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咬了口碎银发现是真的,眉开眼笑地说:“您是外地来得吧。
您可不知道,这家人可惨了,除了大公子都死光了。
那大公子疯了,听说他把继母跟弟弟的心挖了吃了。”
“他还拿着剑上门威胁他爹,要让他爹给自己的生母一个公道,他爹也上吊自杀了。
啧,那人到现在还没抓住。”
迟未晚手中的包裹一下子就掉到地上,公子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这样对自己,就这么容不下自己吗?
她最后去见了青陆,除了公子,最熟悉的人就是他。
因为妻子怀着孕,他没有跟着公子一起走。
叩了叩门,是一个梳着小辫的小孩打开的,“姐姐,你找谁?娘,有人找!”
妇人连忙赶来,“未晚?快进来,快进来。”
迟未晚笑了笑,“莲婶。”
莲婶和青陆的发鬓都有了白发,彼此都生疏了不少。
他搓着手,眼眶微红,“公子在梅阳待得如何?身子可好些了?他身上的毒可解了?”
“毒?”
迟未晚有些疑惑,“什么毒?”
“公子没同你说吗?他中了夫人下得毒,才说想要回梅阳看看,谁知发生了那样的事。”
她心乱如麻,“青陆叔,你在开玩笑吗?”
又知不可能,转身骑着马想要赶回去。
脑子突然忆起着自己从没注意过的事情,公子隐忍的目光,时不时的咳嗽,沾血的锦帕,消瘦的身姿。
“未晚,你愿意跟我回梅阳看看吗?”
“未晚,去过梅阳,我们去游山玩水吧,你跟着我一辈子都困在府里,还没见过其他人,其他有趣的事物。”
“未晚,你要找个好人家,好好的活着”
自己怎么回答的?“我不要找其他人家,我就想一辈子赖在公子家里。
公子会赶我走吗?”
她怎么能,怎么能忽略掉公子苦涩的笑容,怎么能忽视那些呢?
终于在跑死了两匹马后,回到镇子里。
谢府大门紧闭,空无一人,她又去找穆神医。
穆神医眼眶红肿,冷冷地说:“你赢了,他死前还在喊着你的名字。”
日夜不眠的疲倦加上这一痛苦的消息,迟未晚晕死了过去。
她看着躺在冰床上的公子,呕了口血,穆神医没有骗自己。
穆神医见了却嗤笑一声,“现在做出这般姿态给谁看呢?若不是你,他说不定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
迟未晚又呕了口血,再抬头时已流出血泪。
“哼,药浴需要泡满足足七十九天。
你将他压在府里,断了那一两日,连我也无能为力。”
迟未晚从未将公子压着不让他外出,她也不想跟这人解释,将脸贴在公子手上。
穆神医看不惯迟未晚这副样子,将一封信扔在她的面前,“谢公子留着你的。”
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信上没说些什么,只有一句:【未晚,我想回梅阳看看,你带我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