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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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陆家人原有些介意,此刻却更在乎裴珩的处境,拄着拐杖若有所思踱了几步,道:“此事万一牵涉到你,难免会攀扯到睿王府……不如叫府中给你备好行囊,你出京躲躲,便去我那老家,是裴氏的地界,别人奈何不得你。”

萧知遇怔了会儿,大约听明白了,裴太妃并不知道底细,却敏锐察觉到将来定有大事发生,想让他远离京城,以免被有心人拖入旋涡。

此举虽是为裴珩考虑,却也算把他当做自己人,萧知遇心里有所松动,又暗想自己眼下非但远离不了,而且得主动蹚浑水,叹息道:“多谢太妃,只是此事既与我有关,哪还走得了。”

他想了想,补充道:“若是连累了世子和太妃,我也过意不去,世子尽可与我和……”

裴太妃听出口风,面色随即变了,打断道:“胡说什么?睿王府难道是你想嫁便能嫁进来,想走便能走的地方?这时候把人弃了,珩儿成什么人了!”

萧知遇便不再说了,转而道:“另有一事,过几天是我母亲忌日,我搬回宫中居住一段时日。”

去年也是如此,只是住了两日便回来了。裴太妃并无意见,也不追究今年怎去得这样早,点了点头。

萧知遇正要告退,裴太妃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道:“劝你莫要在他面前提那话。”

他一怔,反应过来,指的是方才那句和离。

回到东院,阿努他们得令替他拾掇行囊,仆从们毫无所觉,只当他很快便会回来,殷勤收拾着。外面粉白的院墙,暮春时节,墙上又爬上了绿藤,稀稀疏疏,悄悄掉了几片叶子,颇为萧索。萧知遇看了一会儿,很快便又转开视线。

之后便搬回了翠微院,一则是不愿再留在满是裴珩气息的东院,二则是为了在宫中走动探听方便些。

后面几日,朝堂上逐渐又闹了起来。安国公仍在家养伤,倒有不少大臣代替他奏请审理遇刺一案。

刑部尚书主动请缨,道:“几日未有进展,刑狱之事到底不是南衙所长,恳请陛下准许由刑部审理,不日定给陛下及安国公一个交代。”

立刻便有睿王一派的武官阴阳怪气道:“臣虽非南衙中人,然听闻自古刺杀朝廷重臣的,或是涉了人命官司报私仇,或是涉嫌结党营私谋权倾轧,均非短短两日能审理清楚的,睿王慎重些有何不妥?”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这些例子未免用得太重了,仿佛是指责安国公做贼心虚。睿王也不阻拦,大约是心情不太好,眼皮都未抬起。

火药味浓得谁都嗅得出来,众臣思忖着睿王府和国公府莫非是闹翻了,竟打到朝堂上来。

老皇帝乐得见裴珩和安国公交恶,只皱眉呵斥了几句,看了眼睿王,到底没再说什么,只督促尽快查明,否则尽早交给大理寺和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