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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自己性向笔直笔直,第一眼都有点心跳加速。

今天有约会?

心里疑惑,她没多嘴问。

倒是何以宁自己说了:“今天是我生日。”

程英祝贺:“生日快乐!”

何以宁笑:“谢谢。走吧。”

这一走,就走到了爱马仕。

成为有钱人这两个月,何以宁一直没光顾过爱马仕这个奢侈品包包之王。

谁输谁耿耿于怀,当年自己在明母面前连句像样的反击都做不出来,太窝囊了,于是耿耿于怀,以至于对爱马仕带上偏见,潜意识不愿意走进去。

直到昨天,一雪前耻,把明母气得说不上话,瞬间释然。

因为她放弃一个品牌?她不配。

一进门便有导购迎上来:“欢迎光临爱马仕,您需要点什么?”

何以宁:“我看看。”

第一眼当然是看他们家的王牌产品——包包。

第一反应:不好看。

看清价格之后:仔细看看……还是不好看。

完蛋了,钞能力滤镜也没起作用,看来这个品牌不是她的菜。

包没有合眼缘的,衣服配饰倒是有几件喜欢的,几件小家具、装饰摆件、碗碟也很华丽。

话说,这家店是杂货店吗?怎么什么都卖!

晾衣夹、鸡毛掸、苍蝇拍……连安全头盔都卖,就想知道八千一个的工地同款安全头盔谁会买,巡视工地的房地产大佬吗?

它还怪好的嘞,明明能抢钱,还送你一个头盔。

何以宁挑了一些衣服配饰,其他看中的打算等以后买了房再来带走,现在买回去也用不着。

“您要不要看一下包,喜欢的可以试背一下。”导购轻声细语询问,这些东西的配货额度已经达到好几款热销包的门槛。

瞥一眼何以宁背着的香奈儿,导购自信满满,一旦用了她们家的包,就没有人能出坑。只要入了坑,为了买心仪的包,只能不断买配货。他们家包包不愁卖,提成低到令人发指,他们的提成全靠配货。

她看好这位美女的购买力,对方只是太年轻还没见识过爱马仕的好,等她拥有了第一只爱马仕包,就再也看不上其他品牌的包包,只会想拥有一面墙的爱马仕,从而成为自己的大客户。

何以宁看着架上的包,露出微微嫌弃的表情:“没有我喜欢的。”

那表情把导购给整不会了,嫌弃?她竟然嫌弃我们家的包。那些包不是被预定的,就是仅供陈列的珍品,几乎都是一包难求的热门款式。

有关品牌尊严,导购觉得必须捍卫一下,她拿出产品画册:“那您看看这几款怎么样?”

何以宁看上了一款birkin包,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初雪,由四种不同的白色搭配而成,包面上三个橱窗装饰,像一座雪房子,可可爱爱,标价28.8W。

这个价格已经不足以引来她的惊讶,她现在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她关心的是:“这款不错,有现货吗?”

导购暗自得意,就说怎么可能有女人不喜欢他们家的包:“没有呢,要排队等,我可以为您登记预定。” 读作登记预定,写作配货。

何以宁笑望着她:“今天我生日,我有可能今天拿到吗?”

一些品牌会搞饥饿营销,明明有货却藏着掖着不拿出来。

配货就配货吧,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她不要理性消费,要野性消费!

反正全场明母买单。

导购忙道:“祝您生日快乐。”

何以宁笑盈盈:“拿到包我会更快乐。”

导购看了看她,暗示:“您要不要看看我们家的首饰,尤其是手镯?”

他们家的手镯江湖人称心想事成镯,买了之后,几乎能拿到所有包,自然它的价格十分美丽冻人。

“好啊。”首饰永远不嫌多,不同的衣服要配不同的首饰才好看。

挑了半个小时,手镯、手链、项链、戒指、耳环各挑了两三样,还选了两枚很少戴的钻石胸针。

导购笑得比外面的太阳还要热情,从仓库里捧出那只birkin包:“您的包,要装起来吗?”

“不用,我背走。”何以宁递卡的动作格外潇洒,“其他先放你们这,我还要去其他地方逛逛,回头再来拿。”

导购笑颜如花:“好的,您慢慢逛。”

这一逛就逛到了傍晚。

逛得程英有点怀疑人生,你们有钱人的计价单位是不是比我们少三个零?

如果何以宁听到会回答,她就是这么干的,去掉三个零,爱马仕变超市。

中场休息,何以宁兴致勃勃带着程英打卡一家西班牙餐厅,逛街有人拎购物袋,吃饭可以多点几个菜,开心加倍。

“这家店号称是沪市西班牙菜的天花板,还是黑珍珠二钻餐厅,希望名副其实。”

程英:“既然能上榜,应该不错。”

何以宁慢悠悠摇晃手指,压低声音:“我怀疑榜单有黑幕,有几家餐厅吃的让我怀疑人生,又贵又难吃。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大家都这么说。”

程英失笑。

菜上来后,何以宁满意点头,这次没踩坑,过几天再来。

“这家西班牙餐厅我和朋友来过好几次,味道很不错,保证你们满意。”暂时得到自由的李明哲热情地在前面领路。

有求于人,知道明琪母女也在沪市,李明哲母子当然要有所表示。

而明母虽然焦头烂额,但是也不忍心明t?琪一直闷在酒店里,于是答应出来吃饭。

一旁的李母嗔怪:“你说好吃,那肯定好吃,你也就找食这方面灵光了。”

李明哲哈哈笑。

经过一天一夜的调整,明琪逐渐恢复平静,她看着李明哲红疹未退的眼睑:“西班牙菜海鲜多,你能吃吗?”

