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念深吸一口气，等待祈慎言上来之后才缓缓提起了笔墨，她略一偏头，看似是示意身边的侍女研墨，实则是与祈慎言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之中发生。

下头的人基本上毫无察觉。

很快，沈长念与祈慎言便齐刷刷写了起来。

不过几个字功夫，时间却仿佛一下子慢了下来。

人群之中的郭筱柔忽然捏紧了袖口，手心里不停冒出汗来，就连脸色也有些不对。

一旁的郭夫人瞧着不对，道：“阿柔，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难道是今日头太大了？

如今呆了这半天，的确是照的人头晕目眩。

郭筱柔嗅着四处浓浓的檀香，微微一笑，“不，母亲不必担心，我只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所以有些紧张。”

紧张？

天子又不是什么吃人的猛兽，一切仪式也有人指引，这有什么可紧张的？

郭夫人一愣，旋即又道：“你不必紧张，如今，这祭祀仪式已经快到了最后一步，到时候咱们还要在这院子里用祭祀斋饭呢，很快就能好好休息了。”

郭筱柔敷衍地“嗯”了一声，目光却转向了高台之上。

只见沈长念和祈慎言同时停了笔。

两人也同时拿起了符纸和花束，缓缓走向天坛。

不过数十步的距离，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那一瞬，郭筱柔屏住了呼吸，一双眼睛瞪得极大，死死地盯着两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