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捏着他的哮喘药,却执着的将拳头握紧,不让任何人抢过。
顾言礼自嘲地笑了笑。
“岚岚会来救我的,我只要她救。”
“是我害死了她。我说过的,我这条命都是她的。她死了,我便陪她一起死。”
我站在海滩上,看着顾言礼逐渐急促的呼吸,和渐渐发紫的脸庞。
我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如果他真的死了,我才不要他看见我。
他就应该充满悔恨的死掉,他不配看见我。
顾言礼的神识开始涣散之际,陆安安突然跑了过来,掏出了口袋里的哮喘药放到了顾言礼的口鼻上。
我一边感叹着陆安安真是情深义重,一边惋惜着顾言礼又多活了一天。
顾言礼被救了。
他躺在顾家空荡荡的大床上,床头是我和他的结婚证,床脚下是双腿已经血肉模糊的陆安安。
陆安安被绳索固定在一个钢板上,钢板上密密麻麻的钢针已经贯穿了陆安安的小腿。
一个个带着血珠和碎肉的针尖争先恐后的从钢板上拔地而起,像是在炫耀着他们的坚韧。
娇气的陆安安难得的没有大喊大叫,任由腿上的鲜血不住的流,眼神中是绝望的空洞。
“顾言礼,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是我救了你啊!”
顾言礼的眼神淡漠,只是一抬手,身边的保镖就将陆安安背上的负重又增加了几公斤。
“我是不是说过,如果找不到岚岚,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你让岚岚破相的时候,用的是这种钢针吧?比这个粗还是细?”
陆安安终于忍不住了,“顾言礼,我到底哪点不如陈岚?她救了你一次,我也救了你一次啊!你就不能看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