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默却让李爻更加放肆。
课上李爻突然举起牌子,直直望向窗外的方维安:“徐夫子,学生有些不适,想要小安扶着去学舍休息会。”
夫子点点头,默许了他的行为。
那一瞬间方维安本能得感到害怕,猛地看向徐夫子,对方却偏过头去。
他抖着手去搀扶,李爻恶意地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向他,另一只手在他的背上仔细摩挲着,低着头,唇抵在头顶的小旋处,调笑着:“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啊?”
明明是青天白日,方维安却直冒冷汗,他看向身边的湖水,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个落水的小童。
刚抬起手,却被人大力一拽,天旋地转。
眼前一片血色,额头处的疼痛席卷而来。
“李少爷,你怎么不敢喊我来帮忙啊?”
叶竹的声音?
还没等他思考,就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掐住,被迫抬起头,头晕晕的,看不清人脸。
“真是晦气。”
他听那人说。
等意识完全回笼的那一刻,人声脚步声也远去。
他躺在地上喘息着,身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回了暖。
方维安第一次庆幸叶竹是个容不得人的性子。
摸到手边的沾着血的石块。
原来是自己的脸吗?他闭上了眼,刚要用力,手腕却被人抓住。
“院长?”
他又被调回了启行院。
之后的事情,他并不清楚。
只在别人的三言两语中知道了那日的桃色事件。
听说那日院长大发雷霆,要革新知新院,辞退了不少夫子。
也听说叶竹被赶走了,也有人说他被爹娘送到了李府。
那些人骂叶竹毫无廉耻之心,也有人神色暧昧说叶竹面若好女,更有人将目光暗暗放在方维安的身上。
方维安摸了摸自己的脸,所以她也是这样的吗?
自那日起,迟未晚就再也没有遇到方维安了。
哪怕得了消息去逮他,也次次扑个空。
她托着脸在灶台前叹着气。
就算她再傻,也看得出某个人在躲着她。
大娘们看着清闲的迟未晚,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对她颇有不满。
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她倒好,平日里掌完厨就什么也不干了。
资历比自己轻这就罢了,还没个眼力劲,干完活不是见不到人,就是唉声叹气的。
其他厨房里的厨娘也没她这样的,好似生怕别人学了她的本事。
谁心里能舒服?
心里正腹诽着,就见原本坐着的姑娘,笑吟吟地蹿到自己跟前来。
“婶子,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这下差点闹得人脸红,一打岔,两人就聊起来了。
旁边的大娘听了满眼心疼,又十分敬佩,唏嘘道:“从桐丘到这里有不少路吧。”
见被误解,迟未晚也不做解释,索性认了下来。
反正这个身世就是胡扯的,再错点也没关系。
迟未晚有心跟她们交好,嘴甜人又勤快,没几日大家都“丫头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