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月明不是仵作,但他精通医术,他相信他或许能帮忙发现一些仵作没有发现的线索。
很显然,他是对郑开儒的死因存疑。
夙沙月明看他一个王爷也要大晚上来此处,没有多问,接过了夙秋手里的夜明珠,查看起尸体。
楚默离站在一旁等候,夙秋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偶尔给夙沙月明打打下手。
夙沙月明将郑开儒的尸体仔细看了一遍,除了何家小姐砸的那一下,确实没有其它外伤,颅内也是真地出血了。
颅内出血,当时肉眼难以看到,出血点大,则能快速致人死亡。
夙沙月明思忖少时,询问楚默离,“可否剖尸查验?”
“不行,郑家不同意。”
郑家毕竟不是一般人家,这验尸之事,他们若是不同意剖尸,官府也不好强行做的。
若是能够剖尸,这事或许就无需整得这般麻烦了。
夙沙月明也能理解,又一寸一寸查看了一遍尸体,只是,仍旧没能看出不妥。
他也取了一些血液,用自已带的一些验毒的药物简单验了一遍,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
他盯着尸体看了一会,又取了一些血样,告知楚默离,“今日我带出来的药物有限,这些血,我需要带回去看看,才能知道是否有问题。”
楚默离知他既然这样说就定会尽力,“约莫需要多久,才能有结果?”
夙沙月明不能确定,“说不准,快则明日,晚则两至三日。”
楚默离未给他压力,“那就有劳了。”
“客气。”
尸体看了,血也取了,三人没有再在殓房逗留,夙秋将一切恢复原样,三人又借着夜色快速离开了京兆府,从头到尾,没有惊动任何人。
出了京兆府的范围,楚默离没有立即与夙沙月明告辞,向他了解道:“阿乔身上的毒,如何了?”
夙沙月明听他忽然问起水乔幽,也未诧异,如实告诉了他,“还好。”
还好,那便是还未找到解药。
“她的毒,可能找到解药?”
夙沙月明沉默了下来。
楚默离换了个问法:“若是没有解药,她的毒能够抑制多久?”
夙沙月明同样说了实话,“不知道。”
现在,他也只能尽力。
同时,又有些悔恨自已所学过少。
楚默离听着他这三字,明白了水乔幽的毒,还是应当尽快解决为宜。
他想起夙秋曾经说过的夙沙家族的秘药‘落回’,但是夙沙月明一直没有给她用过,那他改良过的药肯定也有不妥之处。
他又见他提起水乔幽也是满脸愁容,还是没有问他这药之事了。
“若是有需要的药,外面不好找,尽管告诉我。”
夙沙家若是找不到的药,宫中恐怕也不一定能找到。
不过,事关水乔幽,夙沙月明没有替她拒绝他这份心,“好。”
楚默离也告知他道:“我亦让太医院院正在钻研黄泉之毒,若是有进展,我会让人告诉你。”
这是件好事,夙沙月明当即回应,“好的。”
说起这事,楚默离又想起水乔幽对自已的毒从不上心之事,眉头不自知地皱起来了一些,诚心道:“这事,就有劳你了。”
夙沙月明听着他这话,觉得有些怪异,“与阿乔有关之事,我从不觉得辛苦。”
楚默离没有与他争论此事。
经过一日,外面的猜测又多了很多种,与此同时,那些不利于颖丰公主的猜测也在增多,有些人言之凿凿,甚至像是已经查实了一般。
颖丰公主听得不厌其烦,却也知谣言越堵就会越多,为了不让自已更打眼,只能任由外界乱传,一时无计可施。
她想要找一趟楚默离,但是又过一日她也没有下定决心。
太阳落山了,她坐在凉亭之中,却觉越发闷热。
烦闷之际,田舒找来了凉亭,呈递给她一个小匣子。
“公主,这是刚才安王遣人给您送过来的。”
颖丰公主疑惑地打开,看到里面是一本册子,翻开一看,竟是一份财物记录清单。
颖丰公主连忙问道:“他可有带话?”
“安王带话,这些,他会安排人补到国库,让您不必操心。”
“可有其他人知道?”
“没有。”
颖丰公主提了多日的心,放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