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心在阵法中间几个来回后，他的眸子看向我——司蘅将阵眼设在了我的身上。

他察觉到了异常，纵身御剑朝我逼近。

无数的傀儡娃娃在他逼近的时候挡在我面前，阻止他的前进。

却通通被谢问心一剑劈开。

隐约间，我似乎窥见司蘅大仇得报的快意。

“噗嗤”一剑刺进血肉的声音，谢问心微微怔住，顺着剑柄看向我，面上血色尽退，瞳仁缩了缩，眼里的无法确信呼之欲出。

而在剑尖没入胸膛的瞬间，阵法破碎，上清境乌云压顶。

身上的控制终于解除，我任剑身没入身体，一步步朝谢问心走去，缓缓抱住他。

谢问心的剑在我身体中消失，他无措地抱住我滑落的身躯。

“相公，我能看见了，我此生没有遗憾。”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身边依旧有爱的人，花儿的模样，湖水的颜色和门前的梧桐树我都记着了。

“如果有下一世，我一定......”

他喋喋不休地打断我：

“茵茵，别怕，我会救你。”

我望着谢问心无措的脸，想要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却平白让白皙的面容染上血色。

“对不起。”

如果还能有下一世，我一定不喝孟婆汤。

将你牢牢记在心里。

感谢你给予我的百般呵护，只是我无法再跟你一起走下去了。

后来的话，我没能说出口便咽了气。

脱力下坠的手掌被谢问心捉住，他似乎哭了。

我明明已经没了气息，却能感知到泪水砸在我身上分外的疼。

那瞬间从心口处缓缓升腾起两道白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