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发烧了
如此, 时间也过了两日,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最后一场的考试,裴珏斐视线扬眉垂向窗外。
阳光消散, 阴云弥漫,不见半分骄阳,空气也变得潮湿。
从他这个角度看, 能窥见小半压抑的灰色天空, 与淅淅沥沥飘落的雨滴, 斜雨窗外落。
天边下起了小雨。
他又无法克制地短暂恍了神, 想起了江舟燃,低眉笑笑。
裴珏斐注意力又重新集中在试卷上,停下最后一道笔墨, 交了卷后, 他从考场中出来。
他提前交了卷,再加上现在下起了雨,学校外面的人不多,裴珏斐眼瞳中也看不见其他人。
唯有一人伫立在雨幕中央。
鸭舌帽遮盖了他小半张脸, 雨滴流淌过他的帽檐又开始滴落,微微抬起眼眸, 氤氲着亮色的凤眸, 就这样毫无阴霾地闯进了裴珏斐眼中。
压抑灰暗的阴云就此驱散, 在裴珏斐眼中, 他的视野又重新被亮色占据, 天无骄阳, 心有星光。
裴珏斐很想笑。
江舟燃朝他挥了挥手, 声音在小雨中传播了很远, 他说:“我来接你回家啦。”
裴珏斐笑了笑, 可笑容不过须臾又被刻意压平,快步走向雨中独伫的青年,攥住他的手,往屋檐下跑去:“都下雨了,怎么还不知道躲起来。”
而且江舟燃明明应该在车里等他,在雨中等,虽然很帅,但细究起来,只觉得这一行为实在傻。
哪有人在雨里接人回家的?
江舟燃撩了撩微湿的碎发,抬眸对他笑,手里变出了把伞:“我有带伞。”
像是知道裴珏斐会问什么,江舟燃提前回答道:“只是我觉得那样会比较帅,你不觉得很有氛围感吗?而且超浪漫的!”
他还特别有理地对裴珏斐说:“你想想,有我这么帅气的男人,来接你回家,这么多学生里面,只有你有这个待遇,你得多有面儿啊。”
江舟燃眼眸亮晶晶,骄傲地等待夸赞。
明明有伞,他却在雨中站了这么久,帽子和衣服都这么湿,也不担心感冒。
裴珏斐是不可能夸他的,倒是被气笑了一瞬,但也舍不得对江舟燃大声说话,摘下他的口罩。
无奈地低头,捧起他的脸,擦了擦他脸上湿润的雨滴。
雨水染上江舟燃俊气的五官,又被指腹擦拭润净,凉雨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裴珏斐给予的温暖体温。
两人距离地很近,双眼直直看着对方的眼眸,只需要谁主动凑近,就能亲到对方柔软唇肉。
江舟燃慢慢闭起眼,喉咙滚了滚,他不矮,亲吻裴珏斐时,不需要垫脚,只要稍微仰起头就行。
见江舟燃脸上没有了雨水,裴珏斐将湿透了的鸭舌帽拿在手上,这下不担心江舟燃伪装失效了。
反正现在也没多少人,不需要担心别人看见江舟燃,裴珏斐没察觉江舟燃滑动的喉咙。
“啵。”很快的触感,柔软一触即分,恍如错觉。
裴珏斐看着江舟燃眼眸,捕捉到他眼底得意又故意假装平常的情绪,唇角翘了翘,只是道:“走吧。”
没去计较江舟燃的偷吻,带来的江舟燃眼中越发浓郁的窃喜快乐,幼稚地撞了撞裴珏斐肩膀,发出不明意义的哼唧。
裴珏斐接过江舟燃手中的伞,主动抓住江舟燃的手,碰了碰,冰冷得厉害,他牵紧江舟燃冰凉的手放在口袋里面,借此让他的手迅速回温。
他撑起黑色大伞,伞面很大,足够让他们两个人一起躲在伞底下避雨。
裴珏斐攥着伞柄,手指压着伞骨泛红,他道:“我们先回车上,好给你换衣服。”
雨不大,江舟燃在雨中站得时间也不久,外套湿得并不厉害,但也需要快速换掉。
江舟燃现在不耍帅了,乖乖地点头,想贴紧裴珏斐,又觉得自己衣服太湿,离裴珏斐太近,也会害得他衣服变湿。
想了想,他还是没离裴珏斐太近,放在温暖口袋里面的手隐忍半握。
要忍耐不能贴贴,江舟燃现在终于感觉到什么叫自讨苦吃了。
地面潮湿却不泥泞,但也容易打滑,裴珏斐走得并不快,每一步都很稳,江舟燃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
前几日他还能分出心神去打量校园内的景色,但现在他对裴珏斐学校的新鲜感也逐渐褪去,满心都在裴珏斐身上。
在裴珏斐口袋里回温好的手抽出,覆住执着伞柄的手,察觉到手背突然来了温暖,裴珏斐侧眸看了看。
到底没多说什么,两人一起撑着伞,雨声淅沥,空气清新,步伐也早已变得同步,而后到同一地点停下脚步。
江舟燃的车停在校内,离这里并不远,所以他们并没有走多久就到了地方。
车内。
裴珏斐把他外套脱掉,这件外套一摸就全是水,好在材质可以防水,江舟燃里面穿的毛衣没湿。
“冷吗?”裴珏斐看着对他笑的江舟燃。
江舟燃老老实实摇头,车里面开了空调,他完全不冷。
裴珏斐掌心捂了捂他的额头,试了试他的额温,倒是跟平时差不多,再观察江舟燃的脸,也跟平常差不多。
他收回手,看着江舟燃,道:“舌头。”
江舟燃眼巴巴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裴珏斐捏着他的下巴:“伸出来我看看。”
江舟燃嗯了声,伸出柔嫩的粉色舌头,色泽也和平常差不多,舌苔也是。
他大概想和裴珏斐有更多亲昵,哼哼唧唧地又往他怀里贴,殷红小舌舔了舔裴珏斐白皙侧脖。
虽然之前裴珏斐说这几天要收敛,但江舟燃依然会想方设法和他亲近,偶尔,裴珏斐也会依他,闭着一只眼睛纵容他的行为,导致江舟燃胆子越来越大。
比如之前的偷亲,和这次的舔.吻。
江舟燃才刚亲.舔了下裴珏斐的脖颈,就被掐着下颌抬起了脸,这次他可没被纵容,裴珏斐道:“回家以后,我们用体温计测一下。”
