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招供(2 / 2)

看她过来,连忙将还是要死不活的叶子收回到衣袖中。

水乔幽一靠近,叶子缩在里面,更是一动不动。

顾寻影低声气道:“遇到水哥哥,你就知道装死,那晚怎么不见你这么懂事。”

她一说完,见水乔幽已经到了她面前。

她赶忙解释,“水哥哥,你别误会,我不是指责你。”

她怕水乔幽误会,不等水乔幽说话,连忙一口气解释了原由。

至于先前的误会,她是真的早就不计较了。

只有这条讨人嫌的蛇,还过不去那个坎。

水乔幽自是不会那么敏感,听到她说叶子是在前晚的西山观变得奇奇怪怪的,想到那日也在西山观的出尘,没有说什么。

两人到了行人较少的拐弯处,避开了都水台门口来来往往的那些人。

顾寻影带着任务过来,都是先说正事。

“黑市那人已经招供了。”

她一开口,验证了水乔幽的猜测,“他确实为郑开儒办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郑开儒表面上不务正业,私底下和人做了许多不好公开的生意,比如,与人一起投份子开个妓院、赌馆等,但是,郑开儒与双溪楼有无关系,以及临渊城那些银子的事有无关系了,他并不清楚。”

此人这几年,私下里就是在跟着郑开儒做事。

开赌馆妓院,有许多明面上不方便处理的事情,郑开儒每次就让他去处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小到恐吓威胁,大到杀人放火。

水乔幽听她这么说,问道:“夜雨潇湘与郑开儒有关系?”

“没有。”

郑开儒在中洛投了两家妓院,但是不包括夜雨潇湘。

他做的那些暗处生意,他们已经查过,问题很多,可和临渊城的事没有关联。

“他之前是否去过西山观?”

“嗯。”

先前那个去西山观的人,确实是他。

那日他去西山观,是郑开儒让他去的,就是让他去见水乔幽提供的那个人。

那人当时没和他说什么,只是给了他一张纸笺让他转交给郑开儒,他没看过,不知道里面说的到底是何事。

在那之前,他没见过那个人,在那之后,亦没再见过。

对于那人,他并无了解。

从西山观回去后,郑开儒好像疑神疑鬼的,命他待在铺子里不要乱动,免得暴露。

可郑开儒在所疑何事,他亦不清楚,他猜测,郑开儒的某项见不得人的生意出了问题,并且问题还不小,不然他那么硬的后台,完全没必要焦虑。

“前晚,谁让他去西山观的?”

“有人以郑开儒的名义找了他,让他去观中找出藏宝图。”

郑家其他人不知道他还在给郑开儒做事,郑开儒死后,郑开儒先前那些话也让他不安,担心也会受到牵连,不知该继续躲,还是另谋出路。

还没想好,那日忽然有人找他,自说是以前与郑开儒一起做买卖的人,让他晚上去一趟西山观。

本来他是不打算去的,可那人说官府正在查郑开儒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他从西山观回来那日,官府的人就盯上了他,如今郑开儒已死,他给郑开儒做了那么多事,用不了几日,官府就会捉拿他。

若是他去,他可以给他一笔银子,不管事情成不成,事后都会马上安排他离开中洛。

那人找他时,没有露脸,他只知那人是男的。

单凭这一点要在短时之内找人,有点困难。

“可有其它线索?”

“颖丰公主偷漏税赋之事,的确如外界所传是郑开儒透露给朱二的。

但他透露此事的原因,暂时不清楚。”

顾寻影出来之前,问出的事情暂时只有这么多。

何府那个车夫嘴更硬一些,目前还没松嘴。

他们通过何府打听到他去西山观那日,向管事告了一个月假,说是要回老家几日。

一个‘车夫’,何府那边没有将他的消失当回事。

水乔幽还在当值,顾寻影说完正事,没再多打扰。

“下午若有其它进展,公子晚上会自已告诉你。

若是你有想知道的,也可以自已问他。”

水乔幽听到‘晚上’二字,想起他昨日的话,话语稍慢。

她还没说话,顾寻影先离开了。

她走了两步,叶子还在装死,她又嘀咕了它两句。

水乔幽正要转身,听到了她的话语,看出她更多的是对蛇的担忧,喊住了她,“我给你看看。”

顾寻影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叶子,有些惊讶,“水哥哥,你还懂这些!”

她没有多想,信任地将叶子拿了出来。

叶子一见光,感应到水乔幽就在近前,‘死’的更加逼真了。

水乔幽就着顾寻影的手查看,回道:“我不懂。”

顾寻影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话语,愣在当场。

……那她如此认真,是在查看什么?

她正疑惑,水乔幽抬起了目光,“它没事,休息几日就会好。

若是不好,你再来找我。”

顾寻影劳累了几日的脑子转得有点迷糊,“……哦,好。”

水乔幽回到都水台,就去找了袁松,同他禀了郑开儒与朱家的事情。

袁松听完,觉得有意思,道了一句,“看来,这市井之中,还真的不乏知晓内幕、消息灵通者。”

他同水乔幽讨论,“阿乔,你说这是巧合,还是有意巧合?”

水乔幽回道:“不清楚。”

袁松沉思片刻,也不纠结此事。

还是那句话,他相信,他能想到的事情,安王定然会想到。

安王能想到,就无需他们费神。

袁松说起另一疑惑之处,“这郑开儒为何要通过朱二,利用太府寺针对颖丰公主?”

水乔幽分析了一句,“可能是颖丰公主扣留了船上那批银子。”

“那他就不担心,颖丰公主一旦出事,朝廷顺藤摸瓜,也找出这银子出处,得不偿失。”

“也许,他不担心。”

袁松望向水乔幽“……那他是觉得这事就算被查出,也不会牵连到他?”

“若是,他就是想让这事暴露。”

“……为何?”

“有些事情,若已不能隐藏,暴露并不一定是件坏事。”

袁松思索两息,似乎有点想通了,“他是……想将这些事嫁祸到颖丰公主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