这一提醒,李明哲不由自主回忆起辣椒水在眼眶和口腔爆炸的剧烈痛苦,一张脸瞬间扭曲了下,仿佛又疼起来。

“也有不带海鲜的菜,再说主要是让你和舅妈尝尝。”

刚刚坐下的李母迫不及待就着这个话题开口:“阿哲这次受大罪了,得的教训也够够的。嫂子,傅总那边还得你帮忙敲敲边鼓,好让我们联系上那女人,把这事平了。”她卖惨,“哎,我这两天为着这件事,是吃不下又睡不好。”

明母搪塞:“你放心吧,时遇说了他会上心,你总要给时遇一点时间。”

李母松一口气,只是暂缓执行拘留,如果不和解,回头还得关进去。看守所里什么样的罪犯都有,别看儿子长得胖胖的,那都是虚胖,还不得叫人欺负。

她把菜单推给明琪:“琪琪好像又瘦了,今天多吃点,想吃什么只管点,别给你哥省钱。”

明琪笑了笑,随意翻看菜单。

李母没话找话:“房子看的怎么样了,定下了吗?”

明琪翻菜单的动作顿住,不期然想起了昨天中午。

明母现在最听不得房子这两个字,她都没敢告诉女儿真相,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不让女儿伤心难堪。输给谁都行,就是不能输给何以宁。可让她上哪儿去找两个亿,无论是陆淮海和江叙白都见死不救。

其他人更指望不上,为此,她昨天还和丈夫大吵了一架,丈夫还有脸怪她。说来说去,还不是他没用,要是他有本事,随手就能丢出两个亿,自己还愁什么?

明母含糊其辞:“遇到点小麻烦,不说了,点菜。”

李明哲和李母对视一眼,识趣地没再追问。他抬头找服务员,这一找就找到了不远处的何以宁。

辣椒水的教训深入骨髓,李明哲一眼就认出罪魁祸首,情不自禁喊出声:“是你!”

从四个人走进来,何以宁就发现了,她没管,她正在点生日蜡烛好不好,为什么要理会讨厌的人。

听到声音,微微抬眼看过去。

李明哲三步并做两步跨过去,到了跟前,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恶狠狠瞪着两只血丝未退的眼。

程英站了起来,走到何以宁身边,目光罩着气势汹汹的李明哲。

在这一刻,何以宁挖墙角的心到达顶峰。

小姐姐气场一米八,攻气十足。

座位上的明琪三人被李明哲突如其来的离席吓了一跳,跟着他的动作看过来,明琪和明母勃然变色。

明母咬牙切齿,她怎么就阴魂不散!

再看她比昨天还珠光宝气,放在一旁的包居然是‘House Birkin’,这款包深受年轻女孩追捧,二级市场炒到上百万。

她这段时间在爱马仕买得勤却没给自己拿包,就是想把配额累起来,女儿生日的时候给她拿一个。

明母一颗心不住往下沉,难道她爸真在非洲挖矿发达了?

“怎么了?”

李母担忧地站起来,眼见儿子的模样仿佛要吃人,生怕他再跟人起冲突,赶紧站起来,拉开椅子走过去。

“妈,”李明哲咬牙切齿:“就是这个女人!”

李母茫然:“哪个?”

“拿辣椒水喷我的那个!”

李母惊讶之后是赔笑,还瞪一眼李明哲,遇到当事人了还不赶紧求情,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形势比人强。

“可算是见到你了,”李母堆满笑容,不动声色打量何以宁,这穿的戴的这气质,怕是有点来历的,开口便带了十分客气,“一直想找你,亲自给你道个歉。阿哲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还是个孩子,没有什么坏心眼儿。”

“……”

这一刻何以宁的母语是无语,孩子!?巨婴吗?

“几个月大了?”

李母愣了愣,表情茫然。

李明哲反应过来,勃然大怒:“你放尊重点,这是我妈!”

何以宁靠在椅背上:“不是你妈说你还是个孩子,所以我好奇,你这个200斤重的孩子几个月大了。”

周围竖着耳朵挺热闹的食客里,好几个忍俊不禁,戏谑的目光落在李明哲身上,眼见他两颊发腮,啤酒肚如十月怀胎,典型的中年发福油腻男,越想越好笑。

李明哲如芒刺在背,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暴打一顿:“你够了啊,我——”

李母用力拉一把李明哲,阻止他说出难听话来再得罪人。虽然同样气得要死,但是她不敢发泄出来,还得唾面自干,强颜欢笑:“在一个妈妈眼里,自己的孩子哪怕七老八十了都还是孩子。你看,要怎么样才能原谅阿哲,能做到的我们肯定答应。”

何以宁看一眼李母,微微笑:“十五天拘留结束,他得到应有的惩罚,我自然就原谅了。”

李母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这是没得商量了:“我们是诚心诚意向你道歉。”

何以宁语气凉凉,还有点欠:“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三百万,”李明哲盯着她的眼睛,“换谅解书。”

何以宁慢悠悠问:“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何以宁了,她现在是钮钴禄·百亿富翁。

从头看到脚,哪里都不像,于是李明哲母子心头发凉。

之前总想着,联系上本人,求求情说说好话再砸点钱,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果,意外见到人,却是油盐不进,只要拘留这个结果。

真的要拘留十五天?