用手测试体温,太不准了。
裴珏斐摸了摸他的脸,指节屈起,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下次不准淋雨来接我了。”
不然就算再有风度,要是江舟燃生病就不好了。
江舟燃心虚地点了点头。
裴珏斐探手给江舟燃系好安全带:“走吧。”
雨刮器摇摆,刮过雨水,车前玻璃永远不会被模糊完全覆盖。
只是随着他们路程行驶地越来越多,雨越下越大,竟有往暴雨下的趋势。
车驶过这些天已经相当熟悉的道路,又过了许久,车停下,裴珏斐在地下停车库停好车。
他和江舟燃一起从车里走了出来,耳边能听到雨声,但这场大雨已经没有半点淋到他们身上了。
两人走进别墅。
裴珏斐第一时间拿出医药箱,让江舟燃乖乖坐好,用额温枪试了试,低头看上面显示的数字,体温依然在正常范围内。
看起来没什么事。
他松了口气。
但为了以防万一,裴珏斐还是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舟燃摇了摇头,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显示自己手臂上的肌肉:“我很好,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有点饿了。”
只是这个天气,他穿这么多,其实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肌肉线条。
听到他这么说,裴珏斐揉了揉他的肚子,眼尾微勾,道:“我去煮饭,你去洗澡。”
江舟燃牵着他的衣袖:“我跟你一起煮饭。”
反正做什么,他都想和裴珏斐一起。
“好。”看着江舟燃坚定的眼神,裴珏斐同意了这个提议。
两个人共同准备好清淡但不失丰盛的晚餐,他和江舟燃一起吃完,裴珏斐顺便吃了中药还有食疗煲的大补汤。
可能是心理作用,裴珏斐感觉腹部聚了团火,并不热烈,也不汹涌,但持续不断地积累在腹间旋转。
只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就能将这团压抑了二十二年的火焰燎原燃烧,到时候什么东西都压抑不了。
裴珏斐侧眸看了看窗外哗啦哗啦的大雨,心想,但不会是今天。
雨更大了。
他看着不远处的江舟燃:“洗澡。”
听到他的话,江舟燃黏黏糊糊的想和他一起洗,但裴珏斐并没有同意,他担心两个人一起,时间和效率会无限拉长,到时候luo.着的江舟燃就真感冒了。
两人最终还是分开洗好了澡。
洗完后,裴珏斐处理好需要做的家务,两人又在客厅懒洋洋躺了会儿。
这段时间,裴珏斐一直有在观察江舟燃的状态,时不时就把手贴上他的额头,体温都在正常范围内。
他总算彻底放了心。
在客厅懒散了一会儿,到了往日要休憩的点,裴珏斐将电视关掉,看着江舟燃,道:“上楼睡觉。”
这几天,他们一直睡在一起,虽然各盖各的被子,在裴珏斐坚定的拒绝下,也没办法发生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快乐事。
但江舟燃还是很开心,毕竟他们能一起躺同一张床上,四舍五入他们跟新婚了有什么区别。
——
深夜,雨声滴答滴答,空中潮润气流在人鼻翼中飘荡,然而陷入睡眠的裴珏斐无法被这动静吵醒。
平静且有规律地呼吸声交叠,昭示他们安静的睡眠。
传来迷迷糊糊的一声:“裴珏斐……”
语气里带着下意识的依赖和难受。
“我好冷。”
腰上也多了只手,裴珏斐睁开眼眸,困倦在他眼中摇曳,他打开床头灯,侧过身子,昏亮的灯光照应出江舟燃红到不正常的脸颊。
眼眸紧闭,睫毛不安地颤着,委委屈屈地抱着他的腰。
裴珏斐抬手轻触,指尖微缩,额温高得吓人。
江舟燃低烧了。
裴珏斐再无任何睡意,掀开自己的被子,将江舟燃抱到怀里:“你发烧了,火火别怕,家里有药,我去给你泡。”
嗓音温柔缱绻,带着安抚人心的坚定温润。
江舟燃只顾着往他怀里的贴,抓重点的能力也偏了十万八千里,听着他的话,闭着眼迷糊地小声嘟囔:“我不骚。”
他又脸红地蹭了蹭裴珏斐下巴:“也可以只对你骚。”
裴珏斐抱紧他,又好气又心疼,确定了,江舟燃病得不清。
他起身,抽开床头柜,里面有备用的医药箱,退烧药之类的药物也都有。
反正只要熬过最难受的一小段时间,江舟燃的烧就能退了。
只是江舟燃不爱吃药,药喂到嘴边,也要裴珏斐温温柔柔哄好久,才愿意乖乖地张开嘴,把药片含进嘴里,又喝口温度刚好的热水,吞咽进胃里面。
江舟燃难受坏了,脑袋枕在他肩头:“我好像真生病了,我会不会传染给你呀,那我们还是分开睡吧。”
他现在倒愿意和裴珏斐分.床睡了。
裴珏斐轻轻拍着他的背:“要传染早传染了,乖乖休息,别胡思乱想。”
“你这样……我会越来越爱你的。”
江舟燃声音小小,越说音量越低。
第92章 日常
雨声越□□缈, 树叶被雨滴答的声音与婆娑雨影勾缠。
昏暖灯光柔和小片空间,裴珏斐目光落在江舟燃神态萎靡的脸上,将他搂得更紧, 困意也彻底消散。
江舟燃声音已经变哑了很多,音量小话语也模糊,落到裴珏斐耳中, 也分辨不出太多。
但他依赖的姿态, 与满是他身影眼眸也足以让裴珏斐大概猜出江舟燃先前话中的意思。
可惜现在明显不适合谈些风花雪月, 暧昧氛围刚出现就因江舟燃病态潮红的脸颊消弭。
江舟燃抬眼, 低咳了几声,揪紧他的衣袖,脸色更加不正常地泛红。
裴珏斐抚摸摸着他的脸, 问:“嗓子疼了?”
