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腰勾过它，严望的视线随之移动。

画笔在我手上打转，轻轻一折。

——断了。

我随手丢在地上。

它的价值时人赋予的。

现在，它就只是廉价的笔刷。

仅此而已。

严望的动作当即僵在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嗓音迅速染上了哽咽：“小鱼......我们......”

张冉冉爬起来，小心翼翼把它们捡起来，献宝似的捧给他。

严望看都不看就把那些笔刷甩得更远。

张冉冉面上挂不住，面色几番变化。

“我们还会又很多将来，对吗？海誓山盟你没有忘！是不是！”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带着不易发觉的颤抖。

他想要抱紧我，但谈霖死死控制着他。

我仔细看着他扭曲的脸。

好像长了一点细纹，好像眼袋深了一些，好像眼睛多了红血丝。

好像，变得不像他了。

但如果在杨愉身边的严望才是他该有的意气风发。

那我可没有义务帮他恢复原状。

他只配，保持现状。

我带了文件准备离开，严望突然指着张冉冉大声喊。

“小鱼，我都自证了我跟她没有关系！我还会继续证明给你看的！”

他反手撕了摆在座位上的画作。

似乎是那份在张缪斯引导下的，他的成名之作。

张冉冉的脸色很难看，她大步向前走。

掠过我时都带了风。

但这一次，严望没有追。

他的选择，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