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丈夫要出门,他的妻子连忙拿来外衣和腰牌,徐生将纸条装好也不敢磨蹭,换了外衣就要出门。
眼看天色越来越阴沉,妇人连忙让他等一下,转身去拿蓑衣,但就在这回屋的空挡,再出来时,徐生已经离开了。
妇人拿着蓑衣刚想追出去时,便听见堂屋里传来孩子的呼唤声,她只能盯着巷口张望了一会,才转身将院门搭上,回屋去哄睡醒的孩子。
赶往内廷的路上,徐生在脑海里猜想了无数种可能,但他除了昨夜的事,实在想不出其他,而且王浪是个从太仆寺卿升上来的郎官首,虽说地位官职很高,但实质上他还是一个没有背景靠山的普通人。
杀他到底是因为什么?
等徐生赶到内廷的时候,昨夜当值的郎官已经尽数到场,他们整整齐齐的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各自的腰牌和武器。
队伍最前方,录官拿着名册一个一个的点卯,确定都来齐之后,才将册子交给身旁的人验收:“大人,人已经到齐了,昨夜共三十名郎官,都在这里了。”
听到录官恭敬的声音,徐生此时才发现在录官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那人一身黑色的华服绣着金线,腰间带着一块白玉做的牌子,一直以一种审视的目光在扫视众人。
直到看见所有人终于来齐了,男人才大手一挥,门外涌进来一批官兵,对他们进行了详细的搜身,然后又收走了所有人的腰牌和武器。
在这个过程中,男人一直在反反复复的翻阅着手里的名册,直到看到某一页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朝录官指了指。
身边的录官连忙上前一步,瞄了一眼册子上的名字,然后又指了指对应的人,朝男人解释:“大人,他叫徐生,家住在城西临月巷,今年三十有七……”
但是话还没说完,男人便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语气严厉的说道:“别废话,家中有几口人?在城中有什么亲戚朋友?”
“三口人,家中有一个女儿,他的父母亲都不在京城,朋友什么的倒也没听他提起,不过他有个要好的搭档。”
男人听着录官的话,将手里的册子一扬,录官连忙往后翻了几页,又指了指徐生身后的一个年轻郎官说道:“他叫林防,二十二了,和徐生关系最好的就是他了。”
这林防正是早上的时候,和徐生聊天的年轻郎官,此时他正站在徐生的身后,两人悄摸的说着小话。
男人看着两人的信息思索了良久,才将名册合上,朝着人群说道:“各位!叫大家来想必你们也知道是什么事,今早王浪被杀,本官奉命来查此案,如果有谁知道什么线索,希望能及时来报,协助破案必有重赏!”
话音刚落,男人身后便走出来一个随从,他的手上捧着个木盘,上面堆满了碎银块。
在男人的吩咐下,随从将银子分发给众人,然后站在一旁说道:“近日以来大家都辛苦了,这是上面的一点心意,体恤大家买酒喝,如果有人提供了线索,还会有更丰厚的奖赏。”
这异常大方的手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他们捏着手里的银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从昨天见到王浪的最后一面直到今天,大家的行动路线几乎都是一致的,谁会有其他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