江舟燃委委屈屈点头, 抓着他的手放在喉咙上,示意他现在说话都有点疼,看起来可怜坏了。
他现在还发着低烧,冷意仿佛从骨头里面钻出来, 身体直打哆嗦,江舟燃把自己蜷缩进裴珏斐怀里
裴珏斐揉揉他的脑袋, 探身摸出消炎药和止咳糖浆给他吃, 这次他没哄多久, 江舟燃就自己张开唇, 将药片吃了下去。
他咽下递在唇角的温水, 水液沿着嘴角滑落, 江舟燃缩了缩身体, 抓着裴珏斐衣襟, 嗓音哑得厉害:“抱紧我。”
“好。”
现在这样, 裴珏斐也不可能还和他讨价还价,干脆利落地把江舟燃搂紧在怀里,将自己那床被子也叠了起来。
两床被子都压在身上,房间还开了暖气,裴珏斐开始泛起了热,但江舟燃彻骨的寒意却散了些许,蹙起的眉间缓缓放平。
或许是药和他的怀抱共同起了作用。
裴珏斐摸着他的额头,反复试探了几次温度,低眸,就见江舟燃带着难受地闭起了眼眸。
晕晕乎乎的,慢慢竟然也睡了过去。
临至天明时,雨才停下,周围更是安静到了极致,裴珏斐却一夜难眠。
时不时就要摸摸江舟燃的脸,试试烧到底退了没有,又会不会反复发烧,好在江舟燃情况很安稳。
潮红滚烫的脸颊也降了点温,中途还嫌热,嘟囔着踢掉了半角被子,裴珏斐把温度调整了下,但没有任凭江舟燃踢被子。
过了几个小时,天边澄澈清明,不见丝毫雨夜的阴色。
在生物钟的影响下,到了平常睡醒的点,裴珏斐也睡醒了,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他的心神系在江舟燃上,刚睡醒就去看他的状态。
入手就是积攒的软热,掌心贴着江舟燃腰身,人还安安静静躺他怀里没醒,看起来好像睡得还不错。
摸了摸,额温也恢复了正常,江舟燃确实烧退了,裴珏斐暗暗舒了口气。
裴珏斐刚松了口气,就感觉到怀里有动静,视线垂落,目光放在江舟燃脸上。
果然,没过多久,江舟燃就睁开了眼眸,只是看他表情,还有点恹恹的,下巴枕在裴珏斐脖颈,脑袋也埋在他脖窝。
寻常那股鲜活劲儿少了许多。
往日睡醒,他肯定会对裴珏斐说些什么,然后七拐八拐把话题拐到早安吻上,想方设法要亲亲。
但今天整个人焉儿不少,看来烧是退了,但人还难受得紧。
裴珏斐拍了拍他的肩:“想吃些什么?”
早餐肯定是要吃的,不然江舟燃这病只会越拖越难受,更难好转。
江舟燃现在没什么胃口,感觉自己嘴里面全是苦涩的药味儿,明明距离他吃下那片药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在裴珏斐肩头轻轻摇了摇头,又咳了几声,语气恹散:“随便做什么都行。”
听,就能发现江舟燃的嗓音更哑了。
裴珏斐拢起滑了小半的被子,盖在他肩头,险些连江舟燃脸都遮住了,他道:“我下楼做饭,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好不好。”
哄人的温柔嗓音,但裴珏斐语气里却满是无法商量的坚定。
江舟燃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还陪着裴珏斐下楼,只会碍手碍脚,说不定还会加重病情。
这倒是无所谓,但生病的话,他就没办法亲裴珏斐了,这可是一大损失。
他垂着眼眸,有点丧但还算听话地点头答应,想说话,张口又变成了低咳。
“咳……咳……”
江舟燃想忍,但没忍住,干脆闭嘴不准备说话了。
裴珏斐揉了揉他的脑袋:“下次还敢淋雨了吗?”
