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斑驳地洒在金篱苍白的脸上。她紧握着双手,指尖微微颤抖,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从下手。沈容的声音如冰锥般刺入她的心扉,每一个字都让她痛不欲生。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金篱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倔强地不让它滑落。她望向沈容,只觉他比任何一刻都要冷漠如霜。
沈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他转过身去,背对着金篱,声音冷硬:“狠心?难道你想要生下害你家破人亡的仇人的孩子不成?”
只此一句,足以令金篱万箭穿心。
她的手抚着尚未显怀的小腹,心中五味杂陈。她望向窗外那轮孤独的明月,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
沈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割破了她心中最后的希望。她闭上眼,仿佛能看到那个无辜的生命在腹中轻轻颤动,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她无法割舍的存在。
然而,金篱也知道,她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她必须做出选择,为了自保,为了生存。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却让她感到一丝清醒。她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夜晚。
昏暗的厢房里,沈容站在窗前,月色如银,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金篱的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他缓缓转过身,面对着金篱,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金篱,我时常想,我也是不该被生下的。我的母亲,她恨我父亲,那种恨意,如同烈火般燃烧在她的心头。即便有了我,也未曾有过半分缓和。在我的记忆里,总是笼罩着死寂,我母亲与父亲之间的相处,向来冰冷得令人窒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将来也像我一样,生活在这样的仇恨和痛苦之中。你明白吗?”
他知道金篱恨他。
而能与金篱说起自己的身世,也是因气氛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