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个噩耗震晕了,初入社会就给人打白工,沉重的打击把我刚重启的脑子弄卡机了,导致后来洪少德来询问我的情况时,我直勾勾地盯着他把他又吓跑了。
翟厉厉拿着美瞳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生无可恋的我,他问我怎么了,我就把这件事情给他说了一遍,结果才知道他也只拿了汇灵司的那一份,两个人面面相觑,许久说不出话来。
杨医生的判断很准确,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几次,等天黑的时候被晚饭的香气熏醒过来,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就走出去找吃的。
营地是沿着湖边搭的帐篷群,长约一百米的弧形区域里,后勤的伙房外围坐着许多人,我走过去就看见两荤两素一汤的大锅菜摆在中间,大家都抬着饭盒自己添菜。
人群中翟厉厉拿着两个饭盒想往外走,腿部却多了个挂件,裴佐生死死抱住他的腿,小屁股被拖着在地上摩擦,嘴里喊着:“麻麻呢,你为什么不让我去看我麻麻。”
旁边的人有的看热闹,有的劝裴佐生说我需要安静养伤,稍远点的地方,隗思抬着饭盒吃着饭,视线避开全场的焦点,满脸写着“我不认识那孩子”
的尴尬。
我有一秒特别想转身回去躺好,最后还是走了过去解救孩子他舅。
裴佐生看到我,一双大眼睛汪汪的快流出眼泪来,扑过来就开始说:“麻麻你没事吧,他们都不让我去看你,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麻麻你不要丢下我啊啊啊”
我也招架不住了,就开始拿吃的堵他的嘴,幸好效果还不错,裴佐生乖乖地度过了晚餐的时间。
再之后,我被要求住在医疗帐篷里观察一夜,洪少德就跟到这里看资料,我还没调整好心态,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他。
或许是照顾我的身体,关于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也没急着问,我们就一句话没说地等到天完全黑下去。
为了节省能源,除了必要的光源其他的灯都没开,整个营地的光零零散散的,突然,两道锃亮的光线从林子里射出来,照到帐篷的布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恍惚了一下。
洪少德也发现了这个状况,站了起来,随即外面的人声多且大起来,马上就有一个人掀开帘布的门,向他汇报:“老板,探山的人回来了,找到入口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找到祭骨殿的入口了?然后跟着他们走出去,站在门口,就看见两个白天继续深入名荒山的行动队员在对洪少德说什么。
这两人看上去灰头土脸的,但格外兴奋,连手里的大手电都没关,两束光在营地里胡乱地扫过。
我离得有些远,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就看到洪少德听完后也有些亢奋,然后他立刻组织起人来,要临时开一个会。
我这才知道,白天他们收到口湖出事的消息时只是撤回了部分人,其他几个依旧在山里探查,这两个人是被分配沿着河床往上的,其他的人收到消息也在陆续往回赶。
我因为身体恢复得不错,也被召集过去。
人们集合的效率很高,不出五分钟人就都聚齐了,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天光完全暗淡下去,三十几个人要么席地而坐,讲究点的搬上小马扎,一排排的坐好,目光统一注视着那两个行动队员,听
他们讲述着探路的过程……
他们在顺着河床再走两个小时左右的地方,发现一个淤泥内坍后露出的洞口,位置很难发现,刚开始他们都没注意,是后来在周围发现了很多人类活动的痕迹,很可能是之前队伍留下的,于是开始在痕迹四周仔细寻找,最终才找到了在河道旁侧一个扁长的洞口。
山里的未知洞穴有着不亚于毒蛇猛兽的危险,有些天然形成的山体裂缝奇形怪状,深一些的可能连接地下水系,甚至可以贯穿整个山体。
这两个人都有一定的经验,保持着固定的距离一前一后进了洞。
他们原本以为洞口里面顶多有一个较开阔的空间,可在经过开头坍塌的那一段路之后,通道变得规整起来,有了明显的人为开凿的痕迹,这种痕迹掺杂着自然生长的部分,一直往深处延伸。
如果只是个不深的洞,那么探到底以后就会折返,可这个洞好像没那么简单,两人一直走了半个小时通道依旧没有到底的迹象,而且通道的走势过于平缓,偶尔有挑高的空间,应该是天然形成的断裂,原本应该是一个小型的地下悬崖,可地面被修琢成了易于行走的坡度。
再半个小时后,依旧没有走到尽头的两人有些迟疑,当他们正打算停下来讨论一下后续进程时,却看到了一些很神奇的东西。
这些东西让他们决定暂时停止探索就此折返,把消息带了回来。
我们看到了在地下拍摄的照片,关于所谓地下洞穴中“神奇”
的东西。
从那张被投影机放大后失真的照片里,首先是一片昏暗的洞穴,四周被修整过的石壁透露出粗犷的气息,拍这些照片时他们没开手电,可是从洞穴深处隐约发出淡淡的光芒,照片上的噪点和那些附着在石壁上的光点连接在一起,扑面而来的是一种神秘且美丽的冲击感。
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觉得那副画面有些眼熟。
然后抬起头看了一眼名荒山上空的夜空,扑面而来的墨色,以及密密麻麻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