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低声道,“明明你不是这样的女孩子,不该遭受这种误解。”
“既然是误解,那就不需要在意。”
我笑了笑,“夏夜,你不用理解我,配合我演好这出戏,我就很感激你了。”
也就是我现在身体太差,不敢布啥阵法,要不然我就用对付黎旼的那套搞定这事儿了。
夏夜快到酒店了才问我,“林三公子会不会提前在307里安装什么监控设备?”
“安心,美思酒店的老板是我干妈的好友,和林渡定下这事儿的那天,我就让老板把房间给我留出来了,林渡没法进去做手脚。”
“你就这么自信?”
夏夜看了我一眼,“还有,你为什么选择在307房演戏?”
“别问了。”
我囔着鼻子道,“知道的太多对你有害无益。”
夏夜点了下头,“好吧,你是甲方,你说的算。”
我靠着椅背笑笑,闭目缓着精神,真相是307房死过人。
美思酒店的老板其实是我一位事主,最早也是金姨的客户。
他通过金姨联系上的我,说是307的房间里闹鬼,请我去做的净宅。
记得那是我跟金姨合作最频繁的时期,金姨总念叨我俩合财,我这事儿办的也很利索。
当然,主要还得说那灵体不凶,是个中年男子,他跟小蜜在307里做健身。
抽冷子他运动量可能是有点大,心率没跟上,直接噶过去了!
小蜜一探他鼻息没气儿了。
当即吓麻爪了!
谁成想隔壁的308一直在溜墙根。
听声发现不对,还是偷听的那个房客去叫的服务员。
说307的住客好像是出事儿了,那两位运动到一半突然歇气儿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服务员半信半疑的一去敲门,里面才传出小蜜后知后觉的尖叫。
最终的结果就是307的中年男子没救过来,冤魂被困房间里了,经常闹出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我在处理完这事儿后,也对这间隔音很差的酒店客房留下了深刻印象。
当时金姨还劝老板重修下307,给墙板加加厚。
谁知老板却有着自己的想法,他认为正是房间的隔音差,才没有闹出两条人命。
否则那小蜜都得吓破胆陪着上路,307便被保留下来了。
因此我在看到林渡要跟我耗到底时,立马想到了物尽其用!
凡事都具有两面性么,在某种时刻,缺点真就是莫大的优点!
待车子在酒店外停稳,我跟老板打了声招呼,拿着房卡就带着夏夜去到307房。
刚走到门口,隔壁308的房间门就开了,林渡穿着皱巴巴的衬衫,醉醺醺的靠着门框。
他看到夏夜还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道,“谢万萤,但愿你找的小白脸不会让我失望。”
一看他最近就是醉生梦死的状态,颓唐得很,我没搭腔,刷卡带夏夜进了房。
房门一关,隔壁的关门声也清晰入耳,夏夜低诧道,“这么不隔音?”
我摘下墨镜口罩笑笑,坐到了里面的沙发上,示意他先去浴室,制造出水声。
夏夜还很警惕的仔细检查了两圈,没发现什么监控监听设备才去放水。
讲真,这就是个普通大床房,除了一张床只有个单人沙发,堪称一目了然,即便是安装监控设备都没啥发挥空间。
我蜷缩着腿坐在沙发上,从挎包里拿出药,拧开瓶口像喝酒似的仰脖干掉了一瓶。
夏夜在浴室里打开了花洒,走回来就有些着急,“这什么药啊,你直接对瓶吹。”
说完他捡起我扔到垃圾桶里的药瓶看了眼,“止咳糖浆?我没听你咳嗽啊,为什么喝这个?”
我虚虚的笑,“我体质和一般人不同,吃药不对症才是对症,你不用担心……”
音落,薄薄的墙面传出砰砰!闷响,林渡的声音传出,“谢万萤!你们倒是开始啊!”
我看了眼墙面没应声,嗓子太哑,一说话容易露馅,倒是夏夜反应快速,扬声来了句,“亲爱的!你不用急!慢慢洗!我今晚肯定会让你满意!”
砰!
墙面差点被那边砸出个窟窿,林渡回了个植物名!
我抿着笑,对着夏夜竖了竖大拇指,咱就有找‘好男友’的命!
见夏夜这么上道,我安心不少,咳嗽糖浆里不也知道有啥成分,喝完便犯困的厉害,眼皮没多会儿就耷拉下去了。
临睡前我对着夏夜还指了指腕表,示意他时间点差不多了就可以行动。
接收到夏夜让我放心的眼神,我脸一歪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倒是做起了梦。
我梦到跟孟钦在一起的那几年。
不同于往常的是,梦里的场景极其真实。
他垄断了我的雪糕,让我想清楚他究竟是我的什么人,想不明白我这辈子就别想再吃雪糕!
气的我从兜里掏出烟打他,画面飞速的流转,又变成我和孟钦在床上打闹……
有吱嘎的声响传出。
伴着女人吭吭唧唧的动静。
我撑开眼皮,模模糊糊的看到夏夜正在那推着床尾。
揉了揉眼睛,我看了眼腕表时间,晚上十一点多了,他这是行动上了。
我想说差不多就行,别太累了,脑袋却沉的提不起来,恍恍惚惚的又睡过去了。
闭上眼梦境再次纷沓来袭,我被孟钦突然拽进了一个告别厅,我们相拥着接吻,步伐凌乱的后退,我腰身忽的撞上了一具棺材!
“……!”
我猛地睁开了眼。
额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吱嘎~吱嘎~!
床头依旧还在晃动。
女人似不知疲倦的配着音。
我怔怔的转过脸,就见夏夜处在床尾的位置,像是推着上坡的板车。
他一腿前弓步,一腿后蹬步,兢兢业业的推着床,累的他自己都满头大汗!
我看了眼安静如鸡的墙面,随即的又看了眼腕表时间,见是下半夜三点,顿觉不可思议。
绷着头皮想了想,我双腿发软的站起身,去拍了拍夏夜的肩背,悄声道,“你晃了几个小时?”
夏夜累到呼哧带喘,双手撑着床尾都直不起腰,断断续续的应道,“四、四个小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