李明哲惨白了脸,脸上肥肉乱颤。

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的餐厅经理怕李明哲恼羞成怒狂化,砸了店就不好了,赶紧带着两名一米八的侍应生上来,笑着问:“先生,您那桌要点菜吗?”

李明哲心知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继续留在这只会被当笑话看,狠狠瞪一眼何以宁,扭头就走。

李母不甘心,似央求更似威胁:“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家也不是无名之辈,还有不少亲朋好友。小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多个朋友多条路。”

何以宁还是那种慢条斯理的调子:“我很挑的,不是谁都能当我朋友。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李母气急败坏地连说三个好,怒气冲冲离开。

随着李明哲母子回来,一起来的还有四面八方的视线,明母哪里愿意被人当猴看,拿起包:“换个地方。”

一行四人往外走。

明琪鬼使神差回头,直直撞进何以宁漆黑的眼底,那里面仿佛生满冰棱,冻得她手脚发僵,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不等站稳,她快步前行,近乎落荒而逃。

离开餐厅后,明母问李明哲:“你那天在酒店招惹的就是她?”

李明哲点头,忽然反应过来:“舅妈,你认识?”不由生出期待,这要是熟人,可要是熟人刚才怎么没站出来?

明母盯着李明哲,可惜极了,那天怎么就没让他得了手,没用的东西。

李明哲被看的毛毛,小心翼翼地喊:“舅妈?”

“不认识。”说了认识就得解释,那些事到底好说不好听。

“嫂子,你也看见了,那女的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让阿哲拘留,这可怎么办?”李母心慌意乱。

明母要知道怎么办,也就不用这么烦躁了,她自己都被逼得昨天一晚上没睡踏实,这会儿头都有点晕。

“你看能不能查一查她的背景来历,从她家里人身上想办法。”即便被严词拒绝,李母还是不死心,当妈的怎么舍得儿子被拘留。要不是三十年如一日的溺爱,也养不出李明哲这样的好大儿。

明母恨恨地想,我要知道她家里情况也许就不用这么烦了。她已经让丈夫去查何以宁的亲生父亲,要查出来没在非洲挖矿,看她怎么当众揭下小贱人脸皮,让她身败名裂。

“知道了,我会和时遇说的。”

惶惶不安的李明哲都放心不少,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那我们先吃饭,楼上有一家淮扬菜也不错。”

眼见好不容易恢t?复点精神的明琪又食不知味神思不属,饭后明母拉着她逛商场,想通过购物让她开心起来。

有心讨好的李明哲大包大揽:“琪琪你只管买,今天哥买单。”

明母扫他一眼,想起自己大概率有去无回的3600万。

“琪琪,这条裙子你试试?”

“琪琪,这双鞋你来看看?”

“琪琪……”

李明哲都快对这两个字产生心理阴影了,一次次刷卡就像一把把刀刷在身上,他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打自己一个嘴巴子,让你逞强。

可他哪想到明母一点都不客气,而明琪不知道为什么,仿佛魂游天外,一点都没之前的懂事体贴。

同样心疼的李母见明母挽着明琪走向尚美巴黎,脸色变了又变,暗暗瞪一眼打肿脸充胖子的李明哲。

李明哲心里苦,真怕明母来一句‘琪琪,你看看这条钻石项链? ’。

衣服鞋子再贵都有个数,珠宝首饰可没有。尤其这个牌子,随便买点都是六位数。

“琪琪,你来看看这套首饰?”明母声音格外兴奋。

李明哲面孔扭曲:艹,不是一条,是一套!

他心惊肉跳地循着明母的目光看过去,看清之后,心跳明显加速,脸都快绿了。

那是一套钻石首饰四件套:项链、手镯、耳环、戒指。

项链由一朵朵粉钻为花心白钻为花瓣的花从小到大依次排列形成;满钻手镯以白钻为底,粉钻为花纹;耳环是玫瑰金半蝴蝶结上镶嵌一颗水滴形粉钻;戒指以圆形粉钻为中心,镶一圈白钻为花瓣。

奢华中带点俏丽。

一颗颗或粉或白的钻石在氛围灯下,璀璨夺目,散发迷人光晕。

李明哲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把最后的希望放在明琪身上,在心底祈祷她懂事地拒绝。

却见心不在焉的明琪也眼前一亮:“好美。”

见状,明母露出欣慰的笑脸。

导购微笑介绍:“这套珠宝名为‘臻爱’,专门面向年轻女性设计。”

¥5200000.00,盯着那一串零,李母笑得像哭,她自己都舍不得花五百万买一套首饰。

瞥到李明哲母子的脸色,明母在心里冷哼,靠着他们家的关系赚了多少钱,连五百万都舍不得,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让我女儿试戴一下。”明母没管他们,愿意结账就结,不愿意她自己结。520万,咬咬牙,能出。

那套别墅大概率是真没办法了,就买一套珠宝补偿女儿。

导购轻声细语赔礼:“抱歉,这一套珠宝是客户预定的,仅供陈列,无法试戴。”

李母这才留意到首饰旁有一块小小的陈列牌,只觉得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呼吸重新顺畅起来。

明母早就看见了,压根没当回事:“你们家就这一套?”

