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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夏点点头,反问汪雨,“李丰那边本地的警方进行审讯了吗?”

汪雨说:“跟李淼一样,被抓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押进了审讯室,但他明显对李淼难对付的多,你们在审讯李淼的时候我过去看了一眼,无论两名审讯的同事怎么问,李丰都始终闭口不言,看样子还有的磨。”

关夏叹了一口气,虽然是意料之中,但还是有点焦躁,毕竟随着李丰被抓捕,这边所有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关夏不确定伍杨什么时候会收到,但一旦知晓,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无论是她们,还是远在上双市的季安,留在永泉市的孟兰、陆听枫,都会变的不安全。

想到此关夏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许年打过来电话的时候有没有提到专案组,他们有没有什么安排?”

汪雨道:“许队提了一句,说是专案组组织了一大批警力已经在路上了,最快的今天中午就能到。”

关夏追问,“季姐和孟兰还有陆听枫那边,会有安排吗?”

汪雨自信的道:“这你放心,专案组对我们的情况知晓的一清二楚,肯定会做好一切准备。”

汪雨说的很委婉,但无论是关夏还是庞乐都能听明白,这准备意味着什么。

第206章 206永远不会输

再一次见到许年他们是在上午10点,因为李丰的难缠,再加上法医室那边的进展缓慢,所以关夏和庞乐干脆回到了李家村,看看她们能不能帮上点什么忙。

而汪雨就留在了分局,跟进着这边的情况,随时跟她们联系。

距离上一次来到李家村只隔了两天,但心境上却有了非常大的不同,同时氛围也有了很大的区别。

村子还是那个村子,风景同样的优美,但村民们没了闲适的心情,游客们也没了继续度假的兴致,关夏坐车回来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急急忙忙的,村民们到处打听着李丰父女的消息,游客们因为这突然的变故既好奇又担心,有不少干脆办了退房离开。

关夏和庞乐都看到之前住的度假山庄有好几波人都提着行李箱匆忙的上车离开。

进到李丰和李淼住的别墅时,许年和当地警方的技术队还没忙完,但尸骨已经完整的从墙里取出来了,关夏来时就已经被送到了辖区分局。

技术队分散开在整个别墅进行搜证,关夏和庞乐花了点时间才找到许年的人。

他正在李丰的书房里,戴着手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搜索着什么,听到两人的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站起身问,“你们回来了?李淼的审讯结果怎么样?”

关夏有头疼的将昨晚审讯情况叙述了一遍。

许年没有立即进行案情分析,而是先摘了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给关夏和庞乐一人递了一颗,才道:“其实情况没那么糟,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因为有李淼的口供和李丰不能算做证据的醉酒后的录音,我们至少能顺理成章的将伍杨请进警局进行配合调查。”

关夏的眉头并没有松开,看着他问,“然后呢?进行一场并不会有什么收获的询问,再让他安然无恙的从警局走出去?这能影响什么?影响他公司的股价?”

关夏并不是对许年发脾气,她也是苦中作乐,顺着许年的话努力乐观。

庞乐吃着糖,表情也很是不解。

许年笑了笑说:“然后我们能非常合理非常顺其自然的拿到伍杨的指纹和DNA信息。”

关夏没想到这一点,不禁听的一怔,“你的意思是……”

许年道:“截止到目前我们掌握的所有有关此案的线索,都能说明我们并没有找到伍杨犯下的第一案,或许李松被杀一案伍杨也牵扯其中,但通过现有线索我猜测,伍杨充其量是做决定的人,而不是动手的人,所以即使我们全力追查,也只能作实李丰的罪名,再看李丰的性格和行事作风,他显然不会将伍杨供出来,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拿到李丰的口供后,第一时间将这起案子与专案组来的人进行交接,我们继续抓紧时间寻找第一案。”

关夏听的再一次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在她审讯李淼的这段时间,许年就这么当机立断的做好了下一步计划。

不过这点倒是与关夏不谋而合,她在审讯李淼的时候就觉得这次查案没有达到她们的预期,继续留下来也只是浪费时间,所以才会在走出审讯室后向汪雨问出的第一个问题是专案组的队伍什么时候来。

关夏莫名觉得她和许年就某些方面越来越默契了,点点头说:“好,汪雨跟我说专案组组织的人手最快一批中午就能到,也就意味着咱们中午就能出发,下一个案子我们怎么查,去哪儿查,你有想法了吗?”

许年回答说:“还记得我们之前在永泉市时开会讨论的那些资料,有一个发生在伍杨高中时期的案子吗?”

关夏再一次点点头,“你是怀疑这个案子是伍杨亲手做的?”

许年说:“家暴的爸,软弱的妈,不能参与高考被迫辍学的同学,这几点实在是跟张伟彦、王慧勤还有姚清妍的案子太相似了,就算不是第一案,也很大可能是伍杨亲自动手,并且留下蛛丝马迹。”

庞乐吃着糖忽然说:“虽然那个死者的女儿与伍杨并不认识,还不是同一个班,但无论是张伟彦还是王慧勤,凶手和死者也都不认识,光这一点共同点,我就觉得值得咱们跑这一趟。”

关夏只考虑了两秒就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接下来就查这个案子,如果中午就出发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得先把房退了。”

许年道:“这个你放心,会有人帮我们处理,你们就不好奇这栋房子里会不会有李丰留下来的杀人证据吗?”

关夏顿时被许年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她确实好奇,不然也不会回来了。

于是刚聚在一起的三个人重新分开,许年依旧留在书房,而关夏和庞乐去了李淼位于二楼的卧室。

因为灭火及时,二楼被波及的并不严重。

刚进入卧室,关夏就看到了被移到一旁的梳妆台,紧贴着梳妆台的那面墙被人用工具掏了个小洞,显然是技术队的人根据李淼的口供已经将录有李丰酒后重要证词的录音笔找到并送回了辖区分局。

扫了一眼移开目光,关夏开始打量这间面积十分大的卧室。

抛开李丰和李淼之间扭曲的亲情和彻骨的仇恨,单看物质方面,确实能体现出李丰对李淼的在意,无论是做工和材质都非常高端的床,还是铺满整个房间地板柔软的地毯,若是放在普通人家,确实能说明父母对子女的爱,可是对李丰来说,钱是他最多也最不珍惜的东西。

关夏观察的时间庞乐已经戴上手套开始在墙上摸索了,或许为了方便,摸索着摸索着庞乐干脆找了一个材质比较坚硬的盒子,不停的对墙敲敲打打。

关夏不用猜就能看的出来,应该是李丰和李淼藏东西的习惯给了庞乐灵感,让她以为墙里还会有什么东西。

但可惜的是,庞乐将整个卧室几乎能触碰到的墙面全都敲了一遍,也没什么发现,倒是关夏在李淼的床底背板上找到了用胶带粘贴的几本笔记本。

关夏将东西从床底掏出来的时候,庞乐有些稀奇的说:“这年头还真有人写日记啊,李淼就不怕被李丰发现将她灭口吗?”

