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旭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如今社会中发生的诸多现象。
当他运用刚才刘子华教授所阐述的哲学视角去重新审视这些现象时,许多在经济学、政治学等专业角度难以寻觅答案的事情,此刻竟能够清晰透彻地进行分析了。
在那静谧的氛围中,姜旭若有所思地说道:“先生所言,仿若一道光,瞬间令晚辈茅塞顿开。”
“您的话,让我不禁忆起曾在书中所见的理论。维特根斯坦讲过,语言乃是人思维的边界。”
“如今,大多数人都用西化的思维模式去解读传统思想,这就好似拿着别人家的钥匙,妄图开启自家的门扉,结果自然是难以开启那蕴含其中的智慧宝藏。”
姜旭微微顿了顿,继续道:“就拿中医来说吧。”
“中医极为重视环境的影响,比如同一颗长白山山参的种子,一颗种于海南岛,一颗种在长白山。”
“海南岛所产的山参吃下去易上火,究其根本,是因中医秉持用药物的偏性来纠正人体偏性的理念,而药物出产地的节律中,蕴藏着独特的能量与信息。”
“但在现代人依据西方药物分子学的分析里,二者却毫无区别,毕竟在西方的体系中,根本不存在寒热的观念,在试管这样的冰冷环境里,又怎能探究得出干姜的寒热特性呢?”
刘子华见姜旭这般聪慧,不禁喜上眉梢,连拍手掌,大笑道:“不错不错!正是此理!你果然一点就通,悟性极高!”
姜旭赶忙谦逊回应:“哪里哪里!这全赖刘老您因材施教,教学方式深入浅出,才让我真切体会到了学习的乐趣,如古人云‘不亦说乎’。”
刘子华笑骂道:“哼!你这小子,嘴跟抹了蜜似的,怕是平日里没少用这般甜言蜜语哄女孩子开心吧!”
言罢,他话锋一转,神情变得严肃而又充满期待,“之后,我尝试将西方现代天文学所考察到的各行星平均轨道数,代入中国古老的八卦术数体系之中进行测算。”
“令人惊喜的是,竟得出了一个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数的恒数。”
“随后,我又把行星密度的数据带入计算,结果再次出现恒数!”
“这无疑表明,我以八卦易经为原理搭建的系统模型,与现实情况是严丝合缝、完全契合的!”
刘子华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这次成功的实验让我信心倍增。”
“于是,我进一步运用八卦卦理和各星球的天文参数,推演太阳系的演化过程。神奇的是,其结果竟与法国天文学家琴斯的太阳系演化论不谋而合!”
“所以,在我的论文里,还引用了天文学家摩尔的观点。”
“其一,太阳系中的星体是成对出现的;其二,太阳旋转和银河系存在同构性特征。”
他缓缓踱步,沉浸在回忆之中:“我将易经理论与天体物理学的成果相融合,于 1930年初步构建起了理论框架。
当时,因欠缺冥王星的速度和密度数据,直至 1933年巴黎举办世界博览会时,我才获取到冥王星的天文参数。
经过推算,这颗未知行星的平均轨道速度为 1.69公里,密度是 0.424,对日平均距离达 74亿公里。
按照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的命名规则,我为自己推定的新行星命名为‘木王星’(prosee)。在希腊神话里,prosee象征着农业女神。”
“此后,又历经数年精心整理,在 1939年,我终于完成了全稿,并将其命名为《八卦宇宙论与现代天文——一颗新行星的预测——日月之胎时定位》,以此作为博士论文提交给巴黎大学审核。”
此时,屏幕上浮现出一张刘子华挑灯夜战的黑白照片。
那照片仿佛是一小块被凝固的时间,其上似有美丽的条纹,触手间,仿若浅海的泥般柔软。
照片中的他,身着西装,头发梳着当时时尚的油头,可谓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若给他换上一身现代的休闲服饰,那活脱脱就是当下备受追捧的小鲜肉模样。
这不禁让众多观众陷入沉思:我们与过去的人,当真有着天壤之别吗?
终于谈及自己的心血成果,刘子华的声音却突然由高昂转为低沉,饱含着无尽的情感,似是回忆起了往昔那些悲伤的片段。
毕竟,在异国他乡的十年时光,又怎会是一帆风顺的呢?
刘子华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缓缓说道:“那天晚上,是我十年来睡得最为安稳的一场好觉。”
说着,他的思绪像是被岁月的丝线牵扯着,触及到了那些年的风霜雨雪,声音也随之哽咽起来,泣不成声,“那天晚上,我……我恍惚间看到了万里之外母亲对我点头微笑的模样。”
“可我深知,母亲她早已永远地离开了我。我瞬间哭醒,望着异国他乡的天花板,我……我好想我妈!”
此刻,白发苍苍的刘子华宛如一个迷失的孩子,泪雨滂沱地望着那皎洁的月亮,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无论岁月如何流转,在母亲的眼中,孩子永远都是那个小小的、软软的宝贝,无论相隔咫尺还是天涯。
刘子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在这月光之下,他终于将心中积压了几十年的话语倾诉而出:“母亲!孩儿当年得知您病重之际,心中犹如被刀绞般疼痛!”
“恨不能跨越万里关山,回到双亲身旁侍奉。然而,自古忠孝难两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