江舟燃忍着咳嗽,对着天花板伸出四根手指:“不敢了,我发誓。”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就一下子会了,江舟燃已经吃到了其中的苦头,肯定不敢再任性淋雨了。
他只是想耍个帅而已,又不是有自.虐的癖好,想靠虐待自己得到快.感,反正江舟燃已经下定决心,以后要换其他方式,在裴珏斐面前耍酷了。
裴珏斐抚摸着他柔软的发顶,和江舟燃说了几句话,安抚好他,就下楼熬粥,出门之前,他给江舟燃留了件外套。
到了厨房这次早餐更是清淡,以往还会加半勺糖进去一起熬,现在只有米和水。
至于配菜也是没有的。
将粥放在锅里煲后,裴珏斐也开始煮自己要喝的补汤,补汤也熬得差不多了。
过了会儿,他拿出手机,就发现江舟燃发了好多条消息。
发的消息大体围绕着,什么时候上楼,我好饿,我想你了,这些信息林林总总加起来,他一个人就把聊天框刷了屏。
中心思想其实是想让裴珏斐上楼陪他,一想到他这么难受还坚持不懈地摸手机给他发信息。
裴珏斐就有点想笑。
他很有耐心地翻到第一条消息,引用然后逐一回复,由于江舟燃发的消息他都有回,裴珏斐足足用了三分钟才拉到最底下。
恰好此时白粥煮好了。
裴珏斐见状,回他。
【裴:现在好了。】
【江火火:(有气无力小狼崽JPG.)(等待投喂JPG.)】
裴珏斐把白粥盛出来,将它端上楼。
他刚踏入卧室的时候,江舟燃已经就发现了他,手紧紧抱着裴珏斐脱下的外套,脸往门口瞧。
江舟燃喉咙疼不太想说话,就对裴珏斐扬起笑容,弯眸笑得又乖又热烈。
裴珏斐走近,将这碗粥放到床头柜上。
按照家里吃饭的规矩,吃的时候不能在床上,但江舟燃这么难受,裴珏斐也顾不上遵循这些规矩。
他坐到床旁,匀搅着粥,裴珏斐目光看向江舟燃,道:“坐起来,我喂你吃。”
江舟燃连忙坐起来,看着他露着笑,被子滑落,他一手抱衣服,一手牵住他的衣角,自然地又贴紧了裴珏斐身体。
裴珏斐舀起勺白粥,唇对着吹了吹,估计着没那么烫了,送入江舟燃口中。
江舟燃现在欢喜得很,要不是生病了,他都能快乐得唱起来,张着嘴,任由裴珏斐喂他,十分享受依恋他的温暖。
按照江舟燃的食量,裴珏斐喂得差不多了就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见此江舟燃还有点失落。
碗里面还剩下一半白粥。
裴珏斐看向江舟燃,道:“吃完早餐,休息几分钟,你把药吃了。”
听着裴珏斐的话,江舟燃点头。
就见裴珏斐用他吃过的勺子,放进了自己唇里面,和他用同一柄勺子吃起了粥。
动作自然,行为熟稔,丝毫不见半分介意,江舟燃明白,其实裴珏斐这人不仅是爱干净,他还有点洁癖。
按理他们也亲了好多次,这次都没有肢体接触,江舟燃不应该脸红的,但见到裴珏斐这么流畅的和他共用同一把勺子。
他竟然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和他们同居谈恋爱有什么区别。
江舟燃慢慢地把自己滑进被子里,手扯过柔软的被子,将脸缩进了被窝里面,平复乱掉的心跳。
无声的喧闹声在他脑海里奔跑。
裴珏斐注意到他这个动作,唇角无意识勾了勾。
快速地吃完粥,裴珏斐见江舟燃竟然还把自己闷在里面,探出手,掀开一点点,让这张脸露了出来,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
江舟燃脸红透了,裴珏斐摸了摸,也烫得厉害,他心下一紧,掌心贴上他的额头,这里的温度倒还算正常。
他不放心,又用额温枪试了试,一看上面显示的数字,体温也正常。
奇怪,明明江舟燃脸这么烫。
裴珏斐看着江舟燃,道:“吃药吧。”
虽然没烧起来,可江舟燃脸实在是太烫,还是要早点吃药比较好。
江舟燃已经配合地张开了唇,现在都不需要特意哄,他就将药物混合着温开水吃了进去。
裴珏斐问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舟燃认真地感受了下,除了喉咙有点疼,喉头有点发痒之外,其他的地方倒不难受。
他摇了摇头。
见江舟燃这样,裴珏斐让他重新躺好,好好休息,他下楼收拾好碗勺,补汤还在熬,等到了时间,它会自己好,不需要着急。
裴珏斐另外吃了需要吃的药物。
重新上楼时,就看见江舟燃穿着他的外套,坐在床边眼巴巴地看他,指了指他,又拍了拍空空荡荡的床旁。
他启唇想说话,变成几声轻咳,但还是直直地用亮晶晶的期待眼眸看着裴珏斐的眼眸。
这是在明晃晃地示意裴珏斐也上.床陪他。
裴珏斐抬脚,走到他面前,还是如他所愿,躺到了他旁边。
以往这个时候,他早早就开始忙起来,以前忙于兼职赚钱,以及学校方面的各种事,还有医院方面。
现在和江舟燃一起无所事事地躺着,裴珏斐心里不由生出股淡淡的罪恶感。
现在的日子太轻松了。
而后,裴珏斐怀里贴来具并不娇软,反而充满男性劲瘦感的躯体,脖子也被搂住,这股罪恶感感觉就被其他感触取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下了大雨,今天太阳格外热烈,高高地挂在天边,温暖的光线充斥整座燕京。
