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熟悉的感觉,一模一样的味道。

那恶心且毫无新意的味道就像是腐烂的尸味,阿缇厄首次倒胃口的体验来自蒙德曼,那老头的血肉滋味和他的人品一样糟糕。

想到蒙德曼,阿缇厄很不爽,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愤怒爆发了出来,即便是站在屋外的霍尔,他的大脑都被那扭曲的精神力压迫到充血。

弱小的利巴姆已经开始翻白眼了,精神崩溃到口吐白沫。

阿缇厄无声地笑了笑,他勒断了手里的“鱼线”,推开门走了出去。

但霍尔不在门外,阿缇厄在楼梯口找到了他,还有……卡尔曼。

金发的,英俊的雌虫抬着头直直地看着阿缇厄,他没有被陌生的外表迷惑,神色间充满了惊喜。

“阿缇厄殿下。”

金发雌虫快步走了上去,在阿缇厄冷淡的注视下,他眼里热情不曾消退分毫。

经历了一场战斗,阿缇厄的礼服只是边角出现了微微褶皱,他依旧优雅,依旧迷人。

硝烟的味道让他更添几分危险的魅力。

卡尔曼难以控制住他变得激动的情绪,精神兴奋正兴奋地跳跃着。

“殿下,很高兴见到你。”

“你看起来很好,我真高兴。”

阿缇厄看着卡尔曼,歪了歪头,眼神中浮起淡淡的疑惑。

他在判断卡尔曼话里的真假,他不认为卡尔曼是真的在关心他。

因为在阿缇厄的设想里,作为商人的卡尔曼接近他的第一目的是出于利益需求。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阿缇厄现在是通缉犯,曼兹家族正确的做法是和他划分界限。

可事实上卡尔曼说的话都是他的真心话。

阿缇厄更不理解了,他问:“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的行踪?”

卡尔曼半跪在阿缇厄的身前,握住了阿缇厄的右手,亲吻了上去。

他低声道:“没有,没有谁知道。”

他太幸运了,居然见到了阿缇厄殿下,这是上帝赐予他的礼物吗?

长久的思念让卡尔曼心中的执念变得更深,他做出了平常绝对不会做的动作。

“殿下,不要抛下我。”

卡尔曼虔诚地祷告,而后放肆地张嘴含住了阿缇厄的指尖。

温暖又湿漉的口腔也是虫身上一个脆弱的地方,如果阿缇厄想要杀死卡尔曼,他可以用锋利的指尖划开卡尔曼的口腔,将他的舌头切成两段。

卡尔曼堪称献祭的姿态取悦了阿缇厄,他没有杀死这只冒犯他的雌虫,反而掐住了他的舌头。

卡尔曼的舌头细长灵活,在看到阿缇厄眼里的愉悦后,他试探性地让舌头绕上了阿缇厄的手指。

阿缇厄的动作并不温柔细致,他随便的一个动作都扯得卡尔曼舌尖刺痛,舌根发麻。

可即便是这样,卡尔曼也没有喊停。

年轻的资本家知道这具还算漂亮的身体是他唯一能留下眼前这只雄虫的筹码,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不惜奉献出一切。

宴会的上半场是名利场,阿缇厄本以为打完下半场就结束了,但没想到尾声的时候卡尔曼来了,他居然一点也不害怕他。

阿缇厄想知道卡尔曼所能承受的极限在哪里,他放出了尾勾,嚣张地在卡尔曼眼前摆了摆。

尾刺差一点就贴到了卡尔曼的眼睛上,果不其然他在卡尔曼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但这很正常。

他并不觉得失望。

阿缇厄抽出他的手,但卡尔曼似乎误会了,以为阿缇厄厌弃了他。

于是他疯狂地舔舐着阿缇厄的手指,希望阿缇厄能从他的这番举动里感觉到他的诚意。

但阿缇厄并不想继续下去了,他掐着卡尔曼的舌头,用力捏着,看着他说道:“听着,卡尔曼,停下来!”

卡尔曼疼得松开了嘴,神情很是低落:“你不喜欢吗?我以为你会喜欢……书上都……”

“不讨厌,但我也没这方面的癖好。”

阿缇厄知道卡尔曼说的是什么,雌虫必学的课程里就有一项是教雌虫如何取悦雄虫的,课程里有写有些雄虫喜欢把玩雌虫的某些部位来获得快感。

舌头是热门部位,不少雄虫都喜欢折磨这个地方。

阿缇厄最初的反应让卡尔曼错认为他是那类虫。

但事实上阿缇厄只是好奇。

过少的社会经验让阿缇厄对什么都好奇,在雄雌之事上他的经验是空白的。

刚刚的画面很涩情,但阿缇厄不明白。

对他来说或许称之为学习更好些。

阿缇厄快乐地和卡尔曼打招呼,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和他洽谈起商业合作一事。

卡尔曼不愧是商人,聊了两句就明白了阿缇厄的意图,他说:“曼兹家族永远支持殿下,请随意派遣我。”

“这样的承诺有多久的保质期呢?你又和多少虫说过这些话?”阿缇厄眼神闪烁。

“不,只有您。”

卡尔曼有些心碎,可他又心疼阿缇厄。他的小殿下如此防备他,他到底吃了多少苦?

过度脑补的卡尔曼只会在这个名为“阿缇厄”的漩涡里陷得更深,因为阿缇厄想要,他把曼兹家族当做了筹码交了出去。

这是卡尔曼对阿缇厄忠诚的体现,他毫不介意是否会被骗。

也许他会被骗的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