关夏在看到笔记本的第一反应也是李淼用来写日记,可等翻开了才知道,竟然是一幅幅画,通过稚嫩逐渐过度到熟练的线条和画风就能看出来,这是李淼坚持了许多年的习惯。

关夏一页一页翻下去,越看越沉默,庞乐也看的有些乍舌,道:“这画的都是吕香梅啊。”

关夏叹息了一声。

确实如庞乐所说,这么多笔记本,每一页都是吕香梅,一开始还有不同场景不同表情不同衣着的吕香梅,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就变成了只有一个场景。

关夏猜测应该是留给李淼印象深刻的和她妈妈见的最后一面,画中的吕香梅穿着宽松的红裙子,却显得人身形修长,脸上的表情是温和的笑容,通过李淼日渐成熟的画风,还能看出那双被线条画出来的眼睛盛满了对李淼的爱意。

单看这幅画,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用这样一双充满爱意眼睛看着自己孩子的母亲会在有一天将孩子抛弃。

关夏忍不住在心里想,难怪李淼被李丰洗脑又清醒后会如此的痛苦和愤恨,因为在李淼被李丰洗脑的那些年,在李淼的潜意识里,却是知道她妈妈是一直爱她的,她也一直爱着她妈妈,不然也不会画一幅又一幅画,只是可惜,她曾得到过这世上最炙热又最不求回报的爱,但最终又被迫失去了。

关夏感叹着,粗略的将画大致翻了一遍。

庞乐突然开口说:“李淼这次虽然放了一把火,但她的本意并不是要伤害谁,应该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吧?”

关夏想了想,摇摇头道:“应该不会,毕竟她是在自己家放火,最终目的也是揭露李丰的杀人案,就算诉到法院法官在审判时也会酌情考虑。”

庞乐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虽然咱们查了好几起案子,但我还是觉得李淼有点可怜,被骗了一辈子,还身不由己被控制着,现在想想她也挺厉害的,她妈妈被杀时她只有五岁,还被骗了这么多年,但她却始终记得她妈妈,还最终为给她妈妈一个公道能破釜沉舟到这个地步。”

关夏也道:“是啊,她胆子是真大,在自家放了一把火,还敢把自己关在屋里砸墙让她妈妈的尸骨重见天日,其实认真想想,这几个环节任何一个出点意外,她就很容易葬身火海。”

庞乐沉默了一下,又道:“其实我有一个疑问还没有想通,她为什么那么急切,那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为什么会跟我们说无论是不是有警察来调查,她都会放这把火,还说李丰活不长了,我之前以为是因为李丰被抓了,他杀了好几个人,十有八九会是死刑,但我现在再回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关夏被庞乐这么一说,回忆了一下也有些迟疑的开口,“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你还记得咱们在审讯李淼时她说的一些话吗?她说李丰自认为能将所有秘密带到坟墓里去,但她偏要在他活着的时候将一切揭露出来,还有什么他想老死,做梦,我总觉得李淼这些话是有含义的。”

关夏脑子思索着与庞乐面面相觑,几秒后,关夏想到了一个可能,开口道:“难不成是……李丰生病了?”

庞乐下意识说:“大脑方面的疾病?毕竟就咱们查到的线索看,好像李丰现在的脑子确实有些问题。”

关夏思考了一秒就摇摇头,“应该不是,审讯的时候李淼说过,李丰之所以疑神疑鬼,都是李淼私底下做了什么。”

庞乐也想起了那几句供词,顿时沉默了。

就在两人冥思苦想时,许年却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进来,开口第一句就是,“我找到了李丰半个月前的体检报告,他生病了,食道癌晚期。”

这五个字,顿时让李淼的一些动机更合理了,难怪她明明已经等了好几年,却在这时候一切准备还不那么充分的情况下破釜沉舟,原来是李丰快死了,李淼不想让他那么舒服享有着好名声度过最后的一段时间,她想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她想让他死在法律的审判下,而不是死在被人同情怜悯的病床上,她想让他被所有人唾弃。

看完许年递过来的李丰的体检报告,关夏感慨的道:“幸好咱们来的及时,用最快的速度知晓了这一切真相,不然等咱们收到消息再赶来,只怕伍杨也收到了,到时候再查什么线索,只怕会遇到无数阻挠,我现在都有预感,咱们接下来的行动应该不会太顺利。”

许年接过关夏看完递过来的体检报告,一边放回文件袋里,一边道:“不管顺不顺利,我也有预感,最终我们会找到铁证,伍杨会被绳之以法,毕竟我们身后站着那么多人呢。”

关夏也笑起来,觉得许年说的很对,虽然以伍杨为中心的犯罪组织是个庞然大物,但说到底也是反派,在这个刑侦文融合世界里,永远都是邪不压正,她从来就没担心她们会输。

她始终坚信一点,她们一定会赢,永远不会输。

第207章 207她虽然死了,但依旧和他是夫妻……

专案组比许年预料的来的还要快一点。

关夏和庞乐刚回到李家村不过一个多小时,卧室才搜完证,许年的电话就响了,专案组的第一批成员已经下了飞机正在赶往辖区分局,预计会在中午12点半的时候到达。

听说这一消息,三个人都是精神一振,庞乐问,“那咱们现在回去?和专案组交接一下,然后立刻出发?”

关夏看了许年一眼,想了想道:“这样,我们还是兵分两路,许年他们去交接,我想去见李丰一面,看有没有可能让他开口。”

关夏还是寄希望于自己迥异的灵魂,她记得系统说过,因为灵魂同样与普通人不同,她对犯罪分子会形成一定迷惑,相较于警察更容易让他们吐口,所以虽然不可能从李丰嘴里问出与伍杨有关的线索或证据,但在有限的时间内关夏还是想试试。

许年和庞乐都不意外,庞乐一脸习以为常,许年更是点点头道:“好,我现在通知蒋哥他们,然后在辖区分局集合,我会联系汪雨让她定机票,我们赶最晚一班航班出发。”

现在才上午11点45,距离晚上最晚一班航班少说七八个小时,这么多时间,她可以尽情的尝试撬开李丰的嘴了。

时间紧迫,三言两语讨论完接下来的计划,一行三人就火急火燎的下了楼,坐上停在别墅外的车,径直往辖区分局赶。

庞乐开车,许年坐在副驾驶位言简意赅的联系了其他人,关夏也抓紧时间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今晚就出发去追查的下一案。

因为时间只过去几天,关夏现在还记得很清楚,那个案子发生在伍杨上高三的时候,死者是他们同年级二班的一位女生的父亲,在一个下雨的深夜被杀害在一个废弃建筑工地附近,案子过去了三十几年,截止到现在还是一个积案。

