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或许会跟另外一位同是beta性别的人度过平淡又普通的一生。
可梁霄的出现,改变了他人生的轨道。
他也曾幻想过会跟梁霄孕育他们的孩子。
他也曾妄想能和梁霄组建家庭。
可是,现实很骨感。
梁霄是个很重欲的人,这五年来,他们也有过无数次没有做安全措施的时候。
可他终究是没有缘分。
梁霄将他从地上抱起来,看见他微微落寞的神情,轻声开口:“怎么不高兴了?”
池星澜否认:“没有不高兴。”
他淡淡地笑了下,把所有小心思压下,搂着梁霄的脖子,在他的嘴角亲了一口。
梁霄向来喜欢他主动。
这次也不例外。
卧室里的桂花熏香,浓郁香甜,连被子和枕头都沾染上了桂花的味道。
昏暗的光线中,隐隐约约能看见墙上有两道身影交叠。
池星澜喜欢关灯,喜欢在黑暗里无所顾忌地释放自己所有情绪。
可梁霄总喜欢打开床头的小夜灯。
喜欢在他动情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脸。
喜欢看他难为情的羞臊,喜欢看他受不住时低声求饶。
alpha的劣根性,或许都是这样。
池星澜委屈地瞪了他一眼。
下一秒,他感觉梁霄似乎更兴奋了。
小肚子一直很酸,一股刺痛感从小腹深处传来。
“疼。”
“梁霄,我疼。”
梁霄安抚地吻去他的泪水,在他耳边温声低哄。
十指紧扣,原本粉色圆润的指尖因为用力绷紧而发白。
很快,酸痛的感觉被快感取代。
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流淌至全身,池星澜双眼失焦,蔓延至嘴边的呜咽再也抑制不住放出声来。
房间里陆陆续续传来他的抽噎声。
直到半夜,浴室的水声才淅淅沥沥响起。
池星澜趴在浴缸里迷迷糊糊犯困,在梁霄抬起他的小腿时,他不满地踹了一脚以示拒绝。
梁霄并不恼,握着他的小腿轻轻揉捏着。
除了在情事方面,他一直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就像在事后,会为他清洗,会给他按摩酸痛的肌肉。
池星澜舒服地哼唧了几声,在他快要入睡的时候,梁霄再次拥住了他。
热水的涌入,让池星澜瞬间惊醒过来。
他刚要推开梁霄的胸膛,被他用力握住了腰肢。
池星澜闷哼一声,蹙着眉头,沙哑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你今天怎么了?”
虽然平时梁霄也不当人,但今晚是想彻底不做人了吗?
是因为易感期吗?
好像也没有。
那他是想要把自己弄死吗?
梁霄轻轻舔舐着他红肿的嘴唇,哑着声线开口:“明天我要到s市出差,一个星期之后回来。”
池星澜:“……”
怪不得今晚这么疯。
每次梁霄到外地出差,出发前一天晚上都像是要把出差的几天补齐一样。
见池星澜没有追问下去的欲望,梁霄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轻声诱哄:“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不要。”
池星澜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梁霄停下来,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继续哄道:“听说s市的桂花糕盛名。”
池星澜困极了,在他怀里打着哈欠,嘟囔了句:“你就不能带手信回来吗?或者让人送回来。”
梁霄遗憾地开口:“好吧。”
池星澜一向不喜欢跟梁霄出差,也不喜欢跟他应酬各种酒局。
他不喜欢去梁霄的工作的地方,也很少陪他出席宴会。
圈子里都知道梁霄身边养着一只金丝雀,却很少人有人知道是谁,他们觉得,那是上不台面的东西,所以梁霄从不把人带在身边。
就像是某些有钱的alpha总喜欢养只小宠物在身边,易感期时没有伴侣的陪伴也不至于太难过。
看着快要睡着的池星澜,梁霄不甘地咬了一口他的充血的耳垂,微微传来的刺痛感让池星澜再次清醒过来。
片刻后,浴缸里再次扬起片片水花,浴缸里的水不停地溢出外面,洒了一地的水。
等池星澜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早已昏睡过去了。
整个卧室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桂花味道,比香薰那种人工合成品更香甜诱人。
餍足的alpha闻着空气里被他信息素覆盖的香味,满足地嗅了一口。
池星澜抱着被子,沉沉地睡着了。
梁霄从床头柜里翻出一盒药膏,仔细地给他涂抹着身上破皮的小伤口。
尤其是池星澜的后颈,红肿不堪,梁霄轻轻吻着他留下的齿印。
他坐在床边盯着池星澜恬静的睡颜看了好一会。
*
次日中午。
秋日的暖阳温和舒适,橘色的阳光将整个卧室晒得暖洋洋的。
微微秋风,桂花的暗香在空气中涌动。
池星澜睫毛轻颤,缓缓掀开沉重的眼皮。
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思绪放空。
浑身酸痛,疲惫的感觉让他觉得整个身子都很沉,像是被一块巨石压在身上。
池星澜抱着梁霄的枕头,依恋地轻嗅了一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醒了给我打电话,午餐放在厨房里热着。]
池星澜大口喝着水,他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身上传来的各种疼痛让他回想起昨晚的疯狂。
他扶着腰小心地坐了起来,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阵阵钝痛。
就像是它还在里面。
昨晚他睡着的时候,梁霄已经帮他清理过了,此时他浑身清爽,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只是总有一股像是什么东西还残留在里面的错觉。
火辣的灼痛感中含着一丝丝凉意,他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对方给他抹药的一幕。
一抹粉色迅速染红了他的脸颊,池星澜忍不住握拳锤了一下梁霄的枕头。
最后还是扶着墙,一步步慢慢地来到浴室洗漱,看着镜中的自己,他不禁低声骂了一句:“疯子!”
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布满了暧昧的吻痕,尤其是后颈那一块,红肿充血,池星澜指尖轻轻触碰着,甚至能摸到上面凹陷不平的齿印。
那是omega腺体的地方,可是他是beta,没有腺体。
如果他是omega的话,此时应该被梁霄做了临时标记了吧。
池星澜垂眸,抓起一旁的毛巾用力地擦拭着后颈处,直到布满齿印的肌肤破皮渗着血丝。
几乎病态的行为才缓缓停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梁霄与他欢爱时总喜欢在他的身体上留下各种恩爱的痕迹,尤其是后颈那块肌肤,在梁霄动情时,就像是alpha对omega的本能,会想要标记对方,哪怕他只是一个无法被标记,没有腺体的beta,可每一次后颈处的咬痕仿佛都在提醒他:
你只是一个beta,应该安守本份。
你应该时刻记住自己的位置,不要幻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可他总会忘记。
总会陷入梁霄的温柔陷阱之中,无法自拔。
忘记他们的第二性别。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梁霄在他心里占据了大部分的位置。
不是作为与他签订合约雇主的身份。
而仅仅是他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