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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澈扮演的角色裴苒,作为报社老板的女儿,身上就应该有股知识分子的风采,同时她又是留学归来的进步青年,自由热烈,不爱穿裙子,常常是一身格子细纹衬衫搭配时下流行的背带马术裤和长筒靴,头戴黑色贝雷帽,去掉迂腐束缚,浑身散发着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该有的明媚和肆意。
她回国后感受到民众思想的还未完全开化,她立志要做一名无冕之王,揭露旧社会的残酷真相,用一篇篇报道传播进步思想。
邓子衿扮演的报社主编黎淑雯,言辞犀利,针砭时弊,文章一出当局都要抖三抖,裴苒早就对这位鼎鼎大名的时政家崇拜已久,这一场戏就是二人第一次见面。
杭澈本身自带书卷气,有一股特立独行的文雅,自在平和,定妆的时候周瑟是相当满意,邓子衿更不必说,千人千面,为角色随时可以改变形象,演什么就是什么。
按道理,两人本身就不太熟,拍摄第一场初次见面的戏理应游刃有余,但杭澈进了组之后状态就一直欠佳,而周瑟则是一位精益求精的导演,演员总是无法给出自己想要的点,她也不愿意敷衍。
于是两人就这么耗上了。
现场拉了灯,昏暗的报社办公室顿时被照亮,逐渐恢复了生机,刚才主演的角落旁躺着的几位工作人员在地板上爬了起来。
周瑟站在原地弓着腰,“大家休息十五分钟,再来一遍。”
杭澈转身面对着导演和剧组其他人面色有些尴尬,进组第一场戏第一幕就拍了好几天,条条不满意,刚开始还能迎难而上,现在被打击得连气都不大敢出。
身后的邓子衿起身绕过她身边,有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经历过岁月的沉淀,民国女子的风情在她身上格外瞩目。
周瑟坐下伸手在口袋拿了一瓶药,打开之后吞了两粒接过助理的水,邓子衿靠着旁边的柱子皱着眉低声关心,“工作再怎么重要也没有身体重要。”
周瑟右手抵着胃,看着晾在远处的女主角,重重地叹了口气抬头望着邓子衿,“子衿,你知道这部电影对我有多重要。”
邓子衿起身手搭在周瑟的肩膀上,“周姐,你放心,我来想办法。”
邓子衿倒是十分有耐心,陪着杭澈一场一场重来,没半句责备。
拍摄不顺,剧组的人也渐渐开始觉得周导这次是不是真的看走眼,这个新人影后果真如媒体报道那般只是凭借运气而侥幸被看见的幸运儿,昙花一现的花瓶罢了。
杭澈的人生虽算不上一帆风顺,但至少没有经历过突如其来铺天盖地的恶意,她百口莫辩只能闷在心里,剧组片场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见她也唯恐避之不及,她好像被所有人嫌弃着。
本身天气炎热,剧组人员心浮气躁,难免聚在一起议论,“我看周导这次是真的看走眼了,我要是她何止脸色差,我简直要吐血。”
“周导也是倒霉,不过我听说杭澈最后定下来是子衿姐的意思。”
“有什么内幕快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