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说什么“把本来就属于白氏的东西带回去”
,现在想来就是为了让裴佐生觉得白浩轩对这个秘密势在必得。
现在旁边没有第三个人,他也没必要和我玩打哑谜那一套了,大大方方承认:“你说的都对。
我们在地底绕了十来天,一直没找到那东西藏在哪里,最大的可能就是我之前说的,在主殿的上方或下方。
但这毕竟只是猜测,我们需要想办法确认,最好的办法就是逼裴佐生动手,让他给老大带路。”
“原本的设想里,他在洪氏的队伍到主殿前就应该动手了,可是他一直忍到进了主殿也没动静,要么是他有自信凭这些人找不到那东西,要么就是憋了个大的。
老话说先下手为强是有道理的,老大为了占据先手,就等一个你、肖寺、裴佐生还有我都在祭台上的时机动手,所以就有了在主殿里的那些事。
等我们仨到了这里,向裴佐生透露我们已经确定东西在主殿上下的消息,诈他一把。
一旦他有动作,老大留在外面,就能跟着他找到地方。”
他说到这耸了耸肩,“他上当了,说明我们猜对了。”
他看上去很得意,这一招也确实值得他得意。
“所以这里确实有其他出口?”
我想问的就是这个,既然裴佐生上当以后会变成白浩轩的“带路人”
,那么就一定有通道供他出去。
说到这个他抿嘴摇头:“相当于没有。”
小冯哥指了指我们上方,“你们来的时候经过的地下悬崖,那些虫潮就是从这里飞出去的。
上面这个口直接连到那里,但从这里过去至少有一公里,你昏迷的时候我研究了之前那个队员留下的记号,她会使飞虎爪,就是从这里爬出去的。
不过我们没工具,徒手攀爬的可能性是零。”
而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刚才那条是上天,那小兔崽子走的是入地。
那边有一条小缝,有风,通肯定是通的,缝也是真的缝,也就是七八岁,别说你我,但凡他长到十岁再来蹚这一遭,都过不去。”
我不死心,挣扎两下还是站起来过去查看。
被虫子糊满的角落里,我看到了一块尸体堆积得比较凌乱的地方,应该是人进去了以后还胡乱遮挡了一通。
我看完了一言不发地回到火堆旁坐下,仰头看着上方的洞。
“怎么,不死心想爬上去试试?”
小冯哥见我这样就打趣道。
我摇头,想了一下就说:“就是不想坐以待毙。”
我就是这种性格,面对困境一定要逼自己找到出路,让我安分地等死是比直接动手还要难受的事情。
小冯哥很明显没有这种焦虑,他盯着锅里的泡面:“不算坐以待毙,这是紧跟时事。
上天的那个姐们儿身手不错,只要她成功出去了,和老大打好配合,等他们把外面的事情解决就会来把我们带出去。”
这是彻底把命交到别人手里了啊。
我看他一点也不慌,就问:“你对他们很有信心?”
“我只是对老大有信心,当然,就算真的为了他的计划牺牲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么说到。
狂热粉!
?
我对这个发言大感震撼,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味道。
他满不在意的把煮好的面分了两份,将其中一份和三颗白色小药片一起递给我。
“你的面,还有你的药。”
我顺手接了过来,问他是什么药。
“虫毒的解药,这里毒素浓度太高,我们身上又带着伤,一颗药只能撑三个小时。
下一颗这顿后就吃了,剩下的隔三小时吃一颗,我说药少不是骗你的,加上毒发前的时间,我们顶多还能在这鬼地方撑十二个小时。”
他没管我垮下的脸色,吸溜一块汤面补刀道:“要是这十二个小时内外面的事情没搞定,我们两个就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当然啦,只是有这种可能,我老大很靠谱的,妥的,安心啦。”
说着还能笑。
脑残粉!
确诊了。
我把那三颗药郑重地放进口袋。
突然被下了通知说最多还能活十二个小时,感觉有些奇妙,但人在抬着饭碗总归是不好发疯的,只能淡淡地白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嗦面。
啊,这就是“最后的晚餐”
吗?酸汤肥牛味的,也齁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