也透过窗户洒落进屋内,静谧地空气与暖烫阳光填满整间卧室。
裴珏斐昨晚没有睡好,现在立刻涌现了睡意。
江舟燃没有乱动,在手机上敲出了行字:我给你弹安眠曲吧。
裴珏斐环着他肩,懒洋洋地嗯了声。
江舟燃调出手机上可以弹的音乐软件,手感和真钢琴差距很大,但他还是熟练地弹了出来。
柔和的琴音流出又飘荡。
江舟燃垂眸,唇缝哼着微哑的安眠小调。
琴音尾调停滞,江舟燃侧眸,就见裴珏斐闭上了眼眸,睡颜安静。
他翘了翘唇角,感受到阳光的暖意,贴近裴珏斐耳廓,江舟燃无声地对着口型:午安,男朋友。
身份还没确定,但不妨碍江舟燃提前占据这个位置。
第93章 病好
从江舟燃生病那日算起, 时间过去了两天。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在裴珏斐精心的照顾下, 江舟燃沙哑的嗓音总算恢复了正常,恹恹的精神也得以平复。
这日,朝阳初升。
裴珏斐睫毛刚颤, 眼眸刚睁开, 他的眼中就闯入了江舟燃的倒影, 正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
一看就知道早就醒了, 在眼巴巴地等他也睡醒。
两条长腿隔着被子挂在裴珏斐腰间,坐在裴珏斐腰腹上,他有刻意保持身材, 但身高摆在那里, 其实也轻不到哪里去。
但裴珏斐也没有感觉多难受,江舟燃有意控制了坐姿,没坐实。
这几天,两个人夜夜睡一起, 由于江舟燃生了病,他也挺恪守规矩, 没有直接躺裴珏斐怀里。
而是自己盖了床被子。
他没发烧, 身体不会太冷, 裴珏斐也就没有抱着他睡, 所以, 对江舟燃而言,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亲昵了。
江舟燃唇角翘得很嘚瑟, 犬齿磨着舌根, 语气非常兴高采烈, 对裴珏斐道:“我病真的好了。”
笑得像傻狗。
裴珏斐撑起身体,轻轻靠起,眉眼渲染出与江舟燃相似的笑意,他颔首,嗯了声。
江舟燃这场病,他全程参与,裴珏斐怎么可能不清楚他到底好了没有,他病好了才有精力大早上就开始折腾。
然后,裴珏斐就看见江舟燃低咳了声,用种刻意伪装出来的扭捏语气,说:“那……我们能不能有个早安吻呀?”
他嗓子不疼了,身体也不难受了,江舟燃最先想做的事是黏着裴珏斐要亲亲。
而且还是加倍要回来那种。
裴珏斐这张唇日夜在他眼里晃,他馋得厉害,可碍于病症,始终不敢真的亲下去,就怕传染给他。
虽然他们天天待在一起,只有很少的一段时间距离超过一米,可零距离的双唇相贴,传染的风险更大,总归会更加危险些。
反正江舟燃觉得自己压抑得厉害,都快成为和尚了,素得他感觉生活都寡淡了起来。
即使感冒好了,可他本身就是个x.瘾患者,那方面要求很高,奈何裴珏斐体质和他相反。
现在江舟燃觉得自己身体好了,药也不需要吃了,就抱着裴珏斐的脖颈问出这种问题。
他语气虽然带着礼貌的问句,可实际上已经嘟起了唇,脑袋也离裴珏斐越来越近,哪怕裴珏斐不同意,也会被江舟燃偷亲到。
然而事实与江舟燃的想象不太一样。
裴珏斐手掌捂住了他的嘴巴,力道很轻地推了推他,眼尾撩扬,直视江舟燃的眼眸,笑道:“不行。”
下一秒,他掌心就传来明显的濡湿感,湿润触感从掌心蔓延。
柔软舌头十分不客气地舔了舔他手心,细细描摹,这异样的感受很快就传递到裴珏斐全身。
江舟燃脑袋偏移,含住他手指,眼眸锁着裴珏斐的目光,遗憾叹息:“真的不能亲吗?”
他含.舔在唇间,江舟燃用力吸.吮了下,好像在借此发泄情绪。
裴珏斐手指在他唇间淹没,舌心夹着他食指抚.弄,江舟燃明明舔.舐的津津有味,可还惦记着他唇肉的滋味。
他试着抽回手指,并没有多少用,裴珏斐见这样不起效,反而不动了,故意将手指伸得更里面。
直直抵住江舟燃喉管,逼得江舟燃难受地发出细.喘,裴珏斐才扬了扬唇,说:“不能。”
他喜欢江舟燃执着地对他索吻的模样。
江舟燃自作自受,嘴里深含着他的手指,眼神迷离,窒息感开始席卷他的身体,难以说出话来,但是能从他的表情看出他此时的想法。
满脸都透露着难受。
这次裴珏斐抽回手,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他很顺利地将手指从江舟燃嘴里剥.离时,整根手指也攀附上透明黏丝。
他垂眸,捻了捻指尖。
江舟燃先前被他抵住喉管,呼吸不畅,现在正努力地汲取空气中的氧气。
安静调息了许久,好不容易才从先前缺氧感缓和出来,他也不恼,下巴抵在裴珏斐肩膀,侧脸蹭了蹭他。
柔软发丝也抚过裴珏斐脸颊,他声音也软得厉害,江舟燃微叹:“真的不行呀?”
语气里满是真切的遗憾与惋惜,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珍宝。
裴珏斐掌扼住他的后颈,摩挲片刻,这里原本有许多绯色的牙印,但时间过了这么久,这些痕迹早就消了。
他半眯起眼眸:“可以,但……”
“你要让我咬一口,会很疼。”
第94章 散衣
听见裴珏斐同意, 江舟燃完全没在意他口中提出的交换条件,连连点头,听语气还很快乐。
他喜滋滋的问:“咬哪里呀?”