导购:“这是最后一套了,您需要的话,可以下单预定。”

明母不满:“我总得知道戴在身上的效果好不好,再决定要不要买。”

导购:“不好意思,我们店有规定,客户预定的珠宝,不能给其他客人试戴,请您见谅。”

明母沉了脸:“我在你们京市的店里就能试戴。”

“那可能是每家门店规定不一样。”导购脸上微笑,心里骂人。

按总部规定,卖出去的珠宝不能给其他客户试戴,十有八九你太难缠,人家没办法,才悄悄给你开后门。你倒好意思嚷嚷出来,自己要是狠心一点,一举报一个准。

诸事不顺,明母只觉得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她怒不可遏逼视导购:“你们沪市的店格外高贵是不是,还是觉得我买不起敷衍我?”

导购心累,又是想暴打傻逼客户的一天,谁再说有钱人素质高,来来来,替她上几天班,保证滤镜碎一地。默默想几遍自己的工资,她保持住了微笑,谁挣钱不像吃屎一样难。

“很抱歉让你产生了不愉快的购物体验,但是我们门店的规定就是如此,请您见谅。”

明母不见谅,她在京市那家店都行,这家店凭什么不行?陆淮海江叙白欺负她,区区一个导购也敢欺负她,不就是个服务员。

“你们经理在哪儿,让他过来,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向你们总部投诉,我是你们品牌的VIP客户。”

“妈妈,算了。”明琪回过神来阻止,觉得母亲有些小题大作了,“我也不是很喜欢这套首饰。”

明母:“琪琪,你别说话,不是珠宝的问题,是她态度有问题。”

明琪无措,求救视线投向李母。

李母给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你这个宝贝女儿都不行,我这个小姑子就更不行了。她这位嫂子一贯只讲自己的道理,并且要求全世界按照她的道理来运转。想想这些年,她哥也挺不容易的,娶了个老婆如供一尊菩萨。

经理还没闻讯赶来,预定珠宝的客户来了。

“何小姐,您来了。”

导购扬起真心的笑容,欢快迎上去,她终于不用吃屎,她的神仙客户来了,人美和气买单快。

当着正主的面,那位傻逼客户总没脸再胡搅蛮缠要试戴了吧。还要投诉的话,无所谓,她按规矩办事,真闹大了,只会是京市那个不守规矩的员工倒霉。

被晾在一边的明母盯着进门的何以宁,生出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预感成真。

何以宁溜一眼气氛紧绷的四人组,笑着对导购道:“我来拿东西。”

下午看见的,一见钟情,有点小贵,但是想想别墅没买成,那就买套珠宝送自己,反正明母买单。啊哦,四舍五入等于不要钱,果断刷卡。

她侧脸望望明母和明琪,笑盈盈开口:“不好意思,我已经结过账。还得谢谢你们,不然我还有点舍不得来着。”

“你!”明母勃然大怒,气血瞬间往上涌,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整个人像面条一样软了下去。

第020章

原来人真的能气晕过去啊。

何以宁摸了摸鼻子, 才不是我的问题,是她自己的问题,气量太小。

明母横躺在地上, 明琪抱着她的脑袋,吓得眼泪直流, 一声接着一声喊妈妈。

李明哲用力掐明母人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影视剧上得来的灵感。

李母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怒视何以宁:“看你干的好事,要是气出个好歹,你完了。”琢磨着是不是能借题发挥, 逼迫她出具谅解书。

何以宁怼回去:“别碰瓷啊,我就说了一句话,店里有监控,不服气你们大可以报警。”反正她一个脏字都没说。

店里的几名导购吓了一大跳, 有人跑去找经理, 有人举着手机问:“要不要打120?”

还有导购自告奋勇上前:“别掐人中,我学过心肺复苏。”

用不着心肺复苏,明母醒了,被活活掐醒的。她本来就没晕彻底, 还能听见女儿惊慌失措的哭声, 心里着急得很,可就是没力气开口说话。被李明哲不知轻重一掐, 活生生疼出了力气, 吃力推开脸上的胖手。

“妈妈,你醒了。”明琪才觉得呼吸又顺畅了。

明母头还晕得厉害, 猜自己可能血压太高,她有高血压的老毛病, 偶尔会晕乎一下,但是晕倒在地从来没有,都是被小贱人气的。

一想小贱人拿着她给的3600万买了那套钻石首饰,她血压蹭蹭往上涨,脑袋越来越晕,明母逼着自己不去想,气若游丝:“去医院。”

两个导购拉了椅子过去:“已经打120了,大概五分钟后到。搭把手,把人扶起来坐椅子上。”

明母靠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减少头晕。明琪扶着她,生怕她摔倒。

李母和李明哲站在一旁,视线来回在何以宁和明母身上转,听话头,明显是认识的,可明母之前矢口否认。

一句话气成这样,这矛盾看着可比他们之间更深刻。李母敢拿自己脑袋发誓,以明母的睚眦必报绝不会善罢甘休。

李母心念电转,想着是不是能利用起来,怂恿明母和对方在儿子拘留这件事上对着干,自己的事情和别人的事情,上心程度肯定不一样

这边心思各异,那边就简单多了。

虚惊一场,那就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导购含笑问何以宁:“我们在VIP接待室为您准备了一场小小的生日宴,您方便参加吗?不会耽误您很久。”