因为案发的那天是大雨,留下的线索很少,再加上九几年城市建设还不全,完全没有监控录像,只能靠人力排查,而死者又是一个吃喝嫖赌俱全劣迹斑斑的人,得罪过有过矛盾的人非常多,这就给当时办案的警方增加了非常大的难度,调查的每一个人都有动机,但查来查去,却始终没找到关键性的证据,就算后来科技发达了,几次重启调查,也始终没有结果。

而唯一能和伍杨扯上关系的,就是死者的女儿,跟伍杨同校同年级,并且成绩都非常好,但通过许年他们的调查,伍杨跟这个女生并没有过来往,别说私底下,就连明面上都没有来往,唯一有交集的地方就是领奖状的时候,伍杨长年理科第一,而死者的女儿一直是文科第一,有时候发挥好了,死者的女儿还能得个年级第一,但更多的时候总是伍杨更胜一筹。

关夏她们在拿到这个案子的粗略资料后第一直觉就与伍杨有关,但讨论过后伍杨完全没有动机,而且与这一案子没有直接的联系,就算过去调查,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有什么大的进展,所以她们才讨论来讨论后,最终来了李家村。

不过兜兜转转,只晚了三天,她们最终还是要去查这个案子。

庞乐的车开的很快,硬是赶在专案组到达前先一步抵达了辖区分局。

许年下车后自然要等着迎接专案组,关夏和庞乐就先行一步了,找到之前见过的那名中年女警,沟通过后,就在中年女警的带领下去了关着李丰的审讯室。

过去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李丰的状态更差了,又或许是生着病,脸色泛着一层青灰,坐在审讯椅上佝偻着身影乍一看还有点可怜,但无论是关夏庞乐又或者那名中年女警,谁都没有对他心生同情。

“你们要亲自审问吗?”中年女警问了一句。

关夏回答说:“是有这个想法,不过我们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配合。”

关夏说完反问中年女警,“从昨晚到现在,他开口了吗?”

中年女警摇摇头,“嘴很硬,我们换了好几波人了,始终一言不发,连口水都不肯喝,是块难啃的骨头。”

关夏并不意外,不过听中年女警这么一说,她心里抱着的希望又减少了一点。

中年女警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表情却很镇定,毕竟身为刑警队长,见过嘴硬的犯罪嫌疑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她们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最重要的这个案子人证物证俱全,她们也不缺那点时间。

思及此中年女警非常好说话的道:“你们想试就试吧,如果能让他开口更好,如果不行也不要气馁,反正咱们也不急,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耗。”

关夏面上表情不变,但心里苦笑了一声,谁说她们不缺时间,她们缺的很,缺到恨不得钻进李丰脑子里亲眼看看他埋藏着那么多年的秘密。

跟中年女警道了声谢,关夏和庞乐就推开门,先是看了李丰两眼,才在他对面桌后的两张椅子上坐下。

按理来说一个正常人,又被独自关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地方,即使心理承受能力再怎么强大,屋子里突然进来两个人,总该也会有点反应,可李丰却表现的像是瞎了聋了一样,依旧微垂着头坐在审讯椅上,既不抬头,也不说话,仿佛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

好在关夏和庞乐早有预料,并不意外,在椅子上坐下来先是打量了李丰两眼,才开口问话。

关夏实在没有时间在他身上浪费,所以开门*见面的问,“李松的死,你是从犯,伍杨是主谋,是不是?”

伍杨这两个字,总算将李丰从一尊雕像变成了一个活人,他猛的抬头看向了关夏,虽然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关夏硬是从他的眼睛读出了惊愕两个字。

有反应就好,关夏露出一个微笑,紧接着又问,“吕香梅撞见了你们杀人的现场,因为有伍杨在,所以你不得不对她进行灭口是不是?”

关夏这两个问题,一个比一个让李丰震撼,即使他的表情努力控制了,但关夏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点惊恐、痛苦,还有怨气。

这下关夏是真意外了,看来李丰比她以为的对吕香梅的感情还要深,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虽然守口如瓶的将所有的秘密埋在心底,还十年如一日的为他们的家乡李家村奔波,但终究还是就当年的事对伍杨有了点想法。

关夏趁热打铁,又开口说:“二十几年过去了,你一直没忘记吕香梅是不是?那你可曾梦到过她,又有没有梦到她在恨你?”

关夏努力的说着诛心之语,全力调动着李丰的情绪,只希望他在情绪崩溃之下能供出伍杨。

只可惜到底是让关夏失望了,李丰确实崩溃了,但他痛哭了一会儿开口说的却是,“我确实杀了李松,还让她撞见了,但我没办法啊,我也不想杀她,可她非让我自首,如果我不去,她就要报公安,淼淼才五岁啊,要是我坐牢了我女儿怎么办,还有吕香梅,她这么漂亮,我一旦坐牢,她肯定不会等我出来,说不定我前脚被公安抓了她后脚就要改嫁,我这么喜欢她,只要一想象到我坐牢了她就会跟别人结婚生子,我就受不了,我宁愿她死也不愿意看到她属于别的男人。”

李丰说的面红耳赤,关夏却听的一阵心凉。

李丰还在喊着,“说不定,说不定她早就有相好的了,不然为什么会让我自首?我坐牢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又不上班,她和淼淼都靠我养着,我坐牢了她哪还有现在的舒服日子过,所以她外面一定是有人了,不然她帮我遮掩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劝我自着。”

李丰越说越理直气壮,表情带着亢奋,翻来覆去的为吕香梅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关夏和庞乐却一个字都不信,只探究的看着他,带着些嘲讽看他表演。

即使李丰嘴里的话再合理,但细听下来却与李淼的供词存在一定相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如果死去的吕香梅真在李丰心里被他安上了那样的罪名,那这二十几年,李丰也不会这么痛苦,痛苦到后来几乎日日跪在吕香梅的尸骨前磕头,痛苦到说梦话都是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

关夏冷笑一声,干脆打断他的表演,平静的说:“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来李家村,你真以为是我们误打误撞发现你的案子的吗?你以为我说出伍杨的名字是在试探你?其实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了,李松确实是你杀的,吕松梅也是你杀的,但你只是刽子手,真正决定杀了他们两个的是伍杨吧,其实我们也知道,你们之所以杀李松,是为灭口,他后来不听伍杨的话了,做的事偏离了你们最初的初衷,甚至很容易暴露你们,你们才将他灭口的对不对?”

