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

萧知遇走到他身侧,见他神态无碍,才放心些。两人一道进了院子,院内的下人见是二皇子来了,俱都识趣退下。

一进屋,萧知遇就被裴珩抱着坐下,今日不知怎的,裴珩似乎很亲近他,将脸埋在他的发丝里,揽着他腰身的手很紧。

萧知遇不得不坐在他怀里,原想着这样不成样子,刚要推开起身,见裴珩有疲倦之色,便又随他去了。他目光随意一转,正朝着里间的方向。

他很少来主院,对裴珩的卧室也陌生,这会儿只见里屋那头影影绰绰,墙上挂着一幅画,寥寥几笔风格疏朗。再一细看,竟是当初被裴珩拿去的那幅朔州风月,上面绘着城楼,和当年那座了望台。

这么一幅戳人痛处的画,居然挂在了起居之处,恐怕是日夜相对。

萧知遇沉默转开目光,终究没有问,方才院中所见的裴珩,让他想起朔州那时囚笼中的那个孩子,也是这样满身锋利的尖刺,他因而心中怅然。

两人这般拥着温存了一会儿,萧知遇轻声道:“世子?”

裴珩未答,均匀的呼吸喷薄在他颈项间,他知道裴珩在听,接着说了下去:“西城门之事,应是容深所为。”

裴珩似乎并不意外,对他来说,朔州萧氏原就不是什么好人。

“无妨,少个四皇子又多个五皇子,与之前并无不同。”裴珩又道,“你离他远些。”

萧知遇心想这原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容深有意夺嫡,自己却早早就被父皇放弃了,哪还用提醒他的安危。然而西城门一事看来,容深明显是会针对裴珩的。

裴珩轻抚他背上的乌发片刻,总算松了手,“夜深了,你先去歇息,我还有公务处理。”

萧知遇应了,却因那幅画,踌躇着没有去里间,而是在窗边的斜榻坐下,“里面不习惯,这里舒服些。”

裴珩也依他,拿了毯子给他盖上。斜榻离裴珩的书桌不远,萧知遇躺着,毫无睡意,目光从裴珩的脸,逐渐望向里间那幅画,隔着烛火朦朦胧胧的。

第二日醒来时,书桌前已空了,他悄悄起身,发现裴珩正在里间,应是上朝要换衣裳,裴珩却正立在那幅朔州风月图前,不知想些什么,神色冷凝。

*

几日之后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长公主入宫探望被禁足的淑妃,不知淑妃说了什么,长公主回去之后便从国公府搬了出来,住回了宫中。

为此老皇帝勃然大怒,宣了安国公问缘由,明摆着要替妹妹算账。安国公却说不过是些口角,长公主也是同样答案。这显然是托词,老夫老妻多少年,从未红过脸,什么口角矛盾,能闹到长公主不顾世人议论搬回宫中?昭斓郡主来劝也无用。

然而长公主不肯说,这事也没了由头追究,便就不清不楚的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