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打火机第二次亮起，顾萱不耐烦的催促声响起，才开口。

"顾萱，你劈腿过吗吗？"

彭的一声，电话那边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

"晓晓，你他妈别告诉我，你劈腿了？"

韩晓回得平淡"嗯。"

"晓晓，你疯了，你都要举办婚礼了，你还背着季凛劈腿？"

"大半夜的你别吓我，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是真的，我和苏阳已经领证了。"

电话那头，顾萱被这个消息震得差点从化妆椅上摔下来，

"和苏阳？你经纪人？"

顾城一连串的脏话从话筒里传来，韩晓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眼神空洞。

"他在国外发展不顺，被父母逼着娶不爱的人，家里濒临破产。"

"你知道的。"

"我拒绝不了他，我是他一手捧红的。"

"我爱他。"......最讽刺的话落进我的耳里，我听到自己心脏坠入谷底的声音。

韩晓，你爱苏阳，那我呢？

不爱了吗？

还是从未爱过。

顾萱那边也沉默了。

"季凛呢，他知道了吗？你让他怎么办？"

韩晓像是被香烟呛到了一般，咳嗽了起来，不耐烦地说道

"季凛怎么办？我怎么知道？"

"总不能真和我分了吧，他没那么狠心。"

手机那边传来倒吸气的声音，"晓晓，不是我说你，你这次是真做过了。"

"婚礼呢？万一结完婚，季凛催着你们去民政局怎么办？你到时怎么跟他解释？"

韩晓转身看了眼在躺在床上的我，语气低了下来

"婚礼照办，结婚证的事，我想能瞒一阵是一阵。"

"算我对不起季凛的。"

"我对季凛还是......"

......后面的话被嘈杂的风声淹没，我听不太清了。

我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那枚过于华丽的钻戒，我与韩晓的事从来都不是她说了算。

#chapter

3

我和韩晓也算得上是娱乐圈里一起成长的荧幕情侣。

不过，也只是公司安排的营业CP。

韩晓最初喜欢的人不是我，而是苏阳。

苏阳长相英俊，穿着时尚，举止优雅，像个明星经纪人该有的样子。

他是我们艺人训练营里所有女孩的暗恋对象。

而我是韩晓在训练营里唯一的朋友，因为我长相普通，演技生涩。

只有她不嫌弃我，愿意和我一起练习表演。

我和韩晓第一次见面时，我正在片场的休息区练习台词。

一转头就被一群年轻演员推搡着，险些摔倒在道具箱上。

新人演员的嫉妒心总是毫不掩饰的。

他们看不惯默默无闻的我。

"季凛，你上辈子是个跑龙套的吗？为什么总是抢我们的戏份？"

"就是，这种小角色就该有自知之明！"

"季凛，你上辈子是个哑巴吗？为什么连台词都背不好？"

"好蠢的新人啊！"

......他们围着我模仿我结巴的样子，把我气得眼眶发红。

小说里的情节在这一刻展开，韩晓恶狠狠地把那群群众演员训斥了一顿，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瓶水。

"别难过了，我教你怎么背台词。"

那天韩晓陪我排练了很久，送我回酒店时，韩晓扭捏着递给我一个精致的信封。

韩晓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耳尖都泛起了红色："那个，季凛，你能帮我把这份礼物，给苏阳吗？"

一阵冷风吹过，把我脸上的兴奋冷却得一干二净。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韩晓心中的第一选择。

我看着韩晓和苏阳从暗中热恋到公开分手，成为他们精心编排的戏码中永不消失的配角。

苏阳被公司高层调往海外分部，韩晓也借机宣布两人分手。

分手那天，韩晓和苏阳在车里激烈争吵，我在外面替韩晓应付着蜂拥而至的记者。

韩晓泪眼婆娑地恳求苏阳不要离开她，苏阳则信誓旦旦地保证永远只做她的经纪人。

我没敢告诉韩晓的是，苏阳前天刚对我抱怨，觉得韩晓除了漂亮之外太无聊了，早就想换个人玩玩。

看着苏阳前后不一致的态度，我不禁觉得整个娱乐圈都充斥着虚伪和谎言。

韩晓的事业陷入低谷。

那段时间是我陪着韩晓度过的，她发挥越来越差，连续几部戏票房口碑双扑街。

她整日以泪洗面，为此我挺着急得火烧眉头。

我多次为她推掉通告，甚至不惜得罪几个重要导演。

这些举动引起了圈内人的猜疑，也让我自己的事业受到了影响。

那天我硬拉着韩晓陪我去片场踩点，走了条偏僻的小路，不巧的是我和韩晓双双掉进了一个废弃的拍摄坑道里。

还遇上了突如其来的暴雨。

雨水没过膝盖时，我让韩晓踩着我的肩膀爬出去。

那天片场暴雨如注，韩晓低头看着我，轻声问道：

"季凛，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雨水从发梢滴落。

"季凛，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