何以宁意外了一瞬,紧接着笑起来:“好啊,谢谢你们。”

导购笑:“应该的,您可t?是我们尊贵的VIP客户。”

奢侈品牌,一半是产品,一半是服务。优质的服务才能赢得客户的青睐,让客户成为品牌的忠实用户。

导购提议:“那我为您戴上首饰?”既然是生日礼物,怎么能不戴上。

何以宁欣然应允,在椅子上坐下。

导购戴上手套,小心翼翼从柜台里取出流光溢彩的珠宝首饰,一件件为她戴上。

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露出惊艳之色,果然,还得是美人才能衬出珠宝的美,珠宝再反过来衬托美人。珠宝美人,相得益彰。

何以宁对镜子照,摸了摸项链,果然过于隆重了,不适合日常佩戴。

不过冲着明母买单和让明母吃瘪这两点来说,一点都不后悔,甚至是满意,这个礼物买的太值了。

就当镇宅之宝,每天看两眼都开心。

这家店也没大到一望看不到头,听到动静的明母忍不住睁开眼,只觉得刺眼,又狠狠闭上。

明琪垂着湿润的眼,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记得她的生日是在六月的样子。大一那个生日,自己也在场,同样在场的还有江叙白,他送了一条玫瑰金的手链,为她戴上时的神情温柔似水。

明琪闭了闭眼,不再想下去。

何以宁已经走进VIP接待室,里面有一个双层奶油蛋糕,旁边摆着水果点心和香槟。

热热闹闹地唱了生日歌,开了香槟,她吃了一小块蛋糕便出来,前后也就十分钟。

明母他们已经离开。

时间不早了,何以宁打道回府。

尚美巴黎安排的两名安保人员拿着首饰跟上,这服务真没话说,当然羊毛出在羊身上。

有了两个帮手,再去拿其他店里的东西就方便多了。

何以宁满载而归,真正意义上的满载而归,劳斯莱斯都快放不下了。

到了酒店,工作人员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迎上来询问要不要帮忙。

“帮我拿到房间吧。”何以宁转脸让尚美巴黎的安保人员回去,送到酒店门口就行了。

电梯运行到中途打开。

单手插兜站在外面的章怀瑜怔了怔。

何以宁看看左右,四个人和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购物袋已经占据了整个电梯空间,于是她笑容可掬:“不好意思,没地方了,麻烦你等下一趟。”

回过神来的章怀瑜抬脚跨进去:“没事儿,挤一挤。”

四个人,除了何以宁,其他三个都是他的员工,他都说挤一挤了,自然只能挤一挤。

章怀瑜颇是自来熟地打趣:“这是刚约会回来?”打扮的这么漂亮。

何以宁心情好,遂笑:“逛了下商场。”

章怀瑜笑容更灿烂:“哦,今天是618来着,商场人是不是特别多?”

何以宁:“还行,比平时稍微多一点。”

“叮”

电梯门应声打开。

章怀瑜没动。

何以宁抬眼看他。

章怀瑜迈开长腿往外走,抬手挥挥:“拜拜。”

何以宁笑了笑。

回到房间,何以宁让他们把所有东西都拿到衣帽间。这么大的总统套房当然有衣帽间,还不小,有四十多个平方。她的东西只占据了小小一个角落,显得空空荡荡。

不由想起失之交臂的那套别墅,她花了这么多钱,也才填了这么一个角落。那套别墅的衣帽间上下加起来160平,得砸进去多少钱才能填满。

没买成,似乎省了一大笔钱。

可要是有机会买,那——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拿下。

现在她就盼着明母那边出岔子,让自己捡便宜。一想白捡3600万的违约金,最后照样买到了那套别墅,她做梦都能笑醒。

“需要帮忙吗?”程英指了指满地购物袋。

何以宁连忙拒绝:“拆包裹是我的快乐源泉,包装袋放着就好,明天会有人来收拾,你回去休息吧。”

程英便回楼下宿舍。

何以宁直接坐在地毯上,开始拆包装盒,即使知道里面是什么也快乐。

先拆首饰盒,美滋滋欣赏一会儿后,一件一件放进带指纹锁的岛台。亮晶晶的诱惑难以抵抗,加上今天买的,她粗粗一算,珠宝腕表这些加起来至少用了1200万。

一周利息,也还行,何况刚白捡了3600万,这段时间除了京市那套大平层之外的消费,全都明母买单。

衣服裙子裤子分门别类挂起来。

鞋子包包在一个区域,何以宁手托下巴巡视,鞋子种类多,凉鞋、皮鞋、板鞋、球鞋……所以数量不算少。

少的是包,1、2、3、4、5,加上今天买的,一共5个包。相对来说,她对包不是很热衷,不过今天这个包真好看。

她拿起今天新买的雪房子端详,除了白色之外,同款还有三个颜色,分别是金棕色、蓝色和黑色,都挺好看的。

要不要把它们都拿下?

