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一个忍不住伸爪子的。 “你俩…差不多得了。” 裴玉戈有些头疼,他是真的被搅得有些不舒服。 “玉哥!”萧璨立刻丢下叶虞,凑过去伸手摸了摸裴玉戈的额头,“还好没有热症。我那日进宫,回来倒是好不容易才从郭纵嘴里听说玉哥那日不舒服,回头却给他们都下了封口令,不许同我说……” 一旁的叶虞冷哼一声道:“同你说你能替玉郎担了这病痛,还是能让他官复原职,免得被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磋磨?!” “行了,重华。” 萧璨没还嘴,倒是裴玉戈一边将萧璨的手扒拉下来按着,一面出声让叶虞住口,“贬官一事是我刻意为之,与明珠无关。” 叶虞面上一僵,却还是坚持道:“玉郎,你…!唉,你应当清楚朝中多的是些拜高踩低的人,你身子好不容易养得比从前好些,作何要折腾自己啊!” 裴玉戈只淡淡道:“最大的蛀虫已除,眼下朝廷百废待兴,只要贤明之士多起来,那些不良风气便会不攻自溃。只不过……现在还有一桩要紧事没做完。” “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么?” 裴玉戈轻摇了摇头,甚至没有多一句解释,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萧璨这会儿得意,赖在裴玉戈身边,抽空还对着叶虞扬了扬下巴。 “玉郎!”叶虞被他这样气得够呛,执着地唤了声道,“现在的我能帮你更多。” 叶虞所言不假,殷绰被赐死,天子如今最信任的莫过于他一手提拔的禁卫统领。叶虞又因为先前晏氏的案子无端受害,天子如今正是急于补偿笼络叶家的时候。 可裴玉戈却没应,他仍是摇头说起旁的来。 “重华,回你府上去。你的身子我问过余兄,虽不能完全养回从前那般强健体魄,可只要仔细养着,你还是能拿得起刀剑,所以别拿自己的身子胡来。” “玉郎,你这口吻实在是……如果没记错,我比你要年长。” 见叶虞还能同自己说笑两句,裴玉戈便没有方才那般担忧,也跟着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揶揄道:“你跟明珠较劲的时候,心智可跟个三岁孩童没什么区别了,他是性子使然,你怎么也跟着耍起孩子脾气来了?” “我是……真的担心你!” “我知道,自然格外珍惜你我之间的情谊。只是正因重视,才要劝你赶紧回去,别掺和进这趟浑水里。” 叶虞对裴玉戈要做什么其实是有一些了解的,正因如此,他才会对萧璨的毫无作感到不满,被劝了才稍稍安分下来,只是瞧着他此刻神情,便知道心里的坎儿还是没迈过去,临走了还要裴玉戈单独去送。 安抚了吃醋的萧璨,裴玉戈主动屏退旁人送好友出王府东侧门,却没急着返回,而是格外郑重问道:“明珠方才没看出来,重华有什么话这会儿说便是。” 叶虞眉头微蹙,表情亦是十分凝重道:“圣意难测,作为挚友,我是真的不希望玉郎你同雍王走得太近。” “重华,我明白你的好意。我与明珠是名正言顺的伴侣,在那位帝王眼中,我们已是一体,眼下疏远,别说天子不信,便是你去问朝中任何一人,答案都是一样的。” “不!还可以和离。你二人都是男子,没有子嗣牵绊,如果是襄阳侯府主动提出和离,虽说这样不可避免遭人非议,但总好过……” “重华!”裴玉戈厉声打断了叶虞的话,鲜少面对亲近之人还表现出愤怒来。
叶虞被他这一喝,后面扫兴的话终是没再说下去,只别开脸低声道了句歉。 裴玉戈目送好友乘上马车离开,不过心情并未因此轻松多少。相反的,此刻一个人静下来,那封烧掉的信上一字一句都牢牢记在他心头。 事关重大,他此刻实在是轻松不起来。 萧璨在前院小门口等他,二人相携回了主院。裴玉戈不说,萧璨便不问,只是挽着的手十指紧扣。 寝殿内备好了润肺的甜汤和两三碟精致的糕点,只是伺候的人里多了张生面孔。 人是裴玉戈安排在身边的,只是数月不曾见一面,今日乍一见到,他二人俱是冷了一下。 那乔巧也是个有眼力价的,萧璨和裴玉戈不开口,她便一言不发,只学着春怜他们几个大丫鬟在旁安静伺候着。 已经晋为一等丫鬟的冬月欠身行礼道:“听闻王妃近来身子不大安康,婢子特意备了润肺的甜汤,里面虽掺了些草药做底子,但保准令王妃尝不出药的苦味来。王爷,郭总管和秋典仪才告诫过婢子们,说您前些时日饮食不对付,一饮一食皆得细致查过才能入口。这药膳点心是婢子给王妃备下的,您可别都给王妃抢去了!” 十几岁的丫头正是俏皮灵动的时候,加上她手艺出众、又是秋典仪举荐来的,伺候时日长了,便敢在两位主子跟前说些大胆的话来。 萧璨和裴玉戈倒是并不在意冬月的‘口无遮拦’,同是大丫鬟的春寒春怜姐妹也是这样的性子,年长几岁也没稳重到哪里去,久而久之大伙便都习惯了。 萧璨也不辩,只目光灼灼地盯着裴玉戈瞧,只把人看得无奈苦笑,主动捏了一块糕饼送到人嘴边去,半哄着道:“也罢,偶尔贪嘴不是什么大事。” 冬月抬袖掩唇咯咯笑了两声,见主子们看过来,大着胆子打趣道:“王爷在王妃面前总跟个孩子似的讨宠爱呢!” 萧璨是这雍王府的主人,在下人看来,他年纪虽不大,却是个宽严相济、颇有威严的主子。至于面对裴玉戈时的那副赖唧唧的模样,也便只有几个近身伺候的丫鬟才能瞧见,倒是有些新奇的。 裴玉戈和萧璨相视一笑,都没有驳冬月的话。在央着裴玉戈喂了好几块糕饼后,萧璨才收起了方才那副小孩子心性。 他目光如刀般扫了一眼有些战战兢兢地乔巧,忽得开口道:“乔巧是吧?可听清看清了?” 乔巧头都不敢抬,内心挣扎几许后犹犹豫豫答道:“妾…什么都不知道。” 这回答听得上首的萧璨发出一声轻笑。晾了乔巧一会儿后,萧璨才又开口。 “玉哥要留你在身边伺候着,本王便不驳他的兴致。只是你到底是宫里赐下来的,又和东江王族有些瓜葛,如今东江有新王继位,与宫里的那位只是叔侄关系,你若是不想留下,本王也可放你离开。” 乔巧双拳不自觉攥紧,看得出她十分犹豫。 不过也正是这份犹豫,才在不知不觉中为她挣得一丝升级。 “奴婢身单力薄,愿意留在王妃身边伺候洒扫,以求庇佑。” “那好。过两日百官要随天子前往滁州行宫举行春猎仪典,宫中高位分的嫔妃不多,你那故国的公主应当也会随圣驾一同前往,你便随侍王妃左右。” “是,奴婢遵命。” 萧璨挥手示意丫鬟们出去,门关后,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