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败家女的真身没被扒出来过。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谢万萤是谁,单纯觉得富二代舍得砸钱玩浪漫!
哥哥们组团杀去了俱乐部,齐经理也给林家打去电话,要求对方立刻把告白词撤下来,并且将网上的热搜迅速压下去,“警告你儿子,再敢骚扰我家小萤儿,就别怪我们撕破脸了!”
韩姨也对林夫人发起了电话轰炸。
几番压力之下,LED显示屏的告白词播了一上午就恢复如常了。
网络上关于富二代的真情告白,以及谢万萤是谁的词条通通被压了下去。
我全程待在家里,听说林渡被哥哥们揍了。
这位傲娇公子哥不但没有还手,还换着号的给我发来道歉短信。
他说以为我是个喜欢高调的人,没想到告白会给我造成困扰。
我清楚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闹得人尽皆知,男孩子这方面的脑回路很奇怪,好像他们表明心意昭告完天下,便能威慑到潜在情敌,顺带在我身上盖个章。
因此我没有理会他。
只是坚持不懈的把他拉黑。
而林渡的执着也让哥哥们开了眼。
他找上门来要当面向我道歉,我不见他,他就一直守在门外。
乾安还准备跟他动粗,却被侯哥拦了下来,毕竟侯哥在林渡的俱乐部里玩儿了数年的车。
他认为应该给林渡几分薄面,放话出来,林渡愿意等就让他等,家里人拿他当空气看待就成。
于是林渡就没白天没黑夜的守在了我家门外,不过他倒也不傻,知道这数九寒冬的天儿他在外面干杵着容易冻出毛病,所以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车里,守株待兔一般。
我依旧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想到林渡也觉得纳闷儿,从始至终我都没跟他发生过什么,说过的话都是有数的,他怎么就跟吃错药似的,忒邪乎!
归根结底,还得说师父的固魄汤牛。
姐妹真记不住有多少人对我一见钟情过了。
琢磨琢磨我自己都想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批发一见钟情的!
林渡足足跟我耗到了过年前,最后还是林夫人派出保镖将他硬绑回去的。
好歹林家也是京中城有头有脸的大户,小儿子守在别人家门外造的不人不鬼的像什么样子!
林渡死没死心我不清楚,林夫人倒是对我彻底死心了。
甭管谁问起她林渡跟我的关系,她都是不阴不阳的语气,“哎呦,我们林家可高攀不上这位殡葬公司的大小姐,她和林渡绝无可能。”
韩姨为这事儿也跟林夫人闹掰了。
她打来电话还跟我说,林家把帐全算我头上了。
因为林渡被绑回家就生病了,发着烧还吵着出门要来找我。
他作为老小也算是家里的宝贝疙瘩,闹得有多凶,林家上下就对我有多咬牙切齿。
要不是我背后还有苏清歌的势力,林江都恨不得亲自出面手撕我了!
我听着很平静,感觉历史总在不断地重演。
当年苏清歌从敲打我一步步发展到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就是孟钦有了很多荒唐的举动么!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的确是祸水。
但是没关系,最多还有十个月,我就会从京中消失,再祸害不到谁。
不管是我主动选择消失,还是被迫消失,时间点都卡在这里。
墙上的日历显示是二月五号。
后天就过年了,我将正式迈入二十三岁。
整理好画完的作品,我心里总有些发慌,隐约的又有了那种不好的预感。
可我不觉得这是坏事,甚至可以说,我暗暗期盼着发生些什么,将这死水般的生活搅合搅合。
慈阴是真的不急,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都对她有利。
而我只能做到面上不急,每晚打坐时都在默默祈祷,“祖师在上,弟子身为败气之人,自知内损严重,不再求起势新生,只愿有生之年,能灭掉慈阴的所有血丹,跟大魔同归于尽,如此才能不负师父栽培,不辱先生名讳,还望祖师开示。”
我想,祖师爷会听到我心音的,只要再给我一点线索,即使我吊着口气,都会跟慈阴拼到底。
除夕这天,东大爷反复念叨着不让我出门,“千万别出去帮谁救谁,一定要留在家里守岁,咱们安安稳稳的过个年,今年才能太平。”
我笑着让他放心,眼下我一点跟行当有关的事都不能做,解救困灵啥的更不敢干了。
下午我陪着东大爷包完饺子便回到西楼,提前给爸爸去了电话。
这两年爸爸跟我的话是越来越少了,互相客套的都有点像陌生人。
许是想到了时间点,爸爸沙哑的嗓音里才有了几丝笑意,“三儿,你很快就能回家了,可算是有些盼头了。”
我从爸爸的声音里听出疲惫,“爸,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身体很好,是你凤姨老闹病,她……唉,月子没做好么,落下点病根儿。”
爸爸叹声道,“没大事儿,你别惦记家,我前些天联系齐总了,他说你今年很关键,要是学成了,以后就能光宗耀祖了,我还等着我家三儿有大出息呢。”
我眼眶酸酸的应了声,“嗯,我要是回村里了,指定得大车小辆的,给你和凤姨长脸。”
爸爸笑了声,有些敷衍的意味儿,“你这孩子就是记性好,啥前儿唠的嗑都能记住,爸就想你好好的,你好比啥都强,要是没有你,咱家这日子还不知道咋过呢,行,那先挂……”
顿了顿,爸爸迟疑道,“三儿,你跟你大姐联系的勤不?”
“不勤,偶尔能在网上聊几句。”
大姐真挺记仇的,自从我高考落榜,都过去小五年了,她还生着我气。
前两年我给她留言她都不咋回,这两年算是强点,能在网上跟我说几句话。
不过还是聊不到一起去,再有我也打怵跟她交流,都被她教育出阴影了。
在网上道个好,别的也就不多聊了。
爸爸哦了声,情绪有些消沉,“三儿,你大姐都三十多了,一晃她也好些年没回家了,要是她真像以前说的能去京中工作,你俩要是遇到了,你劝劝她,别再跟爸置气了,有空回来看看。”
我抿唇嗯了声,挂断电话擦了一把眼底。
多余的不用问,大姐肯定还跟爸爸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