以后买了房子肯定要添一些家具装饰品,优先考虑他们家,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站在一堆空盒子购物袋里,何以宁满意巡视衣帽间,添了不少东西之后,明显好看多了,满足感油然而起。

这个生日过得超级快乐!

安眠到天亮,一大早的就接到奔驰4S店的喜讯,她预定的大G到店了,保证在三天内处理好保险牌照,问她什么时候方便来取车。

等她拿到驾照就来取,她要自己开出4S店。

何以宁联系房双双。

科目三不是想考就能考,得提前预约,房双双回复:“我这里会帮你预约,具体考试时间不确定,以短信通知为主。一般要等十天左右,最快也要五天,慢的话十五天。”

何以宁:“正好这几天多练练。”

房双双:“你只要别太紧张,通过不是问题。”

何以宁:“明天你有空吗?”

房双双:“我这几天都空着,你想练车随时联系我。”

“那你明天九点来酒店接我,我从明天到考试那天,每天都练整天。”正式开车之前,必须多练练。

有活干就有钱拿,房双双自然欢天喜地答应。

至于今天,何以宁要去安保公司选保镖。回忆回忆明母那表情,要吃人一样。

还是早点把保镖落实,安全最重要。

她才刚刚体会到生活原来可以如此美好,想长长久久体会下去。

*

明母刻意地咳了两声,手上还吊着执意要求医生开的葡萄糖注射液:“你怎么来了?你那么忙,打发个人过来就行了,我就是小毛病。”

心里十分满意自己的机智,昨天晚上,她特意舍近求远,让救护车把自己送到傅氏旗下的仁和医院,就是为了自然而然地打电话给傅时遇,让他给自己安排一个好医生。

既然知道她住院,他人又在沪市,要是不来看看自己这个亲姑姑,在老爷子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这不,人就来了。

见面三分情,又是在病床上,更好开口。

傅时遇笑容疏淡:“顺路经过,进来看看。”

跟着进门的保镖把鲜花和果篮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替自家老板说:“祝您早日康复。”

明母嗔怪:“来都来了,还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又解释,“琪琪昨晚上守了我一夜,这会儿在旁边陪护室里休息。”病房里有一间专门的家属陪护室。

傅时遇例行询问身体。

明母按了按额头,做头疼状:“不想那人还好,一想就头疼。”

傅时遇:“那就别想了,好好休息。”

明母:“……”

你怎么就不问问那人是谁,做人基本的好奇心呢。

傅时遇对明母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用他爸的话说,明母撒谎成性,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说,你不知道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干脆都别信。

他听都不想听,点了卯便准备走:“您有事直接和医生护士说,我已经打过招呼。十点有个会,我先走了。”

“等等,”明母急了,她都还没说正事,觑着傅时遇平静淡漠的脸,不敢再拿乔,“时遇啊,姑姑拜托你一个事,帮姑姑调查一个人。就是那个把我气进医院的人,叫何以宁,人口何,自以为是的以,鸡犬不宁的宁。”

从明母的咬牙切齿和成语里,傅时遇直观感受到浓浓的愤怒和厌恶。

明母见他还是不问,仿佛一点都不关心,就有点生气。到底是在傅家养大,跟他们陆家人就是不贴心,不然当姑姑的说到这份上,哪个做侄子的还能无动于衷。

气归气,有求于人,明母忍,谁让丈夫那边一筹莫展。

他们只知道何以宁的名字,A大毕业,再就是老家是安徽芜湖,再t?具体信息就没有了。连个身份证号都没有,上哪儿去调查。

丈夫原本是想从女儿那一届的辅导员身上下手,学校肯定有学生的资料。

然而,人家压根不理睬丈夫,A大到底是百年名校,而丈夫显然身份不够用,明母只能寄希望于娘家人了。

虽然没追问,到底没继续要走,明母稍稍有点安慰,她清了清嗓子:“我想知道她父母的情况,最好有家庭住址,我不跟她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我找她父母好好聊聊。”

傅时遇:“她怎么把你气进医院?”

明母眼神闪了闪,怒气冲冲开口:“她和琪琪以前是室友,当时就有点矛盾。这次在恒隆遇上,她一个劲骂人,琪琪嘴笨说不过她都被气哭了,就是我都说不过她,气的我当场犯了高血压。”

傅时遇:“恒隆到处都是监控,可以报警,辱骂他人情节严重可以拘留或罚款,派出所会通知她父母。”

明母噎住了,要是能报警,难道她愿意手下留情,还不是那小贱人牙尖嘴利却没出口成脏,报警没用,反倒自己这边丢人。

明母勉强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用不着报警。”

傅时遇:“既然不严重,何必查人户口找父母。”

明母仿佛被塞了一个鸭蛋在喉咙里,整个人堵得难受。

傅时遇垂眼注视病床上的明母,直言不讳:“没必要把事情做绝。”

明母心里一突,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难道他认识何以宁,怎么认识的,江叙白告诉他的,为什么要告诉?