李丰又垂下了头,让关夏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关夏不以为意,只是继续道:“你真的很喜欢你的妻子吕松梅,你因为孤儿院出身,所以很珍惜你们的家,但吕香梅发现了你们的秘密,你不想杀她,但伍杨一定要杀她,所以你才那么痛苦愧疚,毕竟吕香梅也真的很爱你,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就是她了,只是可惜,她死在了你手上,你亲手掐死了她。”

李丰还是低垂着头,但从他时不时耸一下的肩膀看,他并不是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关夏再接再厉,“算算时间,吕香梅被你杀死都有二十年了,这么多年,你还有遇到过一个像她这么爱你的人吗?你是不是午夜梦回时总会梦到以前,但梦着梦着,吕香梅笑容甜蜜的脸上就会流出两行血泪,她是不是在梦里质问你,为什么要杀她,她这么爱你对你这么好,你却杀了她。”

关夏希冀频繁提吕香梅的名字能刺激到李丰,但刺激是刺激到了,李丰虽然不让关夏她们看他的表情,但从耸动的肩膀,还有成串的掉到审讯桌上的眼泪看,李丰的心态被关夏刺激的乱七八糟。

但到底是跟在伍杨身边那么多年的人,李丰即使情绪濒临崩溃,但他也没吐出一个名字,只是哭着道:“是我对不起香梅,我对不起她,但我真的不想坐牢,我无父无母,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才有现在的生活,我不能因为她去坐牢,她那天为什么要突然来找我呢,要是她不来,她好好的和淼淼留在家里,没有看到我在处理李松的尸体,那么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可她那天偏偏突然来了,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李丰说着又捂住脸崩溃的哭起来,但关夏和庞乐却看的冷笑不已。

表现得那么深情,但还不是在演戏,关夏现在是彻底放弃让李丰供出伍杨了,果然能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的不是省油的灯,即使情绪崩溃,谎言也撒的滴水不漏,让关夏连继续套话的兴致都没有了。

面对这么一个善于伪装的老狐狸,关夏只觉得再继续问也很难发现什么破绽,于是干脆的话锋一转还是放回了李松和吕香梅的被杀案上。

或许是证据确凿,再怎么狡辩也很难逃脱罪责,李丰一堆谎言中总算夹杂着一些真话。

在李丰的供述中,他之所以要杀李松,一是因为往日的积怨,还有一点是李松惦记上了吕香梅,他想杀了李丰从而得到吕香梅,李丰干脆先下手为强。

因为要杀李松,李丰很早就做好了计划,他在一片待拆迁的破烂房子里选出一座,然后挑了一个李松有空的时间将人约在了那里,他早早就藏好了塑料布和刀,只等李松一来,就将人捅了。

为此他还练习了好多天,因为他准备充分,那天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他一刀就放倒了李松,人当然还没死,但因为伤到要害,再加上那片又没什么人,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李松微弱的喊叫声会引来人。

他刀也没拔,将李松随便一捆,然后就开始铺塑料布,怎么他在空房子里铺好,李丰也断气了。

他接下来就按照计划对李松进行分尸,然后将尸块藏好,只等天黑后想办法运进山埋起来,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对李松进行分尸的时候,吕香梅突然找了过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完全出乎了李丰的预料,他原以为吕香梅即使害怕,但因为两人感情好,终会替他瞒着,谁想到吕香梅竟然口口声声的让他去自首,还说什么,如果爱她就去自首,她不想和一个逃犯一起生活,她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仿佛李丰一定会听她的话。

李丰听愣了,之后就出离的愤怒,他觉得吕香梅是在背叛他,如果吕香梅爱他,不应该帮他遮掩吗?哪里有劝自己男人去自首坐牢的道理。

所以两人争吵没几句,李丰怒火攻心之下就失去了理智,将吕香梅给掐死了,掐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很是痛苦懊悔的哭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处理李松的尸体。

他本来想将吕香梅像李松一样分尸后再处理,但他看着吕香梅死了依旧特别漂亮的模样,到底没忍心,只是将尸体藏了起来,后来花了很大的功夫运进山里进行埋尸。

当然他没有把吕香梅和李松埋在一个地方,而是分开埋的,直到他后来赚够了钱不想再留在那个伤心地,才将两具已经变成白骨的尸骨挖出来,带着李淼一起,回了李家村。

他痛恨李松,但到底是一个村的人,若是祖上往上翻几倍,还曾是亲戚,所以到底心一软,将人埋进了李松死去爹的坟里,也算是让李松落叶归根,和他爹父子团聚。

但吕香梅就不一样了,她虽然死了,但依旧和他是夫妻,无论生死两人都合该在一起,所以李丰没怎么考虑,就将吕香梅砌进了墙里,这样一来他想她的时候还能对着她尸骨的位置坐坐。

至于李淼,李丰提起来就恨的咬牙切齿,说要不是李淼跟她妈长的像,再加上是他唯一的亲骨肉,他早就也将她杀了砌进墙里,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他和吕香梅的女儿,无论脾气再怎么古怪,再怎么和他作对,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李淼休想离开他。

在李丰交代这一切的时间里,他时而表现的痛苦不已,里面表现的爱恨交织,但无论关夏和庞乐,都没怎么信。

不信的同时关夏还有些齿冷,她真是大开眼界,原来真有人能演戏演的这么逼真,要不是早对真相有了一定的猜测,她们说不定还真被李丰骗了。

第208章 208只觉得未来一片坦途

除了吕香梅和李松被杀一案,村里三个年轻人被杀一案李丰也供认不讳。

这个案子就跟关夏她们预料的差不多,李丰将李淼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当成死去吕香梅留在她身边的替代品,两人虽然彼此仇视,但因为李淼跟吕香梅长的有些像,所以李丰绝不允许李淼离开他,即使谈恋爱也不行,她不能属于另外一个人,她只能属于自己。

所以几个对李淼追求、纠缠最热烈的年轻人都被李丰处理了,他因为很有钱,再加上对李家村的贡献很大,所以他用介绍工作的借口欺骗那三个年轻人的父母让三个人出村,丝毫没引起怀疑。

三个人刚一出村就被他绑了,他留下了足够多的音频和视频,用以后续计划,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他就干脆利落的将三个人捅死了,尸体同样埋在了李家村的祖坟里。

对于关夏追问同伙名单,李丰很是不屑的冷笑了一声,他虽然老了,但他还有着足够的力气和经验,他完全不需要同伙,只用他一个人就可以做到这些事情,最重要的是那三个年轻人很蠢,特别蠢,他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所以他完全不费吹乎之力的就将三人用药放倒了,这么容易将人抓住,后续的所做所为自然容易达成。

等李丰假话中掺杂着真话交代完一切,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多。

关夏最后看了一眼委顿在审讯椅上的李丰,然后和庞乐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开。

对于她们能让李丰开口,无论是中年女警还是其他辖区分局的刑警都很意外惊奇,于是关夏不得不打起精神和她们寒暄了一会儿,才能抽身走人。

刚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庞乐就一副思索的表情开口问,“关夏,你觉得李丰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关夏沉思了一下说:“大概一分真,九分假吧。”

庞乐听的有些乍舌,“这个李丰的长相看着是个老实人,结果这么会撒谎,我跟你说,要不是提前知道这个案子的一些真相,我还真有点信了。”

关夏道:“要不是这么会伪装,他怎么能在李家村混的风生水起,还骗了李淼这么多年。”

庞乐反应过来,“也是,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啊,你说他心里真的对李淼这么冷酷吗?我总感觉他表现出来的和说出来的有点违和,还有就是那天晚上的大火,虽然李淼的动作很出人意料,但也燃起来的太顺利了,你说他真没有一点察觉吗?还是说他真的老了,又快死了,才迟钝了一些,让李淼的计划成功了。”

