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院长告诉他,这是官府因为云香提供线索的奖励。
伍院长的眼睛看着他,问:“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什么都可以吗?”
伍院长笑笑没有回答。
他想要娘好好的,他想要那些人死!
官道处,几个衙役在马上擦着额头上的汗,手中的鞭子都快握不住了。
“这鬼天气,怎么突然这么热?”
他们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老大,前面好像有个茶棚。”
这茶棚十分简陋,隐在官路旁的小道里,大棚修的十分低矮,若不仔细看,怕是会被直接忽略过去。
但是空气中却传来阵阵的米香和茶水味。
周围的蝉鸣声十分恼人,吵得朱衙役烦躁无比,他看着手下眼里渴求的目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将手里的鞭子一扬,却是重拿轻放。
“走吧,吃完茶早点赶路。”
几人像是赶牲口一样,将那群人赶到旁边,将绳子栓在不远的树上。
那茶棚里一老一小正煮着茶,他们看到人都无措的站了起来,拿起搭在身上的粗麻开始擦桌子。
“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给爷端上来。”
一位衙役扔了几个铜板在桌子上阔气得说着。
一旁的衙役都笑嘻嘻的等着,也不掏钱。
他们不知道这些钱买不了什么吗?
他们知道,但是他们也知道自己是官,这些刁民敢跟自己作对吗?不怀好意的眼神扫过茶棚里。
更有衙役看到水缸里的水清冽无比,嫌弃这一老一少墨迹,直接上手,拿起水瓢就喝了起来。
看到那小的眼里的不服,将水囊全扔到他头上:“去,给我打满。”
那小子似乎想要动手,老的拉了他一把,才气呼呼地去干了活。
衙役作势要抓他,老人端来一碟碟米糕招待他们才停了下来。
这米糕吃起来软糯香甜,衙役吃完了一碟又一碟。
晒在烈日里的流犯们咽着干燥的喉咙,眼神期盼地看着李坤手里的水囊。
李坤这几日给衙役伏地做小,称兄到弟。
那些衙役居然真的接纳了他,现在李坤成了这群流犯的头。
前郡守大人垫着脚唤着儿子:“坤儿,给我喝口水。”
都说刑罚是在行军中慢慢演变来的,他所坐的囚车的原型押送俘虏,脖子和双手被铐住,囚车要么坐得极高,犯人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呼吸顺畅,晚上上更是睡不好觉。
原本肥胖的李坤经历这几个月,消瘦无比,下巴上的皮耷拉着,十分丑陋。
他走到他爹的囚车前,将水囊伸了出去又立马收了回去。
将水囊狠狠打了他爹一下,他畅快地笑起来,眼里满是狠毒:“你个老不死的,干尽坏事,好处都让你自己享受了,现在害我受苦。”
打得着正解气,却听到身后一阵骚乱,他扭头一看。
原来是那茶棚里的小子,端着一桶凉茶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