一颗心乱糟糟,仿佛缠上线,还在不断收紧,明母呼吸都有点不顺畅。

傅时遇略一颔首:“我走了,您休息。”

眼见他转身,明母急得从床上坐起来:“怎么就绝不绝了,我就是想让她父母管教她一下,没别的意思。是我钻牛角尖了,犯不着为这点事让你去专门调查,过去了就算了,反正我也没大问题。”

明母不敢耽误,怕傅时遇抬腿走人,径直道:“时遇,姑姑想找你周转一点钱,这次来沪,我是给你妹妹买婚房,可卖家要……”

“你打电话向我爸借钱的时候,我在旁边。”傅时遇打断明母的话。

明母仿佛被重重打了一个巴掌,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火辣辣的疼。

傅时遇再次抬脚要走。

“那你帮我把定金要回来,算姑姑求你,那是我最后一点私房钱。”

想起那3600万,她就心口疼。再想落到何以宁手里,买了一套珠宝转而嘲笑她们,她全身里外上下都疼。

傅时遇侧了侧脸,牵了下嘴角。

保镖为明母默哀,老板一露出这个表情,就意味他耐心告罄。

“我开的不是讨债公司。”傅时遇大步离开。

明母气得直哆嗦,抓起床头柜上的康乃馨砸向重新闭上的房门:“王八蛋!”

“王八蛋!”

走廊通道里的李母咬牙切齿,明母说要吃荣记的海鲜粥,好,自己亲自给她去买,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儿子捏在人家手里。

可她在门口听到了什么?

明母压根就使唤不动傅时遇,居然还敢在她面前信誓旦旦,一幅交给她绝对没问题的模样。几次委婉打听,她都大言不惭已经委托傅时遇,换来自己千恩万谢。

结果呢?

她压根提都没提过,从头到尾一直在骗他们母子,把他们当傻子糊弄。

她知道明母这个人不好弄,明家这边好几门亲戚都因此断了,但是怎么都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在这种事上糊弄她。

你不想帮或者你帮不了,你直说啊,我们去找别人去求别人,总比傻乎乎等着你的消息强吧。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昨天还在恒隆刷掉了儿子六十二万,她哪来的脸?

住院以来,明琪就会哭哭哭,全是他们母子跑上跑下,她良心不会痛吗?

她压根就没有良心这玩意儿!

李母坐在椅子上气得牙齿都咬酸了,恨不得冲进病房跟她对峙,但是不能,人家有个厉害的娘家,傅时遇这个侄子不给她面子,总有人给,外人会给。

她走进开水房,见四下无人,往海鲜粥里面狠狠吐了几口口水,晃了晃之后,若无其事走出去。

在病房门口,听到隐约的哭声,是明琪,李母驻足。

既然已经被女儿听见了,明母只能说:“家里现金有点紧张,我就想找你二舅周旋一下,可你二舅觉得不该买这么贵的房子,不肯借。其实咱家情况哪有这么糟糕,做生意嘛,谁都有周转不灵的时候。”

她当然不会实话实说,无论是家里资不抵债,还是江叙白不肯出钱,说出来除了让女儿跟着担忧难堪之外,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让她在江叙白面前失了底气。

明琪瞬间就想起了莫诗韵,没来由的恐慌,“我们家是不是,是不是和莫诗韵家一样了。”

“没有的事,你有江叙白,等女娲上市,有了资金入注,公司就能熬过这一关,要不妈妈怎么敢去买别墅。”明母揉揉她的头顶,“别瞎想,你和莫诗韵不一样,你可是陆家的外孙女,你姥爷你几个舅舅都那么疼你,你怎么都不会落到她那地步的。”

明琪紊乱的心渐渐安定,哀哀道:“那现在怎么办?”

明母愧疚:“琪琪,是妈妈不好,办事不周全,那套别墅,妈妈没办法买给你。”

明琪摇头:“我本来就不想要了,”她顿了顿,“本来就应该是她的,这样最好。”

好个屁!

3600万违约金给她,别墅再卖给她,感情自己千里迢迢从京市跑到沪市来给她送钱。

明母在心里把陆淮海、傅时遇和江叙白都骂了一顿,尤其是江叙白。别说他明明有那个能力,就是没有,那也得咬着牙应下来,哪有他这样,一句无能为力就推得干干净净。

分明是不上心,明母心头一凛,男人有钱就变坏,江叙白不会是有二心了吧?越想越觉得不安:“既然不买房了,你赶紧回美国吧,我没事了,马上就能出院。”

盯着江叙白的狂蜂浪蝶可不少,国外那些人还格外不要脸,可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明琪支吾了下,很有些难为情:“总得和莫诗韵说一声,别墅我们不要了。”

明母目光一闪,3600万违约金可以不要,但是她不能容忍那套别墅落到何以宁手里,这点必须和莫诗韵说清楚。

明母哪舍得她难堪:“我来说,我来说。”

明琪犹豫:“那现在就说?”

明母得避着她和莫诗韵谈条件:“我刚被你哥气得头晕,让我缓缓。”

想起傅时遇,明琪抿了抿唇,妈妈和时遇表哥闹得很不愉快。

明母想想就生气:“到底不姓陆,跟我们就是不亲。也不想想,当年要不是你推荐,他怎么会投资女娲,哪能赚得盆满钵满。赚了这么多,别说借,送我们两个亿又怎么了,没良心。”

把外面的李母听乐了,明母可没少在她面前说,江叙白能成功,多亏明琪推荐给傅时遇。现在又变成傅时遇能赚钱,还是多亏明琪推荐。合着他们一个创始人一个投资人,出力出钱的都不如明琪这个出嘴的劳苦功高。既然明琪这么厉害,怎么你们自己没赚钱,还死乞白赖借钱。