虽然李丰被成功抓捕,但因为他的不配合,导致这个案子还是有许多的疑点,不止庞乐,关夏也有些事情想不通。

再一次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关夏见时间还很充足,便想了想道:“或许没那么冷酷,或许在他的心里,对李淼还是有一点真心的,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究竟是真是假,也不重要了,毕竟吕香梅的的确确死于李丰之手,还有李淼这些年受到的欺骗和控制,也都是真实的,而现在人已经被抓了,接下来等待他的一定是死刑。”

庞乐叹了一口气道:“也对,希望办这个案子的所有人速度能快一点,最好赶在他病死之前将他送上刑场,这样的恶魔,我可一点都不希望他是病死在病床上。”

两人刚聊到这里,就听到了不远处有人在喊她们,“关夏,庞乐。”

关夏抬起头,就看到了戚白和蒋英耀风尘仆仆的身影,仲小雨和汪雨也在,因为一晚上没睡,两人脸上都挂着明显的黑眼圈,尤其是汪雨,可能是好不容易松懈下来,走过来的时候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看着她打哈欠,关夏也没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下可好,像是哈欠会传染一样,几个人都陆陆续续打了个哈欠,才重新聚在一起。

关夏见到他们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许年接到专案组了吗?”

汪雨说:“已经接到了,正在三楼的小会议室开会,等交流完案情办完交接,咱们就能走了。”

众人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愁眉苦脸的,毕竟相比起李家村的案子,接下来要办的案子难度更大。

关夏见戚白苦着一张脸,干脆转移了话题,“蒋哥,你们昨晚有什么发现吗?我们刚审问完李丰,说村子里被他杀害的那几个年轻人都是死于被利器刺入胸口,你们初步验尸的结果是否能证实?”

蒋英耀点点头道:“昨天一起去寻尸的本地刑警队就带着法医,不止那三具尸骨,就连李松的尸骨肋骨的位置都有利器切割的痕迹,想来应该是利器刺入胸口时留下来的。”

戚白突然说:“看来这个李丰的杀人技术真是不怎么样,杀了这么多人了,一点都没精进,不过倒是与那个犯罪组织的杀人手段挺统一的,都喜欢这种一击毙命,话说这会不会是跟伍杨学的,因为他习惯,所以大家都模仿。”

关夏道:“倒也有可能,不过我记得我们接下来要查的那个0523雨夜杀人案,凶器好像并不是刀具。”

汪雨道:“我也记得,是一截断裂的钢筋,不过倒确实与李松他们的死因一致,都是被刺入了心脏,不过雨夜案是从背后刺入,死者的后脑还有开放性的伤口。”

戚白闻言立即挪到蒋英耀身后比划了一下,“后脑有开放性的伤口,致命伤又是从背后刺入,那显而易见凶手应该是先用凶器打伤了死者,将他打倒在地甚至造成昏迷,然后再进行了致命一击,这么看来的话,凶手其实杀人经验并不足,如果真是伍杨干的,即使不是他的第一案,也应该是他经验还很少的情况下动的手,说不定还真会留下什么重要的证据。”

关夏看了戚白一眼,“你们当时注意到这个案子的时候没有跟负责此案的刑警队联系?”

戚白重新从蒋英耀身后挪出来,挠了挠头说:“我当时有这样的想法,但被许队拦住了,他说如果真是伍杨干的,依他的谨慎,很有可能会派人盯着这个案子,咱们贸然去打听,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关夏现在脑子里已经几乎忘记伍杨长什么样子了,即使看过照片也形不成有效的记忆,反而是随着越了解那个犯罪组织,越对伍杨有了进一步的刻画。

比如老谋深算、胆大包天,又十分谨慎小心,按她们对那个犯罪组织的浅显了解,贸然去接触办这个案子的相关人员,确实有可能会惊动他。

这么想着,关夏点点头,“有道理,既然或早或晚都要惊动,还不如直接过去,这样一来也算能拖延时间,拖延他发现我们的时间。”

众人安静了两秒,仲小雨揉了揉眼睛道:“季姐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平安好多了,即使她不在,由宁欣的父母照顾,平安的情绪也能保持稳定不害怕了,季姐说她准备来找我们汇合了。”

仲小雨说着看向关夏问,“是让季姐来这里,还是直接去曲明市?”

伍杨是在曲明市上的高中,她们既然要查他高中时期的案子,自然要去曲明市,关夏是真没想到,距离她上一次去曲明市福利院还没半个月,这就又要去了。

想了想,关夏点点头说:“好,不过为了安全,她过去后最好是在办案分局附近找个酒店入住。”

关夏是真有点担心,李丰被抓捕已经快一天一夜了,按照那个犯罪组织的规模,伍杨应该收到消息了,只有季安一个人行动,还真有点危险。

就在关夏犹豫是不是让季安先来找她们,就听到戚白说:“陆哥现在也是一个人,不然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也去曲明市,先跟季姐作个伴?”

众人顿时看向他,庞乐意外的问,“他好了?走出来了?”

戚白摇摇头道:“这我不知道,反正之前我给他打电话发消息他都不接也不回,后来咱们要查案了,又有许队盯着他,我就再没试过了,不过想来都过了十来天了,依陆哥的性格,应该好些了吧?”

戚白看了看汪雨,又看了看关夏,眨了眨眼睛说:“不然我先问问许队?我记得前天晚上许队好像是接了个陆哥的电话,既然他肯给许队打电话,应该是走出来了吧?”

关夏回忆起上次见面时陆听枫眼睛泛红满脸杀气的样子,还真有点把握不准他的状态怎么样。

犹豫再三,关夏到底道:“还是算了,如果不是陆听枫主动要求,咱们还是别勉强他,这样吧,还是季姐先来跟咱们汇合,再一起去曲明市,这个点,说不定上双市还有飞过来的航班,咱们计划的是晚上出发,还来的及。”

仲小雨闻言答应了一声,“好,我现在就给季姐打电话,让她立即出发。”

戚白也说:“那我去给陆哥打个电话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要是他不接,就说明他现在还不能和咱们一起查案。”

刚聚在一起的人又散开,庞乐从兜里掏了掏,掏出来一块巧克力递给关夏说:“吃点甜的补充一下糖分,你看看你的脸色,都发白了,我也突然想起来,咱们是不是连早饭都没吃呢,又熬了个大夜。”

庞乐这么一说关夏才反应过来有点饿,不禁笑了笑,接过巧克力一分为二,一半递给庞乐,然后将自己那一半剥开外包装塞进嘴里道:“其实我以前也没这么三餐正常,赶稿的时候连着很多天都是一天一顿饭,所以现在这样也还好,不过为了身体着想,等那个犯罪组织被连根拔起了,以后还是要好好吃饭,毕竟咱们的好日子才来呢。”

庞乐也慢条斯理的吃起了自己的那半巧克力,想了想问关夏,“你现在热爱上了吗?”

