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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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脑中那些纷乱的断了的线头,因这段往事忽然接上,始终困惑的许多细节便有了解释。

安国公和容深——

“我追查了那名据说亲眼看见的宫女,人是吊死了,她同屋的好友还活着,几年前得了恩典回乡。我多方查问,得知那宫女当晚虽看不真切,却还记得是在东门的一角,出来时还隐约瞧见了一名女官,而那附近正是梁昭仪的宫殿。”

萧知遇听到果真如此,便知道猜测要成真了。

“我一想,恐怕是梁昭仪与人有私,怕东窗事发才栽到你母亲头上,却又不知姘头是谁,无头苍蝇似的乱找。之后又听闻她曾是朔州的牧羊女,我便去了朔州打探消息,才发现一些经年旧事……她原是安国公府上的马倌之女,马倌犯了事,一家人被赶出去,辗转回到了老家朔州。”

“她和安国公恐怕原就有些情谊——安国公当年求娶长公主来到朔州时,她已做了萧家的妾室,当时险些摔下马,被安国公所救,这事许多人还记得,你母亲与我闲聊时曾说过。”

说到这里,到底是天家私事,陆霖便点到为止,萧知遇却已完全听明白了,一个马倌的女儿,怎会驯服不了家中的马,想来是遇见故人晃了神,才会险些摔下来。

若说得更诛心些,再看当年的旧事,梁氏在萧家无宠无子,安国公离开朔州后,她忽然有了身孕,其中底细难道还不清楚么。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说的原是安国公和梁氏。

“老贼应是对陆家早有忌惮,密谋着扳倒陆家,这关头又被撞破私会嫔妃的丑事,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扣给了贵妃。宫内如此,朝中也多方弹劾,又是伪造谋逆信,这才将陆家拉下马!”

“我听闻如今五皇子开始受重用,安国公没了外甥还有亲儿子,毫发无损,反而是我们陆家落魄至此——他们父子是生生踩着陆家的尸山血海爬上去的啊!”

陆霖说到这里,恨恨地捶了下牢门,铁锁当啷一阵响。萧知遇听得怅惘,拍拍舅父攥紧牢门的手,算作安慰。

“可恨我奔波多年,查得的这些蛛丝马迹,虽叫我看清了这老匹夫的真面目,却也是证据单薄,不足以扳倒他。我实在愤慨,眼看家中老仆一个个老病而死,自己也已年过知命,伤病缠身,不知还能活几年,便一鼓作气,打算舍命杀了这老贼了事!”

陆霖的满腔怒火,最后化作愤恨一叹:“只是学艺不精,叫他逃过一命!”

萧知遇低声道:“长公主也在马车中,舅父实在不该如此冲动。”

且不论安国公为人如何,长公主与陆贵妃生前交好,陆霖也是知道的,便有些愧色:“我听说长公主与那老贼分居已久,以为不会在车中,才连累了长公主,是我不该。”

那日长公主是为了昭斓的生辰,才愿意回国公府一趟,只能说造化弄人。

既然提到长公主,萧知遇便又想起淑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