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盘色泽鲜红、油光闪亮的海虾端上桌时,雨阳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亮了起来。
每只虾肉饱满,虾壳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仿佛还能嗅到来自海洋的咸湿气息。
她迫不及待地剥开一只虾,白嫩的虾肉入口,弹牙的口感让她瞬间沉浸在童年的记忆中。
这味道,熟悉而又陌生,甚至比她记忆中更为鲜美。
从小她就喜欢吃虾,每当妈妈买了虾回家,她总会特别兴奋。
如今这些虾肉质鲜美,口感嫩滑,与她记忆中的味道相差无几,甚至更胜一筹。
「这虾真是太好吃了!
」雨阳一边吃一边不由得感慨,心中却想:「如果妈妈也能吃到这些虾,那该有多好。
」
夜深人静,雨阳的思绪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感到一阵酸楚。
她想起香港那喧嚣的城市,想起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她躺在地铺上,心中默念:『妈妈,这么久都见不到我,她会不会很担心?』心中的牵挂与思念让她鼻头一酸,眼眶不由得湿润起来。
这样的思念,像是锋利的刀锋,一下一下割着她的心。
她不想再去想这些,于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希望明天快些到来。
雨阳侧身望着小敏,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小敏的脸上带着一丝恬静的微笑,睡得那么安详,让雨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也随着这份平静,慢慢进入了梦乡。
「呀!
」一声惊叫打破了夜的寂静,雨阳猛然从梦中坐起,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滑落,她不由自主地用颤抖的手拭去汗珠,却依旧感觉到梦中的那股恐惧挥之不去。
「我……我刚刚好像被人追杀……」她喘着粗气,仍惊魂未定,四周的黑暗似乎与梦中的恐惧连成了一片,让她无法完全分辨现实与幻境。
梦境的阴影还未完全散去,她的心中仍然感到一丝不安,并且突然有了尿意。
她极不情愿地从温暖的床铺上挪动身体,疲惫不堪地睁开眼,望着窗外那条漆黑如墨的小路,心里阵阵发毛。
夜风透过窗缝轻轻灌入,带着一丝凉意,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真是倒霉,这时候居然有尿意。
」她嘟囔着,终究提起了旁边的灯笼,灯光微弱得仅够照亮脚下的路,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走向茅房,脚步声轻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回程的路上,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她手中的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
突然,她眼角瞥见远处的柴房中闪烁着一丝模糊的灯光,那光像是被黑暗吞噬一般,颤颤巍巍地摇曳着。
她不禁放慢了脚步,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好奇与不安,她惊疑着:「怎么会有人在这么晚的时候还在柴房?」随着她的脚步一点点靠近,耳边隐隐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似哭非哭。
她顿时心跳加速,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蜷缩进她的骨髓。
「是什么声音?」雨阳心中一凛,她放慢脚步,屏住呼吸,试图听得更清楚。
那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凄厉,像是在哭喊着什么。
雨阳的心猛地一沉,便再向前靠近几步。
她再次屏住呼吸,这回,那女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那凄厉的哭喊声,仿佛穿透了她的耳膜,直接击中她的内心。
每一声啜泣都带着无比的恐惧与绝望,那是她从未听过的凄惨声音。
而伴随着这声音的,还有一个男人低沉的、充满淫笑的声音。
雨阳只觉得手心一阵冰凉,脚步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她内心的挣扎与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我该怎么办?救她?还是……逃」
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深知此刻若是轻举妄动,不仅救不了那个女人,反而会让自己也陷入危险。
「我该怎么办?究竟有什么办法呢?」雨阳咬紧牙关,心里天人交战着,她想:「要不……还是算了吧。
」
她犹豫着,原本打算转身离开,可才走了几步,她便停下了脚步,心里那股不安的情绪像针一般刺痛着她的良知。
她迟疑了一下,又回头望向那昏暗的柴房。
她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古老的柴房外墙是用砖头堆砌而成的,雨阳轻轻靠近,把耳朵紧贴在冰冷的砖墙上,试图听得更清楚。
「大少爷!
不要!
不要啊……大少爷……」里面传来少女带着哀求的哭喊声,声音里满是无助和恐惧。
那男人的声音低沉阴冷,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轻蔑与威胁,像毒蛇般蜿蜒爬入她的耳中。
「哼!
你算什么东西?有多少女人求都求不到这种机会,你居然不懂得珍惜!
」这语气里充满了极度的恶意和享乐的残忍。
雨阳瞬间认出这是司马家的大少爷,那个在外名声极差的纨绔子弟。
此刻,她的脑中浮现出他那张狰狞而扭曲的脸,让她不禁全身颤抖,双腿几乎站不稳。
接着,柴房内传来少女痛苦的惨叫声和男人狰狞的淫笑声。
虽然看不见,但从里面传来的声音,雨阳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幅令人发指的画面: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正在折磨着一个软弱无助的少女。
「这种事在奴隶社会或许并不稀奇,命不好的人自然要承受更多的苦……」雨阳的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这些念头,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她想:「可能是他们上辈子做错了事,今世遭报应……」
「可是!
」雨阳的心中有着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不甘,她又想:「这还得了?有钱人就能为所欲为?这位少女有什么错?这个男人应该去死!
」
那男人发出的声音,每一下都像在激怒雨阳的每一根神经,她的怒气不断升腾,心里恨不得把这个禽兽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少女起初歇斯底里地反抗,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最后只剩下绝望的低声啜泣。
作为一个女人,雨阳深知这种痛苦,是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创伤,是永久的伤疤。
她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但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滑落脸颊。
「你这个畜生!
住手!
」雨阳再也无法忍耐,愤怒如洪水般决堤而出,她猛地大声吼叫,声音里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与愤怒,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
这吼叫不像她平日的声音,充满了未曾表露过的绝望与怒火,宛如决心要撕裂这片黑暗。
她的声音似乎击碎了整个夜晚,连风都停了,四周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声吼叫像是释放了她压抑已久的怒火,让她瞬间感到一阵爽快。
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可怕的寂静。
吼叫过后,整个空间瞬间鸦雀无声,连虫鸣都消失不见,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
只有雨阳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在耳边不断回响,像是她内心的恐惧与怒火交织的回音。
她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全身因紧张而不断颤抖,冷汗顺着脖子流下。
她捂住自己的嘴,却无法阻止颤抖的双腿,她的心跳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这一刻,无边的恐惧淹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