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用利刃在我的心脏狠狠地捅了一刀,从此以后那个伤口无时无刻都在汩汩的冒血。”
“那个伤口真的好疼啊......顾止,真的太疼了......”
“我自作自受,也敢做敢当。”
“但是顾止,你可不可以不要那样对我......那是我仅剩的尊严了......不要刺破它......”
我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话,毫无逻辑可言,但我想顾止听懂了。不然他不会含着泪抱紧我,然后在我耳边说对不起。
我就这样一边哭,一边喝,在彻底醉倒之际,我突然回想起来,在我和江城蹊分开后的某个深夜,我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只有两个字:小野。
毫无缘由的,我确信是江城蹊。我猜想他那时一定承受着某种压力或是痛苦,我的理智几乎崩盘,我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就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了。
可是我最终什么也没做。
无论他到底经历了什么,陪伴他、安慰他的人都不该是我,我们是彼此生命中并不光彩的那一部分,我不能这样下去。
我心里有种酸涩的疼痛,不知道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那种悲伤就像是生离死别。
可即便是如此,我都没有哭。
但是今天,我的伪装被顾止看破,我长久以来建立起来的堡垒在这一刻被摧毁了,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重建,我只想让自己今晚好好哭一哭,放肆地,想念一下江城蹊。
“小野,爱没有错,你也没有错。放过自己吧,好不好?”
哭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顾止的呢喃。
13
我生日那天,拿了一大堆外公外婆爱吃的东西去祭拜他们。
我打扫干净他们的墓碑,发现隔壁空着的位置如今已经有了人,但奇怪的是,竟是一个没有照片和名字的碑,看起来孤独又悲伤。
“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希望能给您二老做个伴。”我笑了起来,也给那个人墓前放上了一些吃食。
“来,看看我今年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顾止在我身后兴冲冲地挥舞着手。
“这是......”我接过信封——是Merton·Evans在中国的第一场画展,这个画家的作品一直被誉颇有萨尔瓦多·达利当年之风采,作品精而美,画展办的并不多,限人限量,价格还不便宜。此次要来中国办展的消息一出就震惊了整个圈子,很早之前票就被抢光了,我想了很多办法,托了很多人都没买到。
我拿着这张票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顾止没有被骗之后,兴奋地原地蹦跳好几个来回, 然后把顾止抱了个结实,不迭地说着“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