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膜嗡一声,“蔡姑姑,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大姐她怎么会是……”
“应应!你先听我说完!这事儿是我爸发现的,当然,我爸也是在两个月前,才发现的真相!”
蔡姑姑嗓音酸涩道,“我们谁都没想到万来来会和慈阴有关系,只不过我爸在两个月前间接和慈阴交了下手,才挖出来的这一切,正因如此,我爸才会心脏病发,这两个月一直在住院治疗。”
“……那、那蔡爷爷是怎么发现的?”
我只觉脑子里开进了一辆轰炸机,“我大姐又怎么成为的慈阴徒弟?”
这太天方夜谭了!
要不是慧根感应出大姐跟慈阴有关系,蔡爷爷又是我最敬重的长辈,但凡换个人跟我说这种话,我都会拼了命的去反驳!
大姐或许会是慈阴的信徒,被老妖婆洗脑利用……
决计不会是大邪师的徒弟啊!
因为大姐若只是慈阴的信徒,她有可能是识人不清,一时糊涂,还有得救。
如果她的身份是徒弟,先不提她是否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光这个身份摆出来,跟我就是站在了对立面!
我紧绷着头皮,想起大姐离开前说的那句,‘对于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这是不是说明她什么都知道?
她清楚慈阴给我带来了多少伤害!
那她为什么……
乱了!
当真是一片凌乱!
“这件事细说起来我也理解不了。”
蔡姑姑在手机那端吸了吸鼻子,“应应,我是看着你跟来来长大的,按理说,就算你去记恨长林,你觉得你爸偏心,你去作祸你爸,我都觉得情有可原!”
“在你们老万家,受委屈的一直都是你啊,那万来来都快被你爸给捧上天了,她那臭脾气不都是你爸给惯出来的吗?”
“我至今还记得,有一回我路过你家门口,就看你蹲在院里用小树棍在地上画画,五六岁的孩子,老老实实的在那玩儿,然后你大姐好像是做题做的心气儿不顺了,在窗户后面蹭的站起身,顺手还撇了个纸团扔出来打你,让你小点声,哎呦我天,她那嗓门大的都给我吓一跳啊!”
蔡姑姑无语道,“我还寻思你在院里画画也没动静啊,她瞎喊什么,都吓得你一哆嗦!回头吓出问题睡觉毛楞了咋办!紧接着你爸就从屋里出来了,长林偏心就偏心在这块儿,他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也不看那日头晒不晒,张嘴就让你去外面玩儿,别在家影响你大姐学习……唉!”
她说直叹气,“你这孩子也是真让人心疼,无端挨顿呲儿也不吱声,不言不语的就出来了,看到我还笑呵呵的问好,我当时就想冲进去骂你爸偏心眼!孩子在院里用树棍画个画碍谁事儿了?哪有这样当家长的!寻思寻思我还怕你大姐再出幺蛾子,她那炮仗脾气我都打怵,就把你领去我家了。”
“类似的这种事情不要太多,玉珍为啥稀罕你,巧姐为啥心疼你,都亲眼目睹过你爸一碗水端不平,长林真是处处袒护你大姐,就差立个牌子把万来来供起来了!”
蔡姑姑酸着音儿,“应应,你是家里老小啊,比万来来小了足足十岁,居然得反过头去让着她!惯得她是一身大小姐的臭毛病!”
“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只是觉得来来脾气暴,上脸快,总体来说也不算大问题,毕竟她那性格不挨欺负,学习的确好,上进,在村里看到长辈了也挺尊敬,碰到我了还一口一个姑姑的叫着,我爸还夸过万来来秉性正直,说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成想我爸也会看走眼,你大姐是真的心术不正啊!”
蔡姑姑在那边像是抹了一把泪,“别的不说,你爸对你大姐绝对是掏心挖肺了一场,供她吃,供她穿,供她上学,我记得她初中高中的衣都是从县里专卖店买的,叫啥美邦森玛,那都是名牌啊!”
“她翅膀硬了不说孝顺你爸,反而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脑袋削个尖儿的记恨你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爸虐待过她,跟她有啥不共戴天之仇,她心狠到居然给你爸下蛊!还差点害死了凤丽!”
啥?!
我双腿发软的坐到沙发上,“大姐给我爸下蛊?”
“没错,你蔡爷爷两个月前给凤丽破蛊,这才挖出的真相!”
蔡姑姑哭诉道,“凤丽这些年可吃了太多苦啦,她被你大姐折磨惨了啊!”
我拍了拍嗡嗡炸响的脑袋,“蔡姑姑,我没听懂,大姐是两个月前给我爸下的蛊吗?那她要是给爸下蛊,又怎么会坑到凤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听我慢慢说,你大姐是很多年前先把蛊下到你爸身上的,但她可能还念着几丝父女情,不想要你爸的命,单单想折磨他,所以她下的那个蛊只会让你爸身体变差,可只要你爸和凤丽同房,蛊虫就会转嫁到凤丽体内,给凤丽带去无穷无尽的病痛……”
蔡姑姑哭着道,“这些年我爸的身体也不好,年岁大了,常年住在我大哥家,很少回村,我们都不知道凤丽总生病是中蛊了,都以为她是月子没坐好才腰腿疼,再加上凤丽生病后面容憔悴,她也不愿意见人,都不出去唠嗑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村里人还想着她是不是抑郁了。”
“直到两个月前凤丽在家里休克,被送到医院做急救,说是要不行了,长林这才给我打来电话,你爸找我去给凤丽看看,意思是真要救不过来了,好提前做做准备,让我帮忙出丧……”
蔡姑姑哭腔断了断,“我接完电话就觉得蹊跷,凤丽都没到五十啊,腰腿疼而已,好端端个人,咋说不行就不行了,就跟我爸念叨了两句,我爸那天也说感觉不对劲儿,整不好凤丽真要挺不过去,老头儿非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凤丽,这一看才知道,凤丽哪有啥月子病啊!她是中蛊了!被折磨了小十年啊!”
“十年?”
我怔怔的,“凤姨被折磨了十年?”
“是啊,我记得万来来出国前回过村里一趟,她应该就是在那时给长林下的蛊!”
蔡姑姑笃定道,“而且我爸还看出来,这蛊是通过血气下的,也就是说,你大姐得让你爸的身体哪里破损流血,蛊虫才能顺着伤口入体,随后再通过你爸传给凤丽……”
伤口?
破损流血?
我拼命挖着记忆。
想起自己刚在京中安稳下来,凤姨有天打来电话跟我聊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