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身而立,一身矜贵。
深远的眉目之中透着几分冷漠。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哭着拉着他的手,哀求着不让他离开的小奶团子。
严融心脏猛地缩了缩,弥漫出强烈的疼痛。
裴行之是恨他的吧?
像他这么狠的父亲也确实值得痛恨。
严融脸色很平静,没有再刻意去看裴行之。
但江持还是觉察到他的心思,
他知道严融能够一直和他聊天,多半是为了多看看儿子。
“我突然想起来要去打个电话。”
江持从椅子上站起来,拽着裴行之的胳膊:“裴裴,你陪爸爸聊天,我很快就回来。”
“持持……”
裴行之没有唤回江持,
小宝贝跑的飞快,一溜烟就不见了。
裴行之皱了皱眉头,
他知道江持是故意离开,想要他和严融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完全没这个必要,
即便是坐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该和严融说什么。
严融见裴行之还站着,轻声说:“行之,坐啊!”
“不用。”
裴行之声音很平淡甚至有些冷漠。
严融眼神颤了颤,“你……”
他几番斟酌后才说:“最近还好吗?工作忙不忙?”
裴行之:“工作忙。”
公式化的回答,没有一丝亲情间的热络。
严融知道不怨他,但心里的失落压都压不住。
“行之,对不起!这些年是爸爸忽视你了。”
“今天什么日子?一个个跑来和我道歉。”
裴行之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只知道要爸爸的小孩子,
他很清楚两位父亲同时和他道歉意味着什么。
“这个家早已支离破碎,真要道歉你们也晚了二十多年。”
裴行之很冷漠的说:“户口本找奶奶要,民政局周一到周五都能办理离婚手续。”
“行之……”
严融触上裴行之的双眸,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他说什么也无法弥补对儿子的伤害。
但他想要告诉裴行之,他不是真的想要扔下他。
这二十六年,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行之,爸爸是爱你的。”
“哦。”
裴行之很冷漠。
严融发现他只有在江持面前,才会露出温柔的表情。
“你和持持什么时候办婚礼?想在哪里办?”
裴行之:“他年龄不够,下半年才能领结婚证。”
严融:“可以先举行订婚宴。”
裴行之:“我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