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澜原是准备让人送去的,但想了想,又觉这夫妇二人着实可笑,左右兄长不在京中,奚氏家臣也管不了他,就直接登门。
挑拨离间也是学得薛桓,顺手还扯了安成郡主一直以来维持的相敬如宾的假象。
薛桓是看不起安成郡主,不过,奚澜的所作所为也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原以为,在推波助澜之后,不论如何,奚少池都会怀疑安成郡主,怎么也得好好查一查,谁知道他回豫章郡、拜访外祖家,就是不直接查安成郡主。
这与他性情不符。
便是今日,收到这样的信息,也不曾被激怒质问安成郡主。
反倒直接认定是他所为,只为挑拨离间。
薛桓笑了一下。
晏公弟子,自然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寻常人。
奚少池便是只恶犬,也是有主的恶犬。只要奚照在世上一日,他所行之事便永远不会越过那条线。
奚澜早就摸透了兄长的性子,顶多在他底线反复蹦哒,要是过火了,下半辈子就真的只能和素舆相依为命了。
他不敢,也就嘴上强硬维持一下寥寥无几的面子。
面对安成郡主,薛桓其实大可承认,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成。
不论是挑拨离间,还是凉州郡守之位,都如愿以偿。
但他却没有选择和安成郡主撕破脸。
薛桓抽出手,没再看安成郡主一眼,道:“你且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