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夏子就被送回来了。
西厂的人不做亏本买卖,释放小夏子的代价是府邸被封,田产充公,连我的嫁妆也被他们查收了。
小夏子的脸上,身上都是鞭伤,本就清瘦的身子薄的像纸片。
我带他找到村中的一间草屋栖身,用身上的首饰换了一点米和草药。
小夏子胳膊上的伤口已经溃烂流脓,我一边为他包扎,一边低声啜泣。
小夏子努力朝我挤出一抹微笑,调侃的问我:“你哭什么呀?”
“相公,我心疼你…”我哭的更大声了,眼泪不值钱的往下掉。
“别哭,我不疼的…”他吃力的抬起手掌,温热的指尖划过我脸庞。
“你为什么不走?”
我把头轻轻埋进他的胸口,感受着他胸腔剧烈的起伏,缓缓开口“我已经嫁给你了,你还要我去哪?”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可是我是…”
我立马打断他,“我知道你是太监,我知道你有你的痛处。可是相公,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是你纯良的本性,不是你这副躯体。”
他的眼眶湿润了,手掌轻抚在我的背上,“欢欢,我日后一定不负你。就像成亲那晚你对我说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我一直记得......欢欢,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一定好好珍惜你。”
我相信,爱情不是肉体的欢愉,爱情是灵魂的共鸣。
我愿意冲破世俗的枷锁,去爱他纯良的禀性,爱他因身体残缺而产生的自卑,爱他与生俱来的怯懦,爱他瞻前顾后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