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逸为我捏被子的手滞空在了原地,眼睑低垂:“梨浅,这屋中就你我二人,在我面前,你不必伪装。”
我嗤笑一声:“我的演技便如此拙劣吗?”
我将袖中的匕首抵到他的脖子上,稍一用力便渗出了血,他只是默然的看着我的动作,不曾闪躲。
“你这种负心汉,若不是你,我姐姐怎会死?我今日便杀了你,为她陪葬。”
“那日宫中圣上召见,等我赶到时,纾儿便已经入了棺,我虽知是叶氏所为,拿不出实证,贸然出手,纾儿便是白死了。”
我松了松劲,赤红这眼逼问他:“那你这些年与她琴瑟和鸣都是装的?我姐姐尸骨未寒,你便迎娶仇人进门,你说要隐忍,这些年,你可有握住叶氏的把柄?”
“叶氏当年救沈家独子一事,全是他们自导自演,鹿场的小厮无意间听见,现下已经被我转移到别处。”
竟是如此,那便好办了,眼下只缺一个时机,我便可将叶氏踩在脚底下为姐姐赔罪。
我移开匕首:“宋千逸,我要你助我,这是你唯一为姐姐赎罪的机会。”
“好。”
自那日以后,宋千逸便日日歇在我房中,叶明婵如同被打入冷宫一般,不论是借口自己病了还是跪在雨夜中请罪,宋千逸都不曾理会。
“她若喜欢跪着,便随她跪。”
“是,主君。”
真是狠心,这冬日的雨水就如银针般刺骨,我笑着减去了叶明婵院中七成的黑碳。
见宋千逸软硬不吃,她便舔着脸来求我了。叶明婵低眉顺眼的为我奉上一盏茶。
“姐姐,几日不见,你竟然如此消瘦,不似我,一看便是有福之人。”
我看着她握着杯盏的指节都用力的泛白,我笑着伸手接过茶盏。