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病(2 / 2)

翻动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女人,她试探着燃起油灯朝外问去:“徐生?你回来了?是你吗?”

濉溪眼神一沉,扯下绳子上的衣服,胡乱的将脖子缠住,然后提着剑站在卧房门口。

里面的女人问过话以后没听到回答,于是披好外衣端着油灯走了出来。

刚一开门,一把带着血的长剑横在自己脖颈上,女人拿灯的手一抖,白色的蜡泪顺着灯滴在手背上。

“你……你要什么……”

女人颤抖着声线,原地不敢动弹。

濉溪持剑的手抖着说道:“把伤药拿出来,不要大喊大叫,不然小心你全家的命!”

“……好……好……我去拿……”

女人披的外衣掉在地上,她将身后的门关上,然后带着濉溪往正厅走,一到正厅女人指着角落斗柜第三层说:“药粉都在那里了,我……”

“你去拿出来。”

濉溪剑尖抵着女人的后脖颈,指挥着她把药粉和布条拿出来,然后将脖子上的衣服扯下来,让女人给自己包扎。

女人看着极其残忍的伤口捂住嘴巴强忍着自己不吐出来。

颤抖着手给他上药。

这个伤口出血非常大,濉溪整个人都是血红一片,女人用了两瓶药粉才给他处理好,然后又将布缠在他的伤口上,整个过程濉溪都拿着剑指着女人,以防她给自己下手。

“好……好了”

“给我拿件你丈夫的衣服……”

濉溪的声音因为受伤变得嘶哑难听,他一张嘴就感觉伤口撕扯的疼。

女人连忙点点头,从柜子翻出来一件新的衣服,濉溪就直接在她面前把带血的外衣脱下来,用茶壶里的水冲洗了一下,然后换上了新的衣服。

一番整理下来,濉溪除了看上去虚弱苍白了一点,其他没什么异常,女人全程站在一边,时不时的瞟着卧房,她现在一身冷汗,碰巧他丈夫今晚没回来,只有她和自己孩子在家,所以她只求这人快走,其他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屋外瓢泼大雨,屋里一片黑暗。

在屋子的正中间,一个女人躺在血泊里,脖子被割开,濉溪也早已经没了人影。

里间卧房的床榻上,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童蒙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郎官们搜查了一整片街道巷子仍然没什么发现,京城在大雨的冲刷下被清洗一新,一切痕迹都被雨水冲平。

晏云声一直在许解歌家里待着,两人点着烛火坐在榻上,她拿着帕子,沾了点油,映着灯光细细的擦拭着长剑。

许解歌看着她满脸的愁容也没搭话,反而问起了这剑:“你这把剑真特别。”

晏云声眉尾一挑,轻笑了一下,将长剑横放在桌上,这剑是她师父给她的拜师礼,耗时了半年才做出来,这剑的剑柄比一般的要长出三指,剑身中间做了大面积的镂空,也比一般的剑窄了很多。

招式挥动时会有啸声,杀人放血也会更快。

剑柄上的带子洗过晾干,晏云声一点一点的仔细缠好,将剑身擦好,然后放在蜡烛前,闪烁的烛火穿过镂空处映在晏云声的脸上,心底那处往事又浮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