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囡囡，你什么时候可以醒来啊，爸爸真的好想囡囡啊。”
感受到爸爸的泪水滴落在我的手上，心如刀割。今天孙阳说有推不开的事情，让我终于能暂时脱离那种无时无刻都要面对死亡的虐待和压抑了。
说来好笑，推不开的事情？自从靠着我开了直播吃到甜头后，孙阳把工作都辞了，能有什么急事？嫖赌？吸毒？出轨？简直讽刺。
在我变成植物人期间，我也一直在想孙阳急需用钱，甚至不惜想杀了我的理由。是单纯的贪得无厌？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很快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叮铃铃铃---”是我的手机铃声。
在我坠崖后，警察在悬崖边的背包里找到了我的手机，但是里面没有任何线索，微信聊天内那三天的空白，也更坐实了孙阳是想跟我结束冷战才约我出来度蜜月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我们的争吵是在家里发生的，于是孙阳轻易模糊了重点，说是我在为他工作上的事情吃醋吵架，甚至还让一些网友说我善妒活该，真是讽刺。
爸爸妈妈将手机放在我的病床旁边，每天充电，除了担心我醒来那天身边没人外，还经常解锁我的手机，翻看相册里我的照片。
现在忽然来了电话，父亲以为也许又是我哪个久未联系过的朋友，于是接起电话准备解释。
“喂，我是苏芮的父亲，您是哪位，我家芮芮她...什么？？”
父亲忽然没有了声音，我似乎看到父亲越来越凝重的脸色。是谁的电话？什么内容？跟我有关吗？我好想问出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说的是真的吗...怎么会？？我们跟他没有关系，我会去查证的，但是无论如何这事算不到我们头上！我女儿都已经成了植物人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芮芮爸你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火？”
母亲刚推门进来就看到父亲怒气冲冲挂掉电话的场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婆，我问你，你觉得孙阳怎么样。”父亲一把按住母亲，面露严肃的问。
“阿阳是个好孩子啊，这几个月他一直护着芮芮你不是没有看到，怎、怎么了老头子，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看着父亲越来越黑的脸色，母亲再傻也能意识到不对。何况我的父亲是一个公司经理，母亲更是大学教授，两个都不是什么会被轻易蒙骗的人。
“刚刚我接到了个电话，是芮芮的手机。对面是高利贷的，说我们囡囡进行了线上贷款，借了高利贷，借款时间是...这个月。”
“什么？！老头子你在开玩笑吗？我们芮芮是植物人啊！借贷借贷，，，芮芮怎么可能去借贷，而且芮芮的身份证...”
母亲倏然停住。我出意外之后，所有的东西都在孙阳那里保管着。包括，身份证...
“老公...这，怎么可能呢....”回想这几个月孙阳的表现，母亲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这是事实，我们的女儿不可能干这种事！而且芮芮的意外，如果芮芮死了，你说最大获利者是谁？”
“这是一个证据，不对，不能直接问那个畜牲，到时候他找其他借口就糟糕了。这个畜牲，这个畜牲，如果真的是他害了我们的女儿...”
父亲的声音充满悲痛与愤怒，母亲此刻的思绪也极端混乱，各种情绪在他们脑子里交织。
爸爸，爸爸别哭，你不要自责，妈妈，呜呜呜妈...我想哭，想呐喊，可是没有用。
“我们这样...”沉默之后，爸爸凑近妈妈身边，一个计划悄然形成。
“爸妈，我回来了，芮芮情况怎么样。”那个令人反胃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新一轮的折磨开始了。
“啊阳啊，芮芮她...哎，我们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又要麻烦你照顾芮芮了。”爸妈的声音充满疲惫，好像真的是已经精疲力尽。
“好好爸妈，你们快去休息，这里有我。”孙阳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关切，谁听了不说一句孝顺。
“还有啊阳，我们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父亲故作深沉的开口。
“爸妈您们说，我孙阳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爸妈老了，没精力了，现在芮芮这个情况...哎，我们本来给芮芮买了一套新房，现在我们打算划到你的名下，也算是感谢你一直照顾我们芮芮。芮芮这么爱你，知道了肯定也会高兴的。”
“是啊啊阳，你收下吧，爸妈太累了，我们芮芮命不好哟，我们芮芮没福气，这些东西给你芮芮可能还高兴些，我和她爸就回乡下了，以后芮芮，就麻烦你照顾了。”
父亲母亲说着落下了两滴眼泪，似乎彻底接受了我醒不过来的事实。我明显感受到孙阳握着我手臂的力度一紧。
“哎呀爸妈，哎呀！芮芮一定会醒过来的，谢谢爸妈，谢谢爸妈了，我会好好照顾芮芮的，你们安心回乡吧。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父母，我会代替芮芮好好孝敬你们的！”
孙阳努力压抑着巨大的狂喜，想表现的波澜不惊，我想他心里在骂我的父母蠢货吧。
“好，好孩子，爸妈先走了，今晚就麻烦你了。”
“我送您们我送您们，我会好好照顾芮芮的，她是我的妻子啊。”
沉浸在狂喜里的孙阳丝毫没意识到父母忽然想送他房子以及态度转变的不对劲。确实，也许他的世界里，早已觉得所有人都相信了他的深情。
“哈哈苏芮啊苏芮，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你听到了吗？你的傻逼父母要把房子送给我！哈哈！你说你图什么呢？要是你早答应给我房子你也不用死了。”
送走我父母后，孙阳可谓是原形毕露，他那恶心的笑声萦绕在我的耳边，笑到高昂处，孙阳拼命拧着我腰上的皮肤。这是他发泄的一种方式。
不止，在我昏迷过程中，他还拿针扎我，在我未裸露的皮肤上肆无忌惮的留下伤痕。
疼，好疼。我的灵魂哭喊着，渴望有人听到我的悲鸣。眼皮微微颤抖，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