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你是不是恨死我了。”

他红了眼眶。

我就飘在他的身边。

恨吗？

当时有一点点。

但过后好像也就释然了。

我的墓碑前放着两束玫瑰花，一束是程妄带的，一束是司南，他上次放的花还没来得及枯萎。

他今天又来了。

司南打着把黑色的伞，手里捧着束玫瑰，弯腰放了下来。

“谢月，我来看你了。”

今天，他还带了桃花酥。

他伸手轻抚墓碑上我的照片，“下辈子眼睛擦亮点啊，不要再碰到程妄这种烂人了，也不要——”

他顿了顿，然后勾着唇笑说：“碰到我这种连你的病都治不好的医生。”

“我走了。”

“明天再来看你。”

司南越过了程妄，转身正要走时，程妄哑着嗓子叫住了他。

“谢谢。”

“其实我很嫉妒你的。”司南低头望向程妄。

“谢月哪怕死了，也只想做你的妻子。”

闻言。

程妄唇齿间发颤了起来，他攥紧了拳头，眼泪滑落。

雨水和泪水都混在了一起。

他痛苦地嘶吼着。

司南没再停留，而是下山去了。

我想跟着司南走，灵魂却突然一瞬间犹如千斤重，无法动弹。

我的身形正在慢慢地消散。

【这次我真的要离开了吗？】

我的胸口一阵闷痛。

一声哐当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程妄虚弱地靠在了我的墓碑前，白衬衫沾染了红血。

唇色惨白，旁边是把带血的利刃。

左手紧紧地握着当年的那条平安绳。

“乖小宝，等等我吧。”

“我来陪你了，我再也——”他苦笑了下：“不会忘记你了。”

天空电闪雷鸣。

墓地飘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雨水被染上了颜色。

那一刀。

程妄扎在了心脏上。

我蹲了下来。

借着风触碰他的脸。

他似是能感受到我的存在，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乖小宝......”

我朝他一笑：“程妄，还是别再见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