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奶奶声如洪钟,“助其得到大成,利益众生!”
我颤颤的偏过头。
听着罩子外传出簌簌声响。
紧接着罩子底部就被掀起一角,花花绿绿的蛇群游走着爬了进来。
数量庞大到我以为平铺进来了一条麻花花的地毯,每条蛇都对着我嘶嘶的吐着芯子。
我脊背本能的发麻,肚子还剧痛无比,躺在那依然动弹不得。
没等从嗓子里挤出声音,蛇群就覆盖到我身上,滑腻腻的蛇皮还擦过我脸颊。
它们覆盖上来就对着我层层缠裹,不但挡住了我视线,连我鼻孔都被它们给封住了!
感觉到上不来气,我下意识的蹬了蹬腿,但下一秒,露在外面的手背就是一刺!
咬我!
它们咬我!
脸,脖子,乃至我头皮都传出了密密匝匝的痛感!
起初还很惊悚,但随后我便发觉到它们并非在咬我,而是在帮我解五雷掌的毒!
与此同时,我像是被它们困在个密不透风的麻袋里。
旁观看应该很麻痒,因为我完全被蛇群给缠裹成了人形木乃伊。
躺在那基本找不到我的影儿,只有蛇群层层叠叠,滑动游走的身躯。
但我自己的感受却截然相反,随着腹部痛感的减轻,我都不觉得它们皮肤冰凉了。
整个人都像是浸泡在温暖的浴缸里。
确切的说,我像是回归到了母亲的孕肚。
四面八方都是羊水,我在里面蜷缩着,徜徉着。
虽然空间狭小,却能给我无与伦比的安心。
思维愈发的飘忽,我甚至有了种划船的惬意体验。
隐隐约约间,我无师自通的知道这群蛇是从哪来的了。
它们是我跟江皓和裴冬齐看到的那群蛇,亦是我最初结下的缘。
没想到它们还会来帮我解五雷掌的毒,帮我扭转这我本以为无力回天的局面。
思绪正杂乱着,我感觉身上一轻,再睁开眼,身上的蛇群竟然凭空消失了。
它们仿佛把我留在了母亲孕肚里,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功成身退了。
我腹部的痛感已经大幅度减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任何的伤口。
想来它们是用修为帮我解的毒,可肚子即使没那么疼了,我骨头还酸胀的厉害,没法坐起来,挣扎着正准备爬出去看看,就见一个小孩儿高的野兔又掀开罩子跳了进来。
见我要往外爬,它黑溜溜的眼睛里还流露出不满,“快躺好!你的毒还没有解完!”
我吓一跳,“你是……”
“我是长耳仙啊!”
兔子蹦到我身前,三瓣嘴里还说着人语,“万应应,你帮我包扎过,还记得吗?”
“……”
我被它推着重新躺好,“你是……当年伤过腿的那只小兔子?”
“是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的恩情本小仙一直记在心里,今日就是报答良机。”
它在我身边伸出一个小前爪,“你看,这是我找上方先祖求来的丹药,可以帮你缓解病痛。”
音落,它还眨了下黑葡萄一般的眼睛,“莫要小瞧它,这颗丹药只有我们长耳仙才能求来。”
我并没有从它的小爪里看到什么药,不过鼻息处倒是能闻到一股很浓烈的药味儿。
从它的话语里也能听出潜台词,兔仙虽为散仙,但它和白仙奶奶一样会给人治病。
有个说法叫玉兔捣药,据说古时供奉兔神能驱除瘟疫,禳灾度厄。
更有诗言,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蟾蜍蚀圆影。
思忖间,它已经把爪中的‘药’塞进了我嘴里,“吃吧,本小仙报答你,也是在修行积福。”
我好像吃了口空气,奇异的是嘴里会弥漫出药香,身体也变得很暖和,随着这颗摸不着看不见的药物入腹,肚子完全不疼了。
“谢谢长耳大仙,我好多了……”
兔子的三瓣嘴对着我咧了下,像是给了我一个笑脸,蹦跳着便掀开罩子出去了。
我无端有了种躺在铁皮帷幕中的感觉,仿佛是卧病在床的闺秀,各种贵胄亲戚一个接一个的前来探望,有说着人话的野鸡,它自称小凤仙,到了我身边还用翅膀摸了摸我的脸。
摸完我立马感觉骨关节也没那么疼了。
还有看不清脸的老婆婆。
她和蔼的对我说感谢我给她送了一冬的餐食。
我想起那个狐狸洞,摇头表示那只是我的举手之劳。
她传递出极其和蔼的气场,弯身对我吹了口气。
我貌似承接到了仙灵雨露,酸胀的四肢都变得轻盈起来了。
随后还有活泼好动的黄鼠狼,它笑嘻嘻的进来还掐了我脸颊一把。
我不但不觉得疼,反倒像是打了肾上不限速,身强力壮的都要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