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姜堰步步紧逼，直到我的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那你告诉我，这五年你在哪里？你没跟林逸在一起？”

我气得浑身发抖，却无法反驳。

我该怎么说？

我为了生存，为了能再见到你？

我的沉默，就像是默认了姜堰的话，他一把将我摔在地上。

“你为什么要回来？”

“你当初就该死在雪地里，也好过让我现在这么恨你。”

他说着，欺身压了上来，炙热的气息落在我的颈间。

一场单方面的粗暴凌虐。

我疼得拼命想从他身下逃出，撞到了一旁的方桌。

茶具从桌上滚落，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就好像我跳动的心脏，也碎成了渣子。

姜堰变了，变得让我有些陌生。

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如果当年我没有推黎夫人，如果我没有心生嫉妒。

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但恍惚间又觉得。

这个站在顶端，我触不可及的男人，此刻跟我是无比的亲密。

这一刻，感觉自己仿佛掉入了无尽的深渊。

一边挣扎着逃出，一边心甘情愿地沉陷。

黎雪。

真贱啊。

你果真是烂到了骨子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

姜堰终于松开了我。

他仅仅只是下摆有些凌乱，眼中残留着几分情欲。

踏出房门前，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还不错。”

10

当晚，我在书房冰凉的地上，做了个梦。

黎夫人经过水榭。

这次，我伸出手狠狠推了出去。

这次，没有姜堰。

黎夫人跌入冰冷的湖水中，我无动于衷地看着她挣扎了几分钟后，才喊人来救。

黎依依没有出生，我还是黎夫人唯一的孩子。

姜堰温柔的眼神始终落在我身上。

那份丢在雪地的糕点，被他小心翼翼地塞到我怀里。

梦里我笑得好开心。

仿佛多年的压抑终于得到了释放。

然而，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幻境。

“黎雪，你在做什么？”

我转头看去，只见二十岁的姜堰一脸惊愕地看着我。

手中黏腻不堪的。

我低头一看，手中的糕点变成了血淋淋的婴儿。

“姐姐。”

婴儿冲我一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

“黎雪！”

“我，我......”

我支支吾吾，却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姜堰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前所未有的恐慌扑面袭来。

梦醒时分，我已是满头大汗。

我试图将那个可怕的梦境从脑海中驱散，但那个血淋淋的婴儿和姜堰惊愕的眼神却始终挥之不去。

或许，这就是我曾经的选择所带来的后果。

我始终被过去的阴影所笼罩，无法逃脱。

11

天色微亮，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

还没走出书房，管事已经候在门外，客气地敲了门：

“黎小姐，老爷让你收拾好去找他。”

“换洗衣物放在门口了，你稍后拿进去。”

管事的声音渐行渐远，我沉默地收拾着自己的狼狈模样。

来到前厅，黎依依也在。

姜堰只是淡淡地我看了一眼。

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静静在边上低着头。

姜堰突然开口向黎依依索要我的卖身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黎府也是我在打理，卖身契不给我，难道要我两边跑？”

黎依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姜堰这番话，真是冠冕堂皇。

羞辱我不够，还要将我困在这个地方。

从书房走到前厅的路上，我已经听到了不少家仆在悄悄议论昨晚的事情。

新郎大婚之日抛下新娘，在书房闹了好大的动静。

众人猜来猜去，居然猜到了我身上，说姜堰对我一见钟情，情难自禁。

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

在姜堰的眼中，昨晚的事情不过就是一场羞辱，又或者是一场毫无情感的发泄。

他不过是在享受折磨我的快感罢了。

至于黎依依，她只要不是聋子，一定也听到了这些议论。

不过，我懒得解释了。

好累。

身体好累。

心也有点累了。

12

日子一天天过，我很少见到姜堰。

他忙于政务，鲜少回府。

黎依依最近总是盯着我一看就是很久。

这天，她在庭院中坐着，突然出声问我：

“姐姐，你何必呢？”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她仰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你回来不就是为了抢走姜堰哥哥吗？可他已经娶了我，你就算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