江舟燃皮肤很白, 身体哪哪都透着漂亮,裴珏斐目光自上而下将他打量,慢条斯理地选定部位。
按在他后颈的掌心下压, 摩挲出更多温热, 裴珏斐弯了弯唇角, 说:“这里。”
江舟燃自然能感觉到他手指就在他脖颈抚摸, 温热的触感一圈又一圈,眼里荡漾起足够的潋滟湿.润。
明明只是被裴珏斐搂在怀里,捏了捏他后侧颈肉而已。
他下意识偏过脑袋, 唇瓣稍稍翕张, 口吻傻兮兮:“那你快咬我吧。”
修长手臂绕到他后腰,掌住他身体,往自己怀里扣,裴珏斐紧紧地揽住江舟燃腰身, 薄唇对着他耳廓言语:“低头。”
裴珏斐倾压下脑袋,他的眼瞳中出现更多肌肤, 从两截白皙的锁骨, 晃到细腻光滑的后颈, 所有的一切对他而言都诱人得很。
他的唇也擦过江舟燃耳垂, 慢慢吻过他侧颈, 似有若无的刺疼感让江舟燃身体轻颤了起来。
牙齿彻底攻.陷这片软肉时, 痛感让江舟燃呼吸有瞬间变得停滞, 兴奋的情绪充斥他的胸腔, 体温也开始升高。
好热。
也闷得厉害。
酥酥麻麻的渴望化为电流, 蹿上他的脊柱,闷哼自江舟燃唇隙洩流,成了撩耳动听的细微音节。
有双长腿在裴珏斐看不到的角落绞了绞。
江舟燃乖巧地低下脑袋,露出后颈更多的皮肤,手拽住裴珏斐衣袖,急促的吐息喷洒在他领口。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又渴望的情绪让江舟燃心脏都要炸开了。
砰砰砰跳个没完,心跳声吵闹得厉害,偏偏江舟燃也无法抑制,脊骨带动他的腰身颤抖起来。
江舟燃咬紧唇齿,可即使他不说话,他双眸中的喜欢更是浓到要溢了出来。
也就仗着裴珏斐看不清他的眸色,才能掩盖他此时浓烈的情愫。
眼皮阖闭,江舟燃唇畔中吐出的张扬气流尽数喷洒,让裴珏斐喉结滚了又滚。
灼热感让裴珏斐也开始感觉身体在发烫,牙齿磨过怀里人泛着温热感的皮肤,裴珏斐似疑惑地发出了声:“火火,你怎么在抖?”
他以为江舟燃因这咬痕感到了疼痛,紧紧贴合着他后脖的尖齿收敛,重新匿藏进唇腔中。
而后,本该持续不断的刺疼感消散,柔软唇肉亲吻江舟燃的后脖,疼痛咬痕变成了缱绻抚吻。
江舟燃身体颤抖并不是因为痛苦,相反是因为极致的兴奋,裴珏斐温柔地停住。
其实反而不是江舟燃所期待的,他呼吸急促着,勾着裴珏斐衣角拽了拽:“你咬我呀,多疼都没关系。”
青年话中的急切太过强烈,裴珏斐根本无法忽视他话语中的需求,他低声说好,吻了吻他肩颈,牙齿毫不客气地刺.下。
江舟燃脑袋配合地压低,更加方便裴珏斐亲.咬他的脖颈,他头压得太低,脆弱的喉关因此感受到了轻微的憋闷。
忍不住轻声咳了几下。
裴珏斐托着他下颌,让江舟燃下巴靠着自己的肩膀。
牙关重新磨着白软后颈,可怜兮兮地红了小片,连带着浮现出形状漂亮又深深的牙印。
江舟燃发出声似痛苦又满足的喟叹,牵着裴珏斐衣角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就绕到了他衣服内部。
无意识抚摸过形状好看的腹肌。
裴珏斐自然感觉到了江舟燃手中的动作,他微微顿了顿,江舟燃指腹开始往他腰部触碰。
现在分辨不出江舟燃到底是无意还是有心撩拨。
裴珏斐被激得用力,牙齿刺得更深,这块肌肤不仅蹂躏成了绯艳红色,还渗溢出了丝丝缕缕的血液。
不需要刻意舔.舐,裴珏斐都尝到了铁锈味儿。
搂着江舟燃腰身的手臂就更加用力,像是要把他嵌入进怀里,一声短促的闷吟让裴珏斐短暂地松开了牙齿。
鼻翼间除了江舟燃自身好闻的荔枝香外,只有血腥味儿在他鼻端飘荡。
他抬起下颌,视线拉高,就发现江舟燃后颈这片皮肤红得不像话,裴珏斐留了很多分寸,没有咬出很多牙印。
只咬出了一枚而已,可这没就足够彰显其中携卷而来的炙热,他眼中涌出丝满意的情绪。
裴珏斐舔了舔他亲口咬出的血迹,清冽嗓音抚过江舟燃耳畔,他问道:“还要吗?”
