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还说你跟孟钦打赌打赢了,你做到了没朝他走近,可在我看来!赢家根本就是孟钦!”
齐经理愤恨道,“他最后那一跳还是在下钩子,要钩的你良心永远不安!”
“英哥,您别说这些了。”
刘小温回过头来,“在孟钦和小萤儿之间,他们俩没有赢家,全都是输家,谁都没有比谁好过。”
齐经理似强忍怒火,抿唇点了点头,“算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谁叫咱家大小姐道德感强呢,还说自己是渣女,连撇清关系都没学会,这算哪门子渣女……反正我想好了,去伦敦见见孟钦。”
我说不清楚的压抑,“您跟他见面是想聊什么?”
“不聊什么,想必你上回醒来,憋了很多话想对孟钦说,这回我过去,会帮你把话带到。”
齐经理揉了揉鼻梁,“我此行只为帮你解开心结,单纯帮你传个话。”
传话?
真难为齐经理了。
连这种主意都能想出来。
“好啊。”
我大大方方的点头,“那您就帮我问问他,疼不疼?”
齐经理紧着眉,貌似没听懂,“什么疼不疼?”
“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疼不疼?”
我眼神呆滞的看向一隅,喃喃的道,“听说他肋骨都扎破了肺脏,做了大型手术,那在他跳下来的那时那刻,他是不是都能听到骨头在身体里折断的声响……”
“小萤儿!”
齐经理语气一重,“你这是抬杠吗?”
“我只想让您去问这一件事,他摔下来的那一刹,到底是有多疼。”
我木木的看向齐经理,眼泪唰的流了出来,“为什么他摔得那么重,吐着血还会笑……”
“小萤儿,你……”
齐经理的唇角动了动,眼底忽的也涌出液体。
酸涩感接踵而来,他居然不顾身份的吐出了一句脏话,抬手抹了几下眼睛。
紧接着,齐经理又侧脸看向另一侧的车窗,“行了,我不给你添这堵,不去伦敦见他了!”
我倒是有些期盼的看着齐经理,嗫嚅着道,“不,这跟添堵无关,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份答案。”
每当我闭上眼,总会看到他摔下来的画面。
砰~!
车子震颤着。
那一瞬间,像是有人朝我的天灵盖开了一抢。
那幅场景在脑海里重复过多少遍,我天灵盖就被打了多少抢。
所以……
我要怎么走出来?
华医生说的没错,我一直都很清醒。
我清醒的对孟钦说了很多谎,清醒的伤害了他。
无数次我都在想,要是那天我再回病房去看他一眼,是不是就能阻止……
怎么会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呢。
无论如何,手术刀都不能是他被迫放下的……
是我,在情人节那天亲自上门去朝他补得刀,也是我,同意跟他打赌。
所以……
我又要如何去原谅自己?
无解。
根本无解。
车内是长久的沉默。
齐经理撑着眉宇缓解着情绪。
刘小温倒像是看透了一切,呢喃着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