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军是晏家自己的私军,明面上为了忠心一直听令于皇帝,但实际上他们不入大凉军谱,整体的掌握权都是在晏殊身上,之前红谷的边界异族蠢蠢欲动,皇帝便将黑甲派去了那里,这一守就是将近十年。
现在他们的主队突然大张旗鼓的回朝,显然是为了什么回来。
“会不会是为了云声的事。”沈临月声音压得很低,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你也知道,黑甲领头的那个把云声当自己女儿一样养,是不是听到出事就赶紧回来了。”
喝下最后一口汤,萧元驰将空碗放下擦干净嘴巴,静静的思考着自己母亲说的话。
其实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黑甲接到出事的消息便从红谷往京城赶,而现在晏云声的头七刚过,按照路程算下来,时间上也是刚刚好。
但按照他那张扬的性格,肯定到达京城的时候,就会拿着晏家令在最繁华的地方张榜,重金寻找凶手!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黑甲军回来也是好办法,可以帮着晏大人支撑住晏家。”
沈临月叹了口气在绣布上落下最后一针,萧元驰立刻拿起一旁的剪刀帮她把线剪断:“燕子……”
“是啊,燕子。”将绣布取下来,沈临月抚平布料上的褶皱,然后递到自己儿子手里。
肥嘟嘟的燕子像有了生命一样,隔着布料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瞅着萧元驰,特别像他现在心里想的一个人。
“母亲,我要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随着天色越来越晚,外面的大雨依旧在疯狂的下着。
街上今天打更的更夫只剩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巡夜的郎官看到他不由得好奇的问了一嘴:“哎?怎么是你?你师傅老李头呢?”
“他……”
“什么?”隔着大雨郎官听得有些模糊,于是疑惑的啊了一声,紧接着走上前了一步,凑近着问:“你说什么?雨太大了听不清楚。”
“我说……”那年轻小伙单手将草帽的边缘往上抬了一下,那如断了线一般的珠子便顺着帽檐滴落了下来,然后他也跟着上前了一步轻飘飘的说到:“他死了。”
“什……什么……!”
震惊的郎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张口反问,结果突然一阵窒息感涌了上来,无数腥热的液体堵住他的口鼻。
“你……”迟来的痛感猛烈的袭来,郎官根本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已经捂住脖子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远处和他搭档的郎官看到这个情况,立马伸手去拿腰间的信号焰火,但由于雨下的太大,烟花没被燃放便瞬间被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