时隔快半年时间,庞乐又问了她这个问题,关夏再一次一愣,几秒后才说:“大概是热爱上了吧。”

因为一直以来马不停蹄的破案,关夏还真没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不过自从系统再一次升级后,她倒是对未来多了更多的期待,要不是还有那个犯罪组织在,她就完全挣脱枷锁了,她以后可以想查案就查案,想不查就不查,再也不会有一个东西束缚着她,让她为了安全不得不奔波。

不过细细回想,之前经历的一切还真是很有成就感,她救了很多人,不说将系统的功能发挥到最大,至少也对起的它的名字了。

想到这里,关夏的表情为之一松,想那么多干什么呢,她胎穿到这个世界,无论之前的拼搏还是现在的努力,都是为了让以后过上不缺钱自由自在的生活,现在目标已经达成了一半,只要那个犯罪组织彻底消失,她就真的能过上财富自由随心所欲的生活了。

这么想着,关夏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消失了,只觉得未来一片坦途,在吸引着她向前飞奔。

第209章 209是冲我们来的吗?

季安是晚上七点半到的,汪雨给众人定的航班是当天最晚一班22:05分的。

季安到时关夏她们一行人的行李刚被送回来,如今李家村的案子转交给专案组,不需要她们了,所以仲小雨和戚白第一时间就换下了情侣装,又摘下了七七八八成双成对的饰品,顿时松了一口气。

关夏和庞乐的闺蜜手链倒是没摘,背包上挂着的一粉一白的同款挂件也依旧挂着,在戚白和仲小雨忙活的时候,两人还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忍不住悄悄笑了起来。

季安为了赶时间,带的东西并不多,风尘仆仆的找到众人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怎么样?案子有什么新进展了吗?”

仲小雨上前和季安用力拥抱了一下,笑着说:“进展有是有,但算不上大,所以我们现在就得出发了,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半小时,现在赶过去刚刚好。”

季安听的也忍不住笑了一下,“行吧,反正在上双市待的这十来天筋骨都松了,这飞来飞去权当是活动一下。”

季安说完将刚放下的背包又重新背上,道:“那走吧,抓紧时间,省得一会儿堵车再迟到。”

趁着赶往机场的这段时间,季安将她落下的这十几天错过的消息全都仔细询问了一遍。

待关夏她们七嘴八舌的话音落下,季安叹了口气说:“看来这十几天我真是错过了许多,不过还好来的及时,不算全部错过。”

九人的小团队又有一人回归,其他人不知道有没有感觉,但关夏却觉得安心了一点,在季安感叹完后问,“对了季姐,你从上双市过来的这一路上,顺利吗?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以季安的智商,不用关夏说的太明显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略微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一路上都有注意观察,或许是我没发觉,但就我观察到的,确实没有,一路上都很顺利,既没发生什么意外,也没发现有什么人跟踪。”

众人的表情顿时精彩起来,有凝重的,有放松的,还有拧眉思索的。

十几秒后庞乐第一个开口道:“这么看来,咱们暂时还是安全的,或许是李丰离开伍杨太多年了,所以他对这边关注不多,还没收到消息?”

几个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片刻后关夏道:“不太可能,伍杨或许不会太关注,但他身边的人不会这么疏忽,更大可能是他们正在筹备计划的阶段,还记得许年他们那次押送陆满庆回永泉市,结果刚出建阳市就被袭击的事情吗?我们之前倒推了一下,这样大规模挑衅警方的行动,他们显然要慎之又慎,至少得准备好几天,肯定不能一拍脑袋就派人来。”

庞乐点点头说:“也对,那这么说来,咱们还能安稳两天,至少有时间能跟曲明市的警方接触,充分了解咱们接下来要查的案子了。”

关夏再一次摇摇头道:“也未必,这要看那个案子凶手是否真的留下了什么重要的证据,如果跟李家村的案子一样没有证据能牵扯到伍杨身上,那咱们遇到的袭击可能是小打小闹,但如果有重要的证据能威胁到伍杨,那咱们接下来就可能会经历许年他们经历过的场景。”

关夏即使说的不够直白,但其他人也心中一凛,尤其是仲小雨,整个人下意识坐直了一点,从单手开车变成了双手都放在方向盘上,严肃的说:“你们放心,等一会儿上飞机了我就好好补觉,然后一在曲明市落地,我就打好十二分精神,绝对会把咱们安安全全的送到目的地。”

为了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不止是仲小雨,包括许年他们都一上飞机就陷入了沉睡,关夏也努力的放空自己,用睡眠补足精神。

等重新睁开眼睛时,飞机已经在曲明市落地,上一秒大家还有点睡眼惺忪,下一秒就精神抖擞了起来,跟着走出机舱的人群去取行李。

这一路上八个人时时刻刻在一起,不让任何一个人落单,直到坐上专案组提前准备好的车,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仲小雨当仁不让的坐上了驾驶位,先是隔着车窗往四周环顾了一圈,才开始发动车子,嘴上说着,“目前看来咱们还算安全,已经快零点了,是先去酒店,还是去负责那起雨夜杀人案的辖区分局?”

关夏也观察着四周,为了确定安全,还开启了共享系统视野看了看,确实一个缠绕着血丝的犯罪分子都没发现,才道:“就按照之前商量的,先去辖区分局吧,能早一秒是一秒,谁也不知道今晚风平浪静,明天是不是也这么顺利。”

仲小雨答应了一声,“行,那就出发。”

于是给许年打电话说了一声,就由仲小雨打头,一行八人分坐两辆车开出了机场停车场。

这是个天气很好的晚上,既没风也没雨,温度刚刚好,云层也不厚,月光的清辉尽情的洒满整个大地。

仲小雨车开着开着透过车窗玻璃眺望了一眼,恍然大悟的说:“中秋节快到了,我怎么说月亮这么圆呢。”

季安随口道:“就是明天,27号,虽然咱们要忙着查案子,但也不能不过节,等明天回酒店的时候随便找个店买几盒月饼吃吃,也算是过节了。”

季安说着还转头询问的看了关夏一眼。

关夏笑着说:“行啊,我记得去年中秋节还是跟庞乐一起过的,当时就我们两个人,今年可好,一群人一起过节,头一次这么热闹。”

仲小雨瞥了一眼后视镜,笑着提议,“你要是喜欢,我们以后都可以一起过节啊,反正我妈过世了,我跟我爸又不对付,我舅妈倒是对我不错,但这种特殊的日子她都会格外想念我舅舅,所以我也算的上是孤家寡人,跟你们一起过节正好。”

季安也道:“我之前在刑警队的时候忙的昏天暗地,后来从刑警队辞职也一直在外奔波,我家里人也都习惯了不跟我一起过节,所以我也能跟你们一起过。”

