却捕捉到了一股名为酸涩的情绪。
顿了顿,我说道,“你是不是哭了,我感应到了。”
孟钦没说是不是,只是道,“应应,我疼。”
“哪里疼?”
“心疼。”
孟钦的嗓音颤了颤,“拜托你,不要出事,不要扔下我,我不想唱什么独角戏,应应,我只在乎你。”
我别开脸,本想调侃他几句没出息,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仓促的挂断电话。
掌心轻轻附着到冰凉的窗户玻璃上。
面如水洗,泪如雨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
待苏清歌办理完出院手续回来,我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她反复又问了好几遍我独自回老家灭血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她才愿意回她自己的住所,留在京中等我的回信。
我让司机先送我回了城中别墅,趁着家里只剩我自己,便一头扎进了衣帽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