疼感依然在江舟燃神经中蔓延,强烈的快感也占据了他的思绪,他指腹滑动,抬起脑袋,点了点头,说:“咬我。”
他少见地主动从裴珏斐怀里退出来,勾住睡袍腰带,扯散,露出越来越诱人的白皙肤色,还有缀在修长脖颈处的喉结。
江舟燃抬起手腕,拨弄了下,笑了笑:“咬我吧。”
裴珏斐衔住他的喉珠,这里太脆弱,他牙齿都收着,没有用力,传递给江舟燃的感触只有闷热和对他的心动。
江舟燃直勾勾看着裴珏斐,说:“因为你,我现在变得好热。”
裴珏斐松开了含着他喉结的唇,抬眼看向江舟燃,双眸相对。
话刚说完,江舟燃就牵起裴珏斐的手,往他锁骨上面按,好让他能更清晰地感受,他到底有多热。
裴珏斐没有说话,掌住江舟燃的腰后,翻身,将两个人的位置颠倒了下,原本盖在他们身上的被子也滑落。
再次捻抚了下江舟燃的喉结,过后,他的手移下,规矩地没有乱动,牙关张开咬住,因这里太嫩,裴珏斐并没有用什么力道。
很轻柔地用唇腔将其包裹,含在舌心里细细品尝,舌尖卷刮过,江舟燃脑袋昂起,大口喘气,手蜷了又蜷。
他哼哼唧唧地闭上了眼睛。
裴珏斐并没有忽视他的肩颈,吮间,绯红唇色又开始在江舟燃身体上面蔓延,他并没有咬很久。
松开唇那刻,裴珏斐捏住江舟燃下巴,覆盖住他的唇瓣,双唇贴合那刻,江舟燃茫然地睁开了眼眸。
大概是不明白裴珏斐为什么突然亲自己了,但他也乐地配合,主动伸出舌头,两条舌头互相纠缠。
亲吻时的啧啧水声伴随着细喘共同作响,卧室内的静谧被此时的动静打破,脸红心跳的声音充斥整间屋子。
两个人亲了这么多次,裴珏斐的吻技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他吮住江舟燃舌尖,又刮过他的牙关。
亲得江舟燃不仅没感觉到痛苦或者缺氧,反而快乐到恨不得升天,他同样也学会了换气,反客为主,勾着裴珏斐舌头一起共舞。
透明黏丝溢出,裴珏斐把江舟燃按着亲了许久,分开时,他也微微喘着气,指腹摸过江舟燃红透了的唇,扬了扬嘴角:“火火,我们交易完成了。”
他咬江舟燃,就换江舟燃亲他。
江舟燃从混乱的潮热中,终于想起这是他自己同意的交易,可他怎么能就这样甘心结束。
他勾着裴珏斐后脖,让他身体下意识倾压,颀长身形将江舟燃完全笼罩。
两条长腿圈住裴珏斐侧腰,江舟燃用自己身上含苞待放的桃花磨了磨他,黏黏糊糊地缠着他不让结束:“你看,我还没够呢,继续玩我吧,好不好。”
他熟练地用软乎乎的语气向裴珏斐撒娇。
白天就……,对裴珏斐来说,其实还是太过了。
裴珏斐不需要特意去看,也能感受到自己衣料前有片湿色,他望着身下江舟燃满脸期待的表情,思忖了几秒,理性就被心软打败。
清楚裴珏斐已经松动了,江舟燃迫不及待地把腰带彻底散开。
第95章 贴贴
两个人距离越来越近。
裴珏斐低头, 他脖颈佩戴的项链垂下,勾出长长的链条,冰凉项链贴触江舟燃皮肤, 让他陷入冷与热中央。
薄红唇瓣中又溢出了几声闷哼,江舟燃侧脸红透了。
裴珏斐咬住江舟燃颈侧衣裳,一点点将这件衣袍咬开, 脱.散, 让露出更多肌肤。
触碰, 吻住。
他又垂眸问:“你以后去拍戏, 戏服可以遮到这里吗?”
要是被拍到,确实不太好。
虽然离江舟燃进组还有好几天,但是裴珏斐无法保证接下来他身上就一定不会出现吻痕。
江舟燃忍着濡湿桃花的渴望, 手指环住裴珏斐腰身, 说:“可以遮住,不会拍到。”
说着,他抬高下颌,努力让裴珏斐能看见他的脖颈, 与锁骨之下的粉色风景。
裴珏斐牙齿贴合而上,吮了个很淡可又极其明显的痕迹。
颀瘦五指扣紧江舟燃肩头, 再往后, 是两片肩胛骨, 而往下, 则是处幽香软地。
花口顺利吞下半截。
江舟燃偏过脑袋, 望着窗外透进的清透光亮, 转过脑袋, 看见认真研究什么的裴珏斐, 耳朵噌的一下全红了。
他好像把裴珏斐带坏了。
江舟燃抓了抓衣袖, 最后干脆抱紧了裴珏斐的脖颈,任凭他怎么样。
贴着他耳廓,半是愧疚半是得意地道歉:“我好像把你带坏了,这是不是就是书里写的白日什么。”
裴珏斐手臂顿了顿,环住他的腰身,看着江舟燃笑着补充:“嗯,确实像。”
不过裴珏斐不觉得是江舟燃把他带坏了,以前是不会这样,可现在江舟燃就在他怀里。
发生些变化在正常不过,又不是坏事。
裴珏斐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脸颊,吻道:“很疼?”
江舟燃攀着他手臂,摇了摇脑袋,说:“不难受,还可以再厉害一点点……”
像另类的鼓励邀约。
裴珏斐吻着他轻柔的吻落在江舟燃脸上,持续地亲吻他。
好在惦记着江舟燃会疼,其实他一直有收敛,至少没把人吻.刮出血来。
只但出了很多水,泪水。
江舟燃生.理性泪水都沁了出来,眉眼可怜地红了半圈,脸上挂起了两道泪痕,这张俊帅的脸蛋,看起来特别的好欺负。
他艰难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主动贴了贴裴珏斐,嗓音被他长指弄得断断续续:“待会儿,我也让你舒服好不好。”
还挺乖,知道知恩图报。
很显然,江舟燃并不只是说说而已,抬起手碰了碰,怎么没有起来。
江舟燃心里有点疑惑委屈又替裴珏斐心疼,可他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反正都已经治疗这么久了。
裴珏斐肯定迟早会好。
他不能表现的太着急,不然会给裴珏斐压力。
他收回手,蹭蹭裴珏斐,嗓音微哑,笨拙地说:“你这样我就好开心。”
江舟燃声音低下,哼唧了两下:“也很舒服,真的。”
裴珏斐看得出来他在哄人,笑了两声,看他时眸色越来越温柔。
身体倾压,裴珏斐看着被他笼罩在怀里的江舟燃,凑近,吸了吸他的唇珠:“江舟燃,我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
五指刺得更深。
江舟燃绷直了足尖,恍惚间有些失神,可他听清了裴珏斐的话,他被吸肿的唇开合,撩了眼裴珏斐,道:“这影响我在意你的心情吗?”