庞乐顿时兴奋起来,“那敢情好,等案子查完,以后也能一起热闹。”

关夏穿越前穿越后都很少有过大家一起热热闹闹过节的经历,所以仲小雨这么一提议,顿时心动加期待起来。

几乎一秒都没犹豫就笑着说:“好啊,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当然好。”

说完这句关夏话音一转,又有些好奇的问仲小雨,“对了小雨,你舅妈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关夏真是对仲小雨的舅妈印象深刻,不止是个富婆,还格外深情,仲小雨舅舅都去世好几年了,还一直花钱又花精力的锲而不舍追查凶手,特别是案子破了后,每人都收到一大笔红包,到现在这笔钱关夏都没花完呢。

一路从机场出来正好经过一个路口,眼看着路口的灯要从黄转红,仲小雨干脆踩了刹车将车停下来,才回答说:“她好着呢,虽然还对我舅舅念念不忘的,但一点没耽误赚钱,我舅妈心里一直都很有数,感情再重要都不如钱重要,不过倒是我家的亲戚一直不消停,将身边什么垃圾男都想介绍给我舅妈,就连我那不靠谱的老爸都给我打电话,想让我帮他的朋友在我舅妈面前说说好话,当然,那些垃圾我舅妈一个都没看上,毕竟长相不如我舅舅,身材管理也不如我舅舅,更别说特别听话特别能提供情绪价值了,就那一个个长的跟猪似的还想吃我舅妈的软饭?”

仲小雨嘲讽的冷笑了一声,“他们这是拿我舅妈当傻子呢?我舅妈是钱多,但又不是脑子里的水多,不止拒绝了,还让保镖偷偷的将人都揍了一顿,就连我爸也挨揍了。”

仲小雨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又道:“真是活该,就他那德性*还想当我舅妈的家,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包括季安在内,关夏她们都听的津津有味的,毕竟仲小雨舅妈那种生活,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仲小雨看样子是真挺喜欢她舅妈的性格,又一连说了许多句介绍她舅妈的近况,直到红灯只剩下十几秒,即将转绿灯,才意犹未尽的停止。

重新将双手放回方向盘上,仲小雨全神贯注的看着在倒数的红灯,就在还剩下几秒时,关夏突然没来由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像是预知到了什么一样,突然有点毛骨悚然。

关夏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就见眼前的十字路口秩序井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关夏惊悚的感觉却萦绕在心头始终未散去。

就在绿灯亮起的那刹那,仲小雨即将踩下油门,那种惊悚的感觉又再度攀升了一个高峰,关夏汗毛都竖起来了,急忙本能的喊了一句,“等等。”

仲小雨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的停住了动作,随后几人都有些紧张起来,先是透过车窗玻璃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转头看向关夏问,“怎么了?”

就在季安话音落下的那一秒,跟她们车道呈交错状本该是红灯的由东向西车道却有一辆大卡车闯了红灯从她们车前疾驰而过,随后狠狠地撞在了对向车道开过来的一辆小型轿车的尾巴上,将整辆车撞的偏离了原本的车道也失去了原有的平衡,以至于车头撞在护栏上后整个翻了过来,又往前滑行了几秒,在地上留下了非常明显的痕迹。

而造成这一切的肇事卡车却停也没停,径直开过了路口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内。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关夏都没来的及回答季安的问题,所有人就被陡然发生的意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又了十几秒,庞乐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色有些苍白的开口说:“如果不是关夏刚才那一嗓子,咱们这么开出去,是不是正好会被那辆卡车撞上?”

关夏头脑混乱了一秒,很快就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算了算时间和距离,如果不是她刚才提醒,以她们正常的车速,在开过路口时不止会被那辆卡车撞个正着,而且还不会像那辆车那么好运只是被撞到车尾,而是会被撞到车身,或许车头的仲小雨和季安能逃过一劫,但坐在后座的关夏和庞乐绝对难逃一劫,要是运气不好,说不定还会当场死亡。

想明白这一切,关夏只觉得胸口发紧,嗓子有点干涩,艰难的问,“刚才那辆卡车,是冲我们来的吗?”

第210章 210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一切看似是个意外,但这种时候,无论是关夏还是其他人,都心知肚明,十有八九真是冲她们来的。

关夏转头看着那辆受损严重,依旧呈翻倒状的车辆,只觉得胸口发紧到几乎无法呼吸了。

即使有预料,但真等来临那一刻,关夏还是难掩惊慌,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也太直接了,关夏仿佛看到了那个组织露出狰狞的面容,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告诉她们,他们要来取她们的命。

缓了几分钟,关夏终于镇定下来,惊慌过后,就是从心中升起的无法抑制的愤怒,那种朗朗乾坤下竟然有人这么肆无忌惮藐视法律践踏人命的愤怒。

关夏想说什么,刚要张口,就听到了被她们忽视已久再度响起的铃声。

这铃声总算打破了车内沉寂的气氛,关夏只觉得头脑都清醒了一点,拿起手机一看,是许年的。

关夏丝毫不意外,毕竟许年的车就在她们后面,即使跟的没那么紧,但刚才发生的一切显然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一接通,关夏就听到许年紧张的问,“你们怎么样?”

既然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那么这句显然不是在问她们有没有受伤,而是在问她们的情绪怎么样。

关夏重重吐了一口气才回答道:“我们都还好,一开始被吓到了,但现在都冷静了下来。”

许年也跟着舒了一口气问,“你们有什么想法?”

关夏下意识看了一眼车外,幸好这个时间段道路并不拥挤,车辆不多,再加上又发生了这么骇人的车祸,哪怕她们停在路口错过了好几个绿灯,也没有车主按喇叭催,反而定神之后纷纷开门下车,向受害车辆靠拢了过去,开始努力救人。

关夏揉了下眉心让大脑重新转动起来,听明白了许年话中的未尽之语,想了想道:“他们这么干除了抱着杀人的念头,估计也抱了拖延时间的想法,毕竟要是咱们被吸引了注意力去追查那辆肇事车辆,显然就没太多精力去查那个雨夜案了。”

关夏越说越冷静,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他们这样做还变相的提醒了我们,我之前还不确定,现在反而确定了,0523雨夜杀人案一定是伍杨干的,他还很有可能真在案发现场留下了非常重要的物证,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刚收到消息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用杀人的方式阻拦我们查下去。”

关夏这么分析着,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他越是阻拦,我们越是要查,既然我们已经暴露了,除非将他们连根拔起,不然类似今晚这样的意外事故会层出不穷的追着我们。”

许年的声音凝重的道:“我也是这样的想法,既然我们意见统一,那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直奔负责雨夜案的辖区分局。”

许年话音刚落,关夏就听到了越离越近非常振奋人心的警笛声,车里的四个人顿时都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两辆打着警灯的警车疾驰而来,显然是交警队接到了接警,赶来处理。

交警都来了,她们更能放心的走了,关夏应了一声,“好,我们继续出发。”

