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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回来了。”见楚煜从外面走了进来,虞姣忙放下手里的经书起身相迎。
如今正是七月,天气热的很,楚煜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又穿着一身厚重的官袍,外面瞧着不怒自威,里面的内衣却已然湿透。
虞姣先绞了帕子给楚煜净面,又拿过早准备好的常服帮他里外换上。
都说毛病是惯出来的,这话一点都不假,曾经的寿王殿下虽也讲究,却绝对没有让人伺候着擦脸、换衣服的毛病,可自打身边有了虞姣,他事事都喜欢对方亲手伺候着。好似虞姣伺候的越细致,心里对他在乎的也就越多。
由此可见,缺爱的孩子伤不起。
等汗湿的衣物脱下,里里外外都换好了,楚煜坐在矮榻上,端起一旁早已备好的凉茶喝了一口,舒心问道:“怎么看上经书了?”
难不成是为了给那个要死的虞之堂诵读佛经?
想到自家姣姣心善到如此地步,寿王殿下心中不禁有些犯愁,他不是犯愁要不要让公羊严出手,他是犯愁,如此纯善的虞姣以后可怎么是好?
唉,看样子唯有自己多费心了!
不知道这位正在心里装模作样的感慨着负担的甜蜜,虞姣拿起那本经书递过去,无奈道:“这是严氏的丫鬟送来的。”
严氏和周氏毕竟是皇上赐下的,怎么也不能和瑶妃赐下的宫女一样,找个犄角旮旯一塞就不管,当初楚煜以‘看到她们就心烦’这种无理取闹的罪名将二人禁足,这俩人不知是害怕了,还是有啥打算,反正老老实实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这一待就是俩月,直到今天早上,严氏派人送来了一份寿礼。
这寿礼不是给楚煜的,也不是给虞姣的,而是给严家的。
据说是严老夫人大寿,她这做孙女的尽孝心,恳求虞姣派人帮着送去。
寿礼不多,一套老身常服,一本严氏亲自抄写的经书,在外人看来没什么珍贵东西,却由不得虞姣不小心,这小心眼的丫头也知道,进府连个喜事都没办就被禁足,在谁看来都够委屈,所以她不相信,以严氏的心计会不想方设法的往回送消息。
刚刚那衣物已经查过了,确认没有夹带,唯有这手抄的经书,想做手脚简直太过容易,这不是,虞姣刚拿起经书研究,楚煜这边就回来了。
听虞姣说完,楚煜拿起那本经书翻了几页,见这经书字迹工整,字里行间似乎也没有丢字少字,心里不由多了几分厌烦,扔在一边道:“经书扣下,府里出份礼,连着那套衣物一同送去。”
他看不信那严氏有胆子过来询问,以严氏兄妹上辈子的所作所为,好生养着她,自己已经是以德报怨了,他都大度到如此地步了,对方竟还敢不消停?
觉得自己越发仁慈的寿王殿下,忍不住在内心叮嘱自己‘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所以一定要硬起心肠,坚决不能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而一边的虞姣听到这话,也先把经书一事放到一边,直到傍晚无事,才又把那经书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