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静悄悄的,林然疑惑的张望着四周,最后视线停留在门侧放着的一只保温袋上。
袋子上贴着一张便签:听说你前段时间生病住院,今天饭菜多做了一份,希望你早日康复。署名,好心的邻居。
林然瞧着这歪歪扭扭的字迹,应该是某人刻意用左手写出来的效果。
他也没有过多的怀疑什么,提着保温袋回了客厅。
袋子里装着普通的三菜一汤,但仔细看,不难发现,无论是用料还是卖相肯定是出自某高档餐厅。
楼下,轿车中:
贺泽笑意盎然的回复着手机消息。
“嗡嗡嗡。”
李南:“祖宗,电影的宣传不能缺席啊。”
“我知道,我会出席。”贺泽心不在焉的回应着。
李南:“那我可就定行程了,你千万别到最后又变卦,这部电影可是今年的大热门,准备年底冲刺全国各大电影节,咱们可不能错失这次东风。”
“嗯,我知道轻重。”贺泽抬起头看向僻静的小区楼道,也不知道宝贝吃完了没有。
林然提着垃圾袋走出单元楼。
贺泽神色一凛,忙不迭的挂断电话,他望了一眼日头,今天还不算太热。
林然随手将垃圾袋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就绕着绿化带慢慢悠悠的散着步。
太阳不是很烈,但毕竟是六月末的天,哪怕没有被太阳直晒,也免不了被热浪熏蒸。
林然身子弱,他不敢太过逞能,就偷偷的瞄了几眼停靠在大树下的车子过后,准备打道回府。
贺泽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为什么还不回去的小家伙,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卧床静养吗?
林然前脚刚踏进单元楼,可能是光线的差异,让他眼前一黑,他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摇摇晃晃的摔坐在地上。
冷汗瞬间溢满额头,他哭笑不得的单手撑着地,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你怎么了?”贺泽着急忙慌的冲了过来。
林然听着身后朦胧的声音,头晕目眩的回了回头。
男人逆着光,他看不清楚他的五官,但凭着过往的熟悉,他知道是贺泽来了。
贺泽蹲在一旁,控制着自己过分焦急的情绪,故作平常道:“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林然晃了晃头,有气无力的伸出手,“有点晕,可能是中暑了。”
贺泽嘴角抽了抽,没有反驳他这个拙劣的借口,他说:“那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二楼2号。”
贺泽绅士的想要将人扶起,但奈何林然手脚发软头晕眼花,压根就站不起来。
“我抱你回去可以吗?”贺泽礼貌的询问。
林然轻嗯了一声。
贺泽特意整理了一下口罩,然后才弯腰将人抱起。
林然歪着脑袋靠在对方的肩膀上,鼻间萦绕的依旧是医院里那熟悉的柠檬清香。
贺泽抱着人一路直奔卧室,那驾轻就熟的样子仿佛早就来过几次。
林然坐在床边,眉头微蹙,贺泽好像没有来过他家,他怎么知道屋子里的布局,连问都没有问一声就轻轻松松的把他送进了卧室?
他来过这里吗?
贺泽自顾自的说着:“要吃药吗?我去给你烧水。”
言罢,他就匆匆忙忙的跑出了房间。
林然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离开的背影,扶着墙想要起身,结果还没有走出一步,又摔倒在地上。
哐当一声,砸出不小的动静。
贺泽慌不择路的跑了回来,“怎么摔倒了?”
林然心中有千百个疑问,但又不知如何启齿。
贺泽见他沉默,更是心慌,“你想说什么?是不是不舒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吗?”
林然晕的想吐,胃里拧搅的难受,他忍了几下,实在是忍不住,踉跄着就往洗手间跑去。
贺泽怕他磕碰受伤,连忙拉过垃圾桶,“就吐在这里。”
短短一分钟,林然将好不容易吃进去的午餐一口气吐的干干净净。
贺泽不知道怎么办,紧紧的搂着他几乎坐都坐不住的身体,“然然,我们忍一忍,不能再吐了。”
他怕,怕下一刻又是鲜红的血。
林然意识不清的倒在了贺泽怀里,身体里好像正忍受着什么难以言喻的疼痛,眉头是越皱越紧,气息是越来越乱。
李筠赶到出租屋的时候,林然已经彻底晕死过去。
一张小脸白的近乎透明。
李筠把了把脉,再慎重的扎了两针。
“为什么会这样?”贺泽心急如焚道。
李筠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他只是在楼下溜达了一圈,然后就晕了?”
“嗯,前后不到五分钟。”
“不应该啊,他身体弱,但不至于弱到五分钟就能累晕的程度。”李筠再重新把脉。
“可是他现在就是晕了,不止晕了,还吐了,中午吃的东西全吐完了!”
“再观察两天,如果还是这种情况,必须回医院重新检查。”
“检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