仲小雨等的就是这句话,用力搓了搓脸将双手放到方向盘上,等再一次绿灯亮起,就一脚油门,顺利的通过路口。

经历了刚才的事,接下来的路程大家都没了之前放松的心情,无论是驾驶位的仲小雨,还是副驾驶上的季安,又或者是坐在后排的关夏和庞乐,都表情严肃,浑身紧绷,十分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生怕不知道又从哪里蹿出来一辆车,又给她们制造一场意外。

明明从机场到辖区分局只有四十分钟的路程,但关夏硬是感觉像是在走一场唐僧取经路,不止十分漫长,还不知道接下来又有什么等着她们。

索性接下来经过的几个路口都很风平浪静,但关夏并不放松,反而越来越紧张,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就连庞乐嘴角也紧紧抿了起来,似乎是感受到了和关夏一样的那种窒息感。

又是一个路口,只要经过路口,大家都会没来由的提高了戒备。

这个路口也一样,除了仲小雨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偶尔时不时的看一眼后视镜,其他三个人都是右顾右盼,努力的不留下任何一处视线死角。

看着看着,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关夏本能的摸了一把汗毛直竖的手臂,立即提高了十二分警惕,观察着即将到达的新路口。

只一眼,关夏就看出了问题,只见距离她们还有几十米的路口竟然三条车道都有一辆大车行驶在她们的前方,或是大卡车,或是道路救援车,又或是垃圾清运车,按照车速和红绿灯变化的规律,在红灯亮起的时候,都很难正常通过路口,也就是说,她们无论选择哪条车道,都会被迫停在三辆大车的后面。

关夏意识到了什么,又立即回头去看,果然不出她所料,在距离她们车辆几十米的距离,也远远的跟着一辆大卡车,关夏一点都不怀疑,等她们停下来等红绿灯时,那辆大车会不会撞上来。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关夏反而没那么惊慌了,头脑异常清醒的开口问仲小雨,“前面那三辆大车,能超车过去吗?”

关夏这一开口,其他人都立刻意识到了,仲小雨本就严肃的脸越发绷紧了,看了一眼前方的车况,语速飞快的说:“超不过去,三辆车都是在压线行驶,无论我们从哪边超,他们稍一打方向盘,我们就得被迫减速。”

关夏又看了一眼跟在他们车后的那辆大车,一边给许年打电话,一边当机立断的道:“想办法掉头,看能不能甩掉他们。”

仲小雨应了一声,电话也接通了,许年带着些微紧张的声音在对面响起,“关夏,怎么了?”

关夏来不及详说,只言简意赅的道:“我们准备掉头,你们一会儿跟上。”

许年也知道现在不是细问的时候,只简洁的道了句好,就挂了电话。

或许是快到了路口,又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眼见着路口的黄灯开始闪烁即将转红,前方的车辆都开始减速准备刹车,而她们后方的大车却开始加起了速,这真是一点都不遮掩了。

仲小雨瞄了一眼后视镜,冷笑了一声,快速说了句,“坐稳了。”随后猛的一打方向盘,竟然是直接撞向了护栏,巨大的撞击力直接撞飞了好几截护栏,露出了个巨大的豁口。

仲小雨停也不停抓紧时间飞速从豁口中通过,刚一驶上反方向车道,关夏都没坐稳,就立即回头去看,看到许年他们的车顺利跟上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紧接着就发生了让人意外又惊悚的一幕,只见许年的车通过豁口后,明显想对她们制造意外事件的大卡车也不甘心的想追上来,但那辆车太大了,又重,还载满了货物,惯性下让那辆大车刚通过豁口就不受控制起来,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后发生了侧翻。

幸好此时关夏她们开上的对向车道正是红灯,除了自作自受的大卡车,并没有别的车辆受到波及。

仲小雨也看到了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解气的笑容,轻蔑的开口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想杀我们,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将大卡车抛在身后,仲小雨和后面的许年他们的车都没停,还加快了点速度,疾驰离开。

不过到底是法制社会,就跟之前的车祸现场一样,关夏她们开出没多远,身后就远远的传来了异常响亮的警笛声。

仲小雨瞄了一眼后视镜,说:“看样子应该是追着咱们来的,关夏,咱们要靠边停车不?”

关夏还没回答,后方越离越近的警车就按响了喇叭,念着她们的车牌号警告她们让靠边停车。

关夏注意到许年他们的车有减速的迹象,便无奈的道:“看样子不说清楚是走不掉了,那就靠边停车吧,交给许年去解决。”

仲小雨将车靠边停下,也不下车,只好奇的扭过头将下巴搭在椅背上,看着许年下车处理。

因为随身携带的警官证,许年处理的很快,不过几分钟,关夏就看到许年和领头的交警握了个手又彼此敬了个礼,然后分别上车。

“走吧。”关夏注意到仲小雨脸上无趣的表情,有些好笑的开口。

仲小雨重新发动了车子,道:“我还以为会发生一些类似电影里的场面,毕竟刚才的经历就挺电影的,我是真没想到那个犯罪组织会这么明目张胆丧心病狂,话说这个案子真不需要武警介入吗?”

重新选择了导航路线,季安道:“介入肯定是要介入的,但不是现在,你放心吧,等咱们找到了能将伍杨抓捕的证据,武警就该上场了,我可不相信伍杨会束手就擒。”

关夏听的心中一动,“季姐的意思是,伍杨会外逃?”

季安点点头,仲小雨说:“显而易见的,伍杨那么有钱,又作威作福惯了,再加上有自己的势力,怎么肯甘心被抓捕,说不定咱们前脚到达辖区分局,后脚伍杨就准备跑了。”

关夏顿时又心中一动,思考了几秒,立即给许年去了个电话。

刚一接通,关夏就问,“你之前说的把伍杨请进警局配合调查,从而顺理成章拿到指纹和DNA信息,专案组那边把人请过去了吗?”

许年有些意外关夏这个时候会打电话来问这个问题,顿了一下才回答说:“专案组听过李淼提供的录音后已经联系过留在建阳市的同事了,不出意外的话,伍杨应该已经在警局了,不过只是配合调查,再加上没有充分的证据,建阳市的同事也关不了他多久,还有就是他身份特殊,也很难关他很久。”

这一点关夏并不意外,毕竟伍杨算是个比较出名的富豪,又是孤儿院出身长年做慈善,就算配合调查,想来也是专案组顶着某方面的压力硬做的,将人拘留够24小时显然不可能,关夏估摸着说不定都过不了夜,哪怕努力拖延时间,很有可能在天亮前也会将人释放。

想到这一点,关夏叹了口气,又有点头痛,看来即使提前预感到了,也很难真的阻拦伍杨外逃,毕竟她们截止到目前对那个犯罪组织的规模究竟有多大也没什么明确的概念。

这么想着,关夏将仲小雨刚才提到的问题说了一遍,许年思索了片刻后道:“专案组已经有预案了,你放心,只要能找到证据,伍杨一定能被抓捕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