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奕继续说:「妈,那你给我点吃的。」
我透过窗户看下去。
他一身血,靠在院门对面的树上,此时正抬头看着里面
姜兰在一旁流眼泪。
「你为什么要做那种没良心的事?」
她是在质问吴奕,为什么要抛弃自己的母亲和妻子。
搞到现在,本是一家人,却不敢再相处于一室。
吴奕张张嘴,又闭上。
他一个字都没说。
我挂掉电话。
低头是回忆,抬头是恨意。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
姜兰拿出一个大头塑料袋。
她往里面装着饼干、巧克力、面......
想了想,又塞了些消炎药。
我默默地看着她把东西收拾好,然后从楼顶扔到院门口。
吴奕拿到袋子,马上拆了包巧克力塞了满嘴。
他抻长脖子,使劲往下咽着。
然后,抹了把脸。
我看着他再次打来的电话,最后还是接了。
吴奕说:「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
「不怪你。怪我自己做事太畜生了。」
「妈......」
他突然哽咽起来:「妈,是我错了。你和兰兰别出来,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马上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心里一阵发慌。
拿起望远镜,我不顾一切地跑到楼顶。
镜头拉近、再拉近。
吴奕塌着肩膀,拎着袋子在往隔壁走。
我把镜头从下往上仔细看着。
突然,我停下动作,努力把焦距集中在他脖子那。
进院门前,他站住了。
我倒抽一口气。
吴奕脖子后面,一处手掌长的伤口出现在我面前。
那是被抓出来的印子。
很深、没有任何迟疑的痕迹,不像是人类的痕迹。
我咬紧牙关,让自己的下巴不再抖动。
但泪水还是自动往下滚着。
吴奕回过去,朝家的方向再看了一眼。
收回视线,他走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