确实是不影响。
要不是裴珏斐手指太长,江舟燃身体变得乏软,裴珏斐一定能看见他抬起下巴,面带骄傲地说出这句话。
模样鲜活又惹眼。
裴珏斐先前放在他腰间的手,扬起,落在江舟燃发顶,揉了揉,滑下,捏着他下巴,又亲了亲。
只亲了一下,跟蜻蜓点水似的。
江舟燃还没来得及回味,唇上的湿热就消失了。
好在他此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在意,注意力全在裴珏斐并拢的五指上。
被撑开,填满的感觉很明显,连说话的力气都缺少了很多,江舟燃也无力多说什么。
裴珏斐与他的身影,倒映在不远处的窗上,由于光线太过充足,他们的姿态其实看不太清楚。
但仍然能透过玻璃窗上隐晦又模糊的小点,从而窥出他们此时定然在亲昵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间里面暖气供应太多,裴珏斐觉得自己热得厉害,身上好像也出了点薄薄的汗。
覆盖在他身上,热意包裹他的全身,可唯一的聚集点在他指尖。
不仅暖热,还能洗手,进出几圈下来,手指能洗得干干净净,即使裴珏斐的手指本身就不脏。
江舟燃仰躺着,脖间浮现了星星点灯的红痕,是裴珏斐耐心一枚又一枚亲口烙印而出的。
层层叠叠到一起,看起来特别显眼。
他眼中除了天花板,更多的依然是裴珏斐样貌,漂亮秾丽的脸蛋,微微出汗的额角,漾卷着欲.望的眼眸。
由于两个人此刻的位置,江舟燃只能自下而上地将裴珏斐看清,而后仔仔细细把裴珏斐外貌上每一丝细节全部都囊括进眼底。
他脸上就蔓延出了许多潮色。
裴珏斐注意到这幕,摸了摸他的脸,揉出更多绯色,江舟燃偏头,张唇,似乎是想含住他的手指。
他很轻很轻地笑了下,磁性沙哑的笑声仿佛羽毛般擦过江舟燃耳畔,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裴珏斐用干净手指摸了摸江舟燃唇瓣,带有十足暗示意味地揉了揉,唇角勾扬起抹弧度。
他笑道:“江火火,好贪心啊。”
“怎么都想吃。”
江舟燃张开唇瓣。
他的贪念很快就得到了满足,裴珏斐坏心眼地揉了揉他的唇角,就顺势将手指伸入了江舟燃唇腔。
里面同样又热又烫,唾液也多得厉害,攒在江舟燃喉口,又从舌尖滑出,把裴珏斐探入进去的手指缠绕。
裴珏斐本来还算干燥的手指,顷刻间就因江舟燃唇湿了许多,被迫攀附上湿黏的液体。
他并没有动,只是把手指放入了江舟燃软滑的舌头上面,静静感受内里的温暖。
江舟燃就主动地用舌头舔起了他的手指,犬牙刺贴裴珏斐食指。
一双凤眸迷离又失态,分明没有喝酒,却盛了不少醉意。
江舟燃没舍得狠心咬,哪怕犬齿刺着他的手指,裴珏斐其实一点都不疼,只觉得更加空气更加炙热了起来。
裴珏斐也没有收回手,任由江舟燃品尝他的食指。
江舟燃唇舌里面已经吞.入了他半截手指。
空气越来越燥热,窗外骄阳更显烈色。
裴珏斐目光在他脸上晃动。
江舟燃压抑积攒的病症同样爆发,脊背神经质颤抖了片刻,又在裴珏斐怀中被温柔安抚。
裴珏斐吻了吻他眉心:“感觉怎么样?”
江舟燃躺在他怀里,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用了许久才堪堪恢复了不少。
目光在裴珏斐那里停了片刻,他感觉到了,之前有起来,甚至还碰到了他的腰腹。
可现在也早已归于平静,看不出丝毫骄傲风貌。
江舟燃没有继续深想这些,拽了拽裴珏斐衣袖,开口就道:“我也来帮你吧。”
他果然挺乖,身子都软了,还惦记着也要让裴珏斐也舒服呢。
裴珏斐看着他的眼睛,自然没有同意,相比于那种事情,他更想帮他们两个人清理一下。
尤其是江舟燃,哪怕没有盯着花茎看,裴珏斐也清楚,肯定也变得一塌糊涂了。
他看着江舟燃道:“下次再说,我们先去洗澡。”
听见他拒绝,江舟燃叹了口气,过了半晌,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第96章 床单
裴珏斐手上全是江舟燃的气息, 他用纸巾把手指简单地擦了擦,黏糊糊的透明水液让纸也开始发皱。
勉强擦干净了,他把湿漉漉的白纸随手扔进垃圾桶, 手克制地触碰着江舟燃的腰,问他:“要休息下吗?”
江舟燃现在大概没什么力气,正是身子最发软的时候。
江舟燃试着感受了下, 圈住裴珏斐脖颈, 摇了摇头:“不用, 我现在还有力气, 可以自己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