“妈妈,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明琪也不爱听这个,“当初我让你们投资,你们自己不听我的。”

明母无言以驳,这绝对是他们夫妻这几年最后悔的事情。可当时谁能想到江叙白能有今天,他们只当他是个男狐狸精,把女儿迷得神魂颠倒。

后来再想投资,江叙白已经度过最难的时候,各大资本都看出女娲潜力,追着投资,投的不再仅仅是钱,更是钱背后的资源。在各路资本面前,他们家掺和不进去了,只能后悔莫及。女娲越成功,越是抓心挠肝的后悔。

“还不是你爸鼠目寸光!”明母把责任都推给明父,“我不懂这些,他应该懂啊,他好意思跟我说后悔,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好一通抱怨,听得门外的李母都听不下去自家大哥被人这么编排,走出去一段路,踩着重重的步伐回来。推门的时候因为门背后有一束花,费了点力气:“怎么有一束花在这里?”

明母随口道:“我闻不惯这个味,让琪琪拿出去,这孩子扎了一下就掉地上了,t?还没顾得上收拾。”

李母故意问:“谁送来的花?”

明母:“时遇送来的。”

李母忙问:“嫂子,傅总调查的怎么样了,那死丫头都把你气进医院了,可不能这样放过她。”

明母哪肯在李母面前自曝其短,她面不改色:“你放心,时遇说他会加快调查速度,等查清楚了,阿哲那事也就有了转机,你跟她父母谈。”

“那就好,那就好。”李母嘴上庆幸心里冷笑,看一眼垂着脸看不清表情的明琪。不知道这个侄女和她一样今天才无意发现真相,还是一直在配合她妈一起骗她这个姑姑。

“粥来了。”肚子饿的明母闻到了香味。

“是啊,刚买回来,还热乎着。”李母笑着把病床上的小饭桌升起来。

明母招呼女儿一起吃。

李母没找借口支开,先不说明琪知不知她妈一直在骗自己,就说刚刚明母痛骂明父,明琪这个当女儿都不知道劝一句,这个侄女只跟她妈亲不跟她爸亲,那她这个姑姑亲她干嘛。

“你们慢慢吃,我去问问医生今天要干嘛。”李母怕自己会忍不住把粥泼在明母那张脸上。

海鲜粥吃到一半,明琪接到莫诗韵的电话,询问明天几点转账过户。

明母那天说的是三天后理财到期,明天就是三天之后。

明琪无措看向明母。

明母安抚拍拍她的手,先把电话掐断。

“我来说,你把这些拿去扔了,在外面转转再回来。白忙活一场,莫诗韵说话可能有点冲,你听了没意思。”

明琪默默点头,收拾残羹剩菜,离开。

对面被挂断电话的莫诗韵皱起眉头,搞什么?

那天在电话里闹得不愉快,事后她懒得低头讨好明母,就没主动联系,明母也没主动联系她。

有何以宁那句“卖不出去,可以找我”,她倒是不慌。

明母这里敢毁约逗她玩,她转手就敢卖给何以宁。

得罪?

都要破产了,她还怕得罪谁。

今天主动,是想把话说清楚,买就买,不买就不买,省得她牵肠挂肚。

磨磨牙,莫诗韵再次打过去,这次换成明母的声音。

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她笑眯眯问:“陆阿姨,我们明天几点见面?”

之前调子起的太高,明母十分尴尬,但是再尴尬也得说:“我把理财日期看错了,要下月才到期。”

莫诗韵一点都不意外,却故作惊讶:“那可怎么办啊,我跟何小姐已经解约,连违约金都付了。这付出去的钱,可要不回来。”

明母差点就想骂谁让你催死人的催,不然自己怎么会冲动付定金,最坏也就是别墅落到何以宁手里,但是钱自己没亏。现在是钱亏了,别墅同样可能落到何以宁手里。

她忍了又忍才道:“你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买家,定金我不要了,但是只有一个条件,这房子不能卖给何以宁。”

莫诗韵龇了龇牙,你就是要我也不会给你啊。

定金已经变成违约金支付给何以宁,那位大美人怎么可能退回来,她不退,难道让我垫,做梦呢。幸好自己签了合同,打官司也不怕。

“陆阿姨,你这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明母语气不好:“谁跟你开玩笑,我就这一个条件。”

莫诗韵语气更不好:“那你给我介绍一个买家吧,能在月底之前拿出2亿的现金,你找到谁我就卖给谁。”

明母怒了:“是你卖房还是我卖房?”

莫诗韵冷笑:“你也知道是我卖房,我不管何以宁跟你们有什么过节,我只知道她有钱!要么你给我介绍一个买家,要么我卖给她!”

明母气急败坏到怒不可遏:“你敢!”

莫诗韵懒得装了,直接摊牌:“我都快破产睡大街了,我有什么不敢的,谁有钱我就卖给谁。我们俩签的合同截止日期是24号。24号你拿不出钱,或者找不到买家,我立马去找何以宁。”

“混蛋!”明母气得把手机砸出去,屏幕当场碎裂。

听到动静的莫诗韵气极反笑,不等24号了,她当场联系郑英佳。

郑英佳又联系何以宁。

何以宁:哎呦喂,美梦成真!

她还想得更美一点,同郑英佳商